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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将她搂回来,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太后娘娘,柔声和悦带笑:“有。上月,你的好友傅银钏上回春局订了一批药。”

听说傅银钏,姜月见眉宇紧锁:“不可能,哀家绝不相信她参与了,她甚至都不可能知情。”

楚珩点头:“景午为人谨慎。一朝国公,能与一个药局有何种往来?仔细想一想,也不过是这些商人趋炎附势,要借京中贵人为伞,撑在头顶,好壮大自己的生意,逢年过节的,给国公府借着送药的名义,巴结递上一些珍贵的私藏,好笼络一部分士族勋贵。往年,太后娘娘也只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姜月见眉心锁得更深,扭脸看他:“你刚刚不是说有眉目了么?这些都不足为奇。”

楚珩的唇贴向了太后娘娘的耳后,亲昵地张开齿尖,一咬,她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软软地倒在了他怀里,娇躯直颤。

“楚珩,你别诱我了……”

“是,娘娘。”

姜月见定力不足,她实在心动得要命。说完再弄,不然她会先因为受不住这种折磨而疯掉。

“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些人已经断了交易往来。”

楚珩解释。

“在风声刚起时,回春局便自乱阵脚,先和一部分人做了切割。我已查到,近期被拒之门外的,有几个,都是过往厉王麾下旧部。”

姜月见啧啧道:“这算是断尾求生么?”

未免做得太显眼了一点儿。

这回春局的一把手,大抵是觉着,如今岁皇城中风雨压人,只要太后和陛下对景瑞五年的猫腻有所察觉,调令三司彻查,迟早能摸到他这个头号嫌疑的头上。他是商客,自是“乱党”里最人微言轻的一个,保不齐很快偌大家业和全家老小都要因为这件事被断送进去。

“那这个回春局的老板,以前和厉王有无干系?”

楚珩缓缓道:“没有。”

姜月见心领神会:“我去找纸笔,写几个名字,你看看,能不能和你说的这些有重合。”

她这里握着傅银钏这条线索,若与楚珩的能合得上,那十有八.九景午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这些乱党里,景午是牵头之人,还是,只是参与其中,属于与乱党过从甚密的从犯。

这二者处罚也不一样,姜月见不希望让傅银钏左右拉扯,两头为难。

她说完便要跳下软塌去找他平素用的笔墨纸砚,就放在临窗的那张书几上,还没等勾出脚丫跳下去,忽被一条坚实如铁的臂膀搂了回去,男人漆黑如墨般的眼眸,如一把锁,牢固地囚禁着自己。

“太后,臣忍很久了。”

姜月见被他盯得心惊肉跳:“可是……”

正事比较要紧呐。

可是看着这张俊脸……唉,美色误人。

姜月见飘飘然软了骨头,她是一个让人诟病的太后,因为她时常会觉得——

既有美人,何须江山。万顷江山也不换。

昏庸得令人发指。

*

楚翊都把肚子填得饱饱的了,可是母后还没有消息,也不知去了哪儿。

母后不在,他的功课给谁检查?

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往母后只是每月查他的功课一两次,近段时间以来,几乎每每隔上几天便有一次。

也罢,楚翊想想,既然母后不在,那不如去找姑姑玩,他最近刚学了弓,想一试身手,在姑姑面前表现一番。

谁知母后身边的玉环和翠袖竟拦着,不让出门。

好生奇怪。

她们越不让自己出,自己就非要出。

皇帝使了个心眼子,用了一出金蝉脱壳计,叫一个小太监待在燕寝里假装要歇午,自己则钻进了孙海外披的大袍子底下,就这般被夹带出门了。

那两个女官眼神儿真不好,一点也没察觉,出了太和殿,楚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拍拍孙海老胳膊老腿:“今天你居功甚伟,朕记在心里了。”

孙海笑眯眯的,连说不敢当,让陛下快去找郡主,玩得开心就是。

只叮嘱了一点:“陛下,要是太后娘娘回来,老奴这儿可挡不住太久啊,您早些回来,最好,让宜笑郡主跟着,太后娘娘也就不会生气了。”

楚翊想了想,再次掸了掸老宦官的臂膀,笑道:“言之有理。孙海,朕最近发现你果然是块老姜呢。”

说完便拍拍屁股走了。

已经走了老远,半道上想起没有带伞,因是偷跑出来的,不好叫宫人,免得被母后身边的女官捉回去,陛下望着廊杆外如瀑的雨帘束手无策之际,蓦地一念闪动,随后福至心灵,心道不如就近上苏哥哥那儿借把伞吧。

文渊阁的那些老学究,一向都喜欢和他探讨学问上的事情,以往这个时辰,他应当都在灯下批阅文章。

他高兴得一溜烟窜进了兆丰轩,身为君王,一点也没隐私顾忌,两只小爪子哗啦一下推开了兆丰轩寝居的门,潇潇然的风雨霎时摧枯拉朽地往里灌,惊动了帷幔。

“苏哥……”

话头生生被掐断。

帘幔飘动,露出被褥里母后惊惶掩饰的身子。

那个被一脚踢出来的,他的所谓“苏哥哥”,脸色七分镇定三分忙乱。

探出一条腿后,差点儿跌倒在地,但他用极快的反应稳固了身形。

凌乱的下袍缠在腰间,耷拉下来,遮住了一切光景。

楚珩恢复了从容不迫,好像被捉奸的不是他一样。

手指慢斯条理地,将袒露的衣襟一捋。

“你,你们——”

大眼瞪小眼,楚翊震惊得仿佛被雷劈了。

“啪嗒”,伴随着一道清脆声音过后,楚翊手里把玩的玉扳指掉落在地,摔碎了。

作者有话说:

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