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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坤不肯离去,非得请教老鬼。老鬼态度随和,语气温润,对他道:

“你既不知道不肯罢休,我便对你言之。自坠入这绝境之中,我便在思考一个问题,什么是善?”

脱厄忒斯巴叫道:“嗤!这叫什么问题?还说顶顶重要,不是装神弄鬼是什么,主公,别听他……”

尚未说完,李正坤斥道:“休得胡言,先认真听来!”

脱厄忒斯巴心有不甘:“主公,什么是善,我可知道。”

“你一个大漠强盗出身,你知道什么是善?岂非讽刺?”

“主公不要小看末将,这也不是末将的思想,是我的老师所言。”

“臭屁盎撒马兰可?”

脱厄忒斯巴道:“正是。老师告诉我,按照他们的标准,善就是有钱人捐钱回报社会,支持教育,救助穷人,也就是做慈善,是强者帮助弱者。我觉得非常有道理,哪里用得着在这个深坑之中不吃不喝、要死不活地想许多年!”

李正坤道:“臭屁盎撒马兰可的观点有点道理,可总似乎缺失什么,感觉有些隔靴搔痒,未触及‘善’之本质。”

老鬼道:

“善念是一种思想,

是艰若环境中一抹人性的光辉。

善念是自我救赎的最后途径,

能放下仇恨,选择救赎。

善念是幽闭黑暗中的一粒亮光,

后面连着成片的光明。”

李正坤吃了一惊:“作诗呢?你不象五千多年前的鬼,象是一个生于现代、读过现代大学的鬼!这就是你五千多年来的思想成果?果然说出了‘善’的本质特征,惊天地泣鬼神!老先生,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老鬼道:“我叫禹奇出。”

“禹奇出,好名字。你愿随我出去吗?”

“如果能出去,当然很好。”

李正坤非常高兴,脱厄忒斯巴却有些想不明白,咕哝道:

“末将并未觉得这老鬼的想法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主公怎如此高看他,还要将他托出坑去。只是出坑之后,不知是想将他放在金池关城,还是托回我们的军营?”

李正坤道:“当然托回军营,放在金池关中便宜樊定釜不成。”

“这老鬼除开神神叨叨,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主公要他何用,如何安置,白吃军粮?”

“文可以安邦,武能够定国,‘善’却能救赎心灵,乃是大之大者之事。”

“末将不明白!”

“你要能明白,便不用做强盗。休得饶舌,等天黑之后,我托着你们一块儿出去。”

脱厄忒斯巴便不敢再言。

过了一阵,他蓦然拔出腿上的箭杆,在滚坠过程中,箭杆折断,只剩一小截在肉中,因用力过猛,箭簇将小腿上的肉带出一块,血流满地。

禹奇出眼中流泪,似乎那疼痛也加在他身上一般。

脱厄忒斯巴请李正坤先给行一善,医治他腿上的箭伤。李正坤随身总带着黑白二粉,掏出复身白粉撒在他的伤口上, 倾刻间恢复如初。

禹奇出含泪笑道:“好了!好了!”

好象他给医好的一样。呵呵。

天色渐黑,好个李正坤,凭空一跃,化着一道凌厉的黑风,托起高大魁梧的脱厄忒斯巴和瘦弱如枯枝的禹奇出,缓缓升出深坑,飞过金池关,回到关下军营。

帅帐中正乱着一团,只得听黑头鬼大声嚷道:

“江将军,不可再犹豫了,赶紧下令攻城吧,晚了主公便遭了樊定釜的毒手!”

李正坤走进帐中,骂道:

“你这黑厮,胡说八道什么,本将军哪里便遭了樊定釜的毒手?”

看见李正坤,帐中众鬼不禁长出一口气。黑头鬼顿时眉开眼笑:

“主公,你一去两天两夜不见踪影,我们都以为你酒醉被樊定釜捉了,就象当年在平都山……”

他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李正坤的脸已拉得很长:

“本将军这点出糗史,就你记得最清楚,每次总不忘拎出来提醒一下本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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