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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好朋友好中意你啦?

这个中意, 是他们想的那个中意吗?

虽然脑袋瓜子还没有转过弯来,不过,大家伙的动作一点都不慢, 眼睛唰的一下, 就朝许家聪和许家聪旁边的好朋友看去了。

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潘半仙说了, 是中意啦!

这样一看,别人怎么看就不提了, 反正,老丈母娘李燕芳的心里是咯噔了一下。

好像, 是有点不对劲喔。

只见自家毛脚女婿蹲在地上, 薅着头发, 一副痛苦的表情。

按理来说, 男人做这样的动作,那是有点窝囊的,奈何许家聪着实有个好皮囊。

一米七多的个子,不胖还有点瘦, 微微卷的发,鼻子高挺, 皮肤像了他妈妈, 白着呢。

尤其是眼睛,那双招儿生得特别的好看, 水光光的,瞧谁都像是多情模样,特别的招人眼!

这下子,他眼里还有泪花,看过去就更好看了。

就像, 就像小婷吵着要养的那什么狗来着,对了对了,是哈巴狗!

有点蠢,还有点可爱。

这都没什么,打相亲那一日开始,李燕芳就知道自家的毛脚女婿生得好,不过,她家小青也不赖啊,两人走在一起,那是男才女貌,登对着呢,谁还不说一句天造之合!

不太对的是这好朋友。

李燕芳的目光着重放在许家聪旁边的男子身上。

这会儿,他蹲在地上,手扶着毛脚女婿的肩膀,侧头看着毛脚女婿,眼睛黑黢黢的,手还摩擦般的捏了捏毛脚女婿的肩膀。

……一下两下三下,好像在无声的安慰和陪伴。

瞬间门,李燕芳的头皮有些炸了。

好像,是有点不对喔。

……

那边,听到潘垚的话,好朋友徐昶心中惊跳了下,扶着许家聪肩膀的手都僵住了。

他这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怎么做都像是有点心虚。

不过,都说衣是人之威,钱是人之胆,徐昶别的不多,那就是钱最多!

钱多,胆气也足。

被潘垚说破了他的心思,突然那一下,他是心中惊跳了下,如擂巨鼓,一股气涌上耳朵,大脑都晕眩了一下。

下一刻,他若无其事的松开了许家聪的肩膀,摊了摊双手,笑得好脾气。

“小孩,你可不能乱说话,我和家聪是好朋友,见他心里难过,想安慰安慰他,所以,神情和态度上难免亲近了几分。”

“再说了,你小小年纪的,知道什么是中意嘛!”

他哈哈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颇为好笑的事。

下一刻,徐昶的神情转为严肃。

“你们也看到了,家聪的家里人都没来,他们也不知道这事,我和家聪认识了这么久,在我心里,他就是我弟弟,我就是他的家人。”

“这事儿,我不站在他身边,谁站在他身边?”

他皱了皱眉,神情荒谬的看了看其他人,声音都高了两分。

“不是,你们该不会是真是信了这小鬼的话吧。”

“嗤,这是什么笑话!”

气氛有一瞬间门的闷沉。

于大仙: 慌了慌了,这家伙儿的话这么多,肯定是慌了!

“唔,土土的望气术是错不了的。”

别人不知道,不过,于大仙还真是信了。

刚才,潘垚的眸光似阖未阖,似看而非看,目注而达心,于大仙知道,潘垚这是用了望气术。

土土这孩子他知道,向来有分寸,万事心中有数,她定然是瞧出了什么,这才说出了这话。

于大仙信了,陈头头媳妇李燕芬自然不会拆自己村里人的台,再说了,陈头头和她说过,潘三金家的闺女,那是有大造化的。

李燕芳瞧见刚才那一幕,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这时候看啥啥不对劲儿,自然也不吭声了。

江老师还没回过神。

不是,不是来问她被掐屁股的这件事的吗?怎么成家聪犯桃花了?

最后,还是好朋友维护好朋友。

许家聪抬起头,眉头一皱,“说什么呢,我和徐昶就是志趣相投的好朋友,坦坦荡荡的,事无不可对人言。”

“这次就算了,看在你是小青学生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下次要是再胡说,我就不客气了。”

“保准抓你去你家,找你爸妈好好的说理!”

许家聪吓唬潘垚。

提到江小青,他看了一眼,又别过头不说话了。

下一刻,许家聪的眼里漫上难堪,心里却漫上了一股难以言说的难过,暗暗自嘲,道。

家聪啊家聪,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小青,就因为是她的学生,胡说你和好朋友不清白,你都能不计较吗?

竟然爱屋及乌到这个地步?

呸,没出息!

许家聪对自己又气又恨,恨自己不争气,恨自己还像个傻子,当下就给自己来了个耳光子。

“啪!”的一声脆响,惊了众人,晦涩了一旁的徐昶。

徐昶眼眸黯淡了几分,视线一转,目光却落在江小青的身上。

眼神里头明明寐寐,瞧不清思绪,似有野草杂乱的生长,疯乱野蛮,又像阴暗处长出的藓,不知不觉间门便斑驳了良心。

潘垚:……

他好爱她,他也好爱他。

这是怎地一个麻爪哟!

潘垚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想着刚刚望气术瞧到的三人孽缘,到底不忍心让小江老师以那样惨烈的结局收场。

“这事另说,小江老师,我先帮你将鬼炁化去吧。”

潘垚招呼江小青,并让于大仙将其他人带出去。

李燕芳:“这是我闺女儿,她打小就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什么没瞧见?我不出去。”

江小青也有点心里没底,“对,我妈陪着我。”

有妈妈在,再大的困难都不怕。

“青啊,二姨也陪着你。”李燕芬连忙搭话。

这事儿稀罕着呢,她可得在一旁好好瞧着。

李燕芬也不打算出去了。

二姨就是二!

江小夏暗暗鼓了鼓气,不乐意让人瞧她屁股,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痛快。

不过,人家一早就忙前忙后的热情帮忙,她也不好意思将人用完了就扔。

碍于面皮,就损了肚皮。

小江老师只得憋憋闷闷的将话藏在了肚子里头。

旁边,许家聪也不说话,就粘着江小夏走了。

不过,这事儿一开始就是为了证明给许家聪看的,而且两人都是夫妻了,潘垚自然不会赶他。

最后,于大仙只拉了徐昶出了大庙门。

“这秋老虎还是晒,小伙子,咱们去大榕树下坐一坐吧。”于大仙招呼。

徐昶垂在一边的手暗暗捏紧,他看着关阖上的庙门,瞧不出所思所想,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小伙子?”

于大仙回头,视线落在他悄悄捏紧的拳头上,目光一顿,对自家徒弟刚刚那石破天惊般的话又多了几分相信。

夭寿哟,还真是个挥锄头撬墙角的!

于大仙: “愣着做什么,走啊。”

“哦,就来了,大爷。”徐昶从他们是一家人的伤情中回过神来,面上重新挂上了和煦的笑容,令人瞧了如沐春风。

他一边走,一边和于大仙闲话道。

“不知道事情能不能顺利,唉,希望家聪和弟妹能将误会说开,毕竟是夫妻一场,都是缘分。”

于大仙觑了他一眼,就见他侧头冲自己笑了笑,坦坦荡荡,语气真挚忧心,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还一点也没有芥蒂潘垚方才的话。

啧,这是个人物。

“小伙子怎么称呼啊?”于大仙摇蒲扇。

“徐昶,双人徐,永日昶。”

“我刚才看到大爷桌上的字,也是颇具风骨,想来,您也是个有学识的。《诗经》中有一句是且以喜乐,且以永日,我是家中幼子,父亲就希望我自在快活的过每一天日子,所以,他给我取了昶字,永日为昶。”

于大仙乐呵呵,“误会了误会了,那字是我那徒弟土土写的,呵呵,小儿拙作,还有的学呢。”

“徐昶啊,这名字……”于大仙正待例行一夸,说点吉祥话,夸夸人家的名字好。

讨生活嘛,怎么地都不寒碜。

突然,他的嘴巴蚌住了。

“怎么了?”等下文的徐昶问道。

“哦,没什么。”于大仙加快了摇蒲扇的动作,昧着自己的心思夸道,“好名字,这是个好名字,不错不错,真的不错。”

徐昶微微一笑,风雅又得体,“过奖了。”

于大仙蒲扇摇得飞起。

不错啥呀,一听到永日成昶,他就想起了那拉着他老头衫领口喊昶郎的小兰香。

老头衫都被拉破了!

不堪回首,往事不堪回首。

忘掉忘掉!

……

另一边,庙门阖上后,屋子里杵着四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姑娘。

不大的小庙显得更加逼仄了,空气都有些发闷。

“小江老师,你就在竹椅上坐着吧,这是我平时午睡时睡的,很干净的。”

潘垚拍了拍竹椅,瞧出了江小青的局促和尴尬,故作轻快道。

“您别害羞呀,老师就当我是小医生,您是来打针的病人。”

童言稚语,过家家一般的小医生和病人的称呼,确实让江小青的不自在褪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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