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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阮梨依然固执地要去亲吻霍砚舟的唇,她亲得不得章法,却又在这样几近沉沦的爱与谷欠里?对抗着身体的痉挛,将那些错失和?缺失的一点点补齐。

“霍砚舟。”

“霍砚舟。”

“霍砚舟……”

她一遍遍喊着霍砚舟的名字,像是想要确认什么,气息交缠,空气里?荡着旖旎。

霍砚舟吻着她柔软的唇,白皙的耳廓,在雪颈流连,手掌收拢,沉甸甸的。

他轻声回应着,“我在,我在这里?。”

“霍砚舟,你……你是我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阮梨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

可她想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是。”

“霍砚舟。”透着粉色的指甲深深嵌在霍砚舟的背上,视域跌入黑暗的一瞬,阮梨被滚烫浇灌。

她说:“我也是你的。”

*

阮梨还是没能?搭上第二天一早回苏市的飞机,事实上她昏睡过去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

再醒来,天光大亮。

迷迷糊糊摸过手机,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阮梨知道霍砚舟肯定已经帮她请过假,只?是又一次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耽误工作?——阮梨抬手捂上眼睛,默默发誓,再也不要这样不知节制。

昨晚真的折腾太?过,现在只?觉得周身酸软,像是整个人被拆开重装了?一样。阮梨缓缓撑着身子起来,腰酸腿软,她轻嘶一口气,又跌回了?床。

手机屏幕亮起,是Miya湘发来的消息。

【亲爱滴,因为刘总行程有?变,我们今天没有?去青溪镇,上午开了?讨论会,我把会议内容同步给你哦。】

阮梨:【好,谢谢】

阮梨将会议内容浏览一遍,强撑着起来订票,她今天必须回去。可京北飞苏市的飞机一周只?有?两班,飞海市最近的一班是在明?天下午。

正皱着眉,卧室的门被推开,“醒了??”

再看到霍砚舟,阮梨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男人穿白T黑裤居家服,整个人清爽英俊,隔着一道镜片,眼底的神采似乎比从前更甚。反观阮梨自己,倒像是被男狐狸精狠狠采补过一样。

阮梨放下手机,朝霍砚舟伸出手,霍砚舟倾身过来,将她圈在身前,“怎么了??”

“想你抱抱。”

霍砚舟浅笑?,“撒娇?”

“不可以吗?”

“可以。”他轻吻阮梨的发顶,像是拥着绝世的珍宝。

“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已经十二点多了?。”

阮梨忽然想起自己的票还没有?订,“我订个回苏市的高铁票。”

“已经请陈叔提前帮你申请了?航线。”

“?”

阮梨眨巴着眼睛,故意曲解霍砚舟的意思,“原来……你这么着急让我走啊,甚至直接飞机打包送走。”

霍砚舟沉默一息,“那不走了?,今晚我们继续。”

继续?

阮梨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今晚?”

“你如果想——”霍砚舟压低声音,“现在开始也不是不可以。”

“!!!”

在阮梨的震惊里?,霍砚舟将怀里?的人圈得更紧,他敛了?眼底玩笑?的神色,“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被这么一问,阮梨瞬间娇气回道:“哪里?都不舒服。”

“……”

霍砚舟伸手贴到阮梨的腰上,轻轻地揉着,他的掌心?温热,像是比她的皮肤高了?一个温度,有?种熨帖的舒服。

阮梨享受着这样的温存和?事后?服务,指尖在霍砚舟的胸口不经意地上下划着。

“那丛白瓷的风铃草在这里?吗?”

“嗯。”

“我想看看。”

“先起来洗漱吃东西?”

“好。”

阮梨套好睡衣,又被霍砚舟抱到洗漱间,昨晚这里?的狼藉已经被打扫干净,只?是镜子上还留着她的指印。

阮梨一瞬想起昨晚的荒唐,耳根都热了?起来。

霍砚舟帮她挤好牙膏打好漱口水递来,看到她微红的耳廓,“怎么了??”

“没。”

阮梨忙接过低头刷牙,视线坚定地不要再去看镜子上的指印。

霍砚舟察觉,眼底浮起浅浅笑?意。

昨晚的阮梨太?热情,霍砚舟起初是有?一点意外的,尤其她那么急切地让他要她。但当两人真的交融在一起的时候,霍砚舟便懂了?那份迫切的缘由。

阮梨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告诉他,他不用?再那样卑微。

她是他的,从身到心?都是。

“笙笙。”霍砚舟几乎是情难自禁地开口,情难自禁地再一次将阮梨圈在身前,“谢谢你。”

“谢我什么?”阮梨言语囫囵,嘴巴上还沾着白色的牙膏泡沫。

“谢谢你那样坚定告诉我,你是我的。”

*

吃过早饭,阮梨被霍砚舟带到了?书房,落地书柜的最下层是收纳柜,霍砚舟俯身拉开一面柜门,从里?面拎出一个纸袋。

和?当年阮梨在学校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南湘里?的礼袋。

霍砚舟将纸袋递到阮梨面前,“迟到的生日礼物。”

距离阮梨今年的生日也只?有?十几天了?。

阮梨接过,有?种不真实的恍然感。她将纸袋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黛色的丝绒盒。

盒盖揭开,莹白的一丛风铃草,胎质纯净,釉色温润,薄薄的白瓷光泽莹润,将风铃草的清透无瑕诠释得恰到好处。

几乎难以抑制地,阮梨眼底涌上热意。

霍砚舟抬手,用?指腹轻轻拭掉她眼角的泪光。

“现在,它也终于得偿所愿,回到它真正的主人手中。”

阮梨觉得整颗心?都被浸泡在了?柠檬水中,酸软得要命。她想起霍砚舟昨晚的回答,他说他没能?送出的原因是没有?立场。

“霍砚舟,以后?不许再那么说了?。”阮梨抬手,圈上霍砚舟的腰,仰头看他,“你有?立场,从今往后?,只?有?你有?立场。”

那克制煎熬的六年,霍砚舟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得到这样的回应。

风铃草得偿所愿,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抬手轻揉阮梨的后?脑,“好。”

午后?的阳光落进来,一室静好。

*

阮梨搭乘傍晚的飞机回苏市,霍砚舟将她送到机场。

同留在苏市的那架不同,这架飞机在今晚之前是霍砚舟的专机,全部机组成员从配备的第一天起就只?为霍砚舟一个人服务。

但今晚,他们终于迎来了?第二位客人。

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周末的新闻大家都有?看,眼下相?互交换一个眼神——

老板娘真漂亮!

和?老板好配!

嗑晕掉了?!

负责换乘的贵宾专车还停在一旁,霍砚舟捉着阮梨的手,不肯放人。

“怎么办,不想让你走了?,应该申请明?早的。”

阮梨弯起笑?,歪着头看他,“霍先生,你接下来还有?许多正事要办哦。”

明?天是周一,方联将在交易所进行重大事项公告,也是霍砚舟发起这次收购计划最关?键的一役。

霍砚舟失笑?,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被人提醒要认真工作?。

“我走了?哦。”

霍砚舟伸臂,再一次将阮梨揽进怀里?,“到了?给我电话?,周末我去看你。”

“好。”阮梨回抱他,她其实也很舍不得,但苏市还有?未完的工作?。

“就这么走了??”霍砚舟问。

阮梨:“?”

半晌,阮梨回过味来,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机组成员。

一众人似是察觉到这边的异样,其中一个机灵的忙转头看向?别处,剩下几人后?知后?觉,也迅速效仿。

阮梨:“……”

没有?人再看着他们的了?,连贵宾专车的司机也目不斜视地看向?数步之外的大飞机。

阮梨微微踮脚,极快地在霍砚舟的唇上轻碰了?下。

“记得想我。”

话?落,她双颊绯红,拎着包包几乎落荒而逃。

初夏的傍晚,天空被涂染成静谧的蓝调。阮梨踩上舷梯,又转身望过去。

霍砚舟还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一身笔挺西装,眸光沉静,在目送她离开。

阮梨弯起眼冲他挥手,香芋色的裙角在夜风里?翻飞。

霍砚舟深湛眸底凝起笑?,朝阮梨颔首。

只?希望这个初夏早点过去,他的笙笙快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