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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与地板的摩擦声逐渐放大,我合上书抬头走出去,掀开飘荡的白绸缎,他与我四目相对,看了我一眼,视线落到其他地方。

他眼里的警惕和杀意,呈防备姿势的下意识动作,之后觉得我不足为虑后放松的神经,他观察着周围,时不时的用余光注意我的言行举止。

他头发剃的很干净像苦行僧,从裤子口袋从一小盒东西里抽出来两根递给我一根,我摆了摆手,他把烟放回去,走到灯盏前问我:“不介意吧。”“不介意。”

他吸了一口,又吐出来,味道很呛,我不舒服的咳了咳,他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看我,把烟扔到地下用鞋尖碾灭火星向我喊道:“嘿,小子,有酒吗?”“有一壶。”

他走过来,右手搭在我肩膀,走到桌前坐下看向我:“喝几杯?”我也好久没喝酒了就痛快答应下来:“好。”

我拿出珍藏的其中一壶酒,叫九酝春酒,即古井贡酒。

我与他各倒一杯,他一饮而尽,这么豪迈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咂了咂嘴说:“酒不错。”我感觉他好像有什么想说的,我开口问:“你遇到什么事了?酒以解千愁,你这事情对你来说挺大的。”

他皱着眉头抬头盯着我说:“没什么。”他防备心很重,那他的事情绝对不简单,我喝着酒,他总会说的,世上没有白喝的酒。

他踌躇了很久,开口说:“我很久不碰笔了,小子,你来写。”我挥手,纸张漂浮在空中,他的目光闪过一瞬惊讶又归于平淡,缓缓开口: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十七岁,那是我第一次。

我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对冷兵器有种很强的依赖性,我经常偷偷的买很多刀,我性子比较温和,无论怎么看都是所有人眼中的好孩子。

可能人都有两幅面孔,天使和恶魔,天堂和地狱,我总是会在空无一人的时候一遍一遍把玩着刀刃喃喃自语。

我的心理在我自己的暗示下逐渐变得肆意,我在班里不爱说话,沉默寡言是我的标签,很难拒绝别人的求助,也成为他们眼中的老好人。

那时我们十个人经常在一起玩,我充当背景板,跟他们都不熟也不想熟悉,我跟其中一个发生了冲突,东西该摔的摔,该砸的砸,劝架的劝架。

我想也没想拿过刀举起来,他心脏的位置顶着刀尖说:“你敢捅吗?来来来,往这捅,不捅你是我孙子。”所以,刀刃没过血肉,他的血染在我的白衣服上。

他们都在恐慌,我看着他倒下,低头看见自己衣服上点点红梅,刀从我手中脱落,掉落在地的声音清晰可见。

我捂着头蹲下大叫,至今我回想起来也不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可能第一次杀人心理承受不住,但是我真的没有杀他,我不敢,我明明记得是他,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他在死前说了什么,我听清了但是记不太清了。

警察将我带走,我只是重复一句话:“不是我杀的。”他们找来了心理医生来测试,说我有严重的幻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