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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它们法力低微,根本就拦不住那贼星,这才让他自言自语之下便把东西拿走了。

宋延年:……

他简直要掩面了,这真是太丢他们老宋家的老脸了。

……

宋延年站起来,郑重的拱手作揖。

“实在是惭愧,家里三伯行事无状。”

黑脸神明绷着一张脸没有接话。

宋延年连忙表态,“虽然他是我三伯,但我断没有包庇他的意思,大人要做什么只管去做,只管惩戒,不用顾虑我。”

他看了黑脸神明一眼。

面前这神明虽然脸黑了一些,但是说真的,脾气还真是不错。

要是小心眼的神明,他三伯哪里只是倒霉的面相。

就是不死也得脱几层皮!

……

黑脸神明将茶盏搁下,满意道。

“有小友这句话,我这心里就有数了。”

腰板直不起来,气短的宋延年连忙开口:“我为您带路。”

随着他的一个挥袖,黑脸神明和两只娃娃神察觉到周身的灵韵波动。

身边的景物如浮光掠影一般的淡去,不过是一瞬间,几人已经出现在了宋三丰的屋里。

……

“呼~嘘~,呼~嘘~”

屋内,宋三丰的呼噜声响震屋顶。

娃娃神对着床榻上的宋三丰指指点点,声音激动又尖利。

“是他是他!就是他!”

“爹,就是他偷走了你的脸!”

抱月:“还有大戒指!”

宋延年:……

他又想要掩面了。

丢脸,丢脸,真的是太丢脸了。

黑脸神明的目光落在宋三丰床头的枕榻边,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哼!”

那儿祂的善脸还发着莹莹的白光,人证物证都在!

祂伸出手,原先静静躺在宋三丰旁边的面具和戒子化作一道光,瞬间飞到了黑脸神明的脸上和手上。

宋延年看着不过是一瞬间,黑脸神明便成了面如冠玉,一脸慈悲相的模样。

虽然面容慈悲,但祂的内里可是不变的,只见神明目光不善的盯了宋三丰一会儿,这才沉声道。

“哼!好一个秃子打伞的贼星,偷东西偷到我冥清真君头上了,好胆!”

宋延年:……原来是此地的冥清真君啊,听说此神爱憎分明,黑脸脾气暴躁,白脸阴阳怪气……酷爱喝酒……

他看向犹自打呼噜的宋三丰。

居然敢偷神的东西?一脸倒霉相也是应当的。

……

接着,一丝黑气从冥清真君的指尖弹出,似一条烟雾的小蛇钻进了宋三丰的口鼻中。

原先做着发财美梦,不断咂舌的宋三丰,开始了一阵阵的噩梦。

梦里,一直有看不清面容的影子追着他讨脸。

宋延年跟着冥清真君看了一会儿宋三丰的梦境,冥清真君犹觉不够解气,祂看了一眼宋延年。

宋延年拱手:“大人请自便。”

冥清真君:算了算了,看在小友的面子上,祂惩戒个把月时间吧。

接着,祂以灵韵为笔,凌空写了好几封书信,随着祂笔墨的一推一放,书信化作点点莹光,散在了空气中。

接着,宋延年便看到了神奇的一幕,他三伯身上神的庇佑一个个的散去,最后,只剩下光秃秃的一个祖宗庇佑。

宋延年:……

难怪是这般倒霉的面相,原来是众神厌弃啊。

冥清真君满意的点头了。

这酒没白喝,几个同僚够意思!

……

鸡鸣声起,天光出现一道白。

冥清真君顶着一张俊脸,怀里揣着宋延年给娃娃神的各种吃食,笑着对宋延年告别。

“小友,咱们下次再聚。”

“你这三伯是讨厌了一些,但你不错。”

祂赞许的拍了拍宋延年的肩膀,“你喜欢喝酒吗?”

宋延年:“……喜欢。”

酒鬼面上,就是不喜欢也得喜欢啊!

冥清真君笑得更畅快了。

“好好!我就喜欢会喝酒的痛快人!过些日子,我带猴儿酒来和小友畅聊。”

“孩儿们,走喽!”

祂伸出手,趴在宋延年肩上的两个娃娃神还舍不得归家。

冥清真君摸了摸脸,确定面具都带好了,见它俩不动,当下就唬下脸。

“不要看爹的脸不凶就不听话,快点,咱们走喽。”

娃娃神们这才依依不舍的和宋延年告别。

“你要来看我们哟!”

宋延年笑眯眯:“好啊,我给你们带好吃的和好玩的。”

他想了想,到时还可以带上那只变胖的小鸟。

要是鸟儿愿意,娃娃神们还可以让鸟儿带着飞一飞,肯定更好玩。

听宋延年这么一说,两只娃娃神更加不愿意走了。

“不嘛不嘛!爹,我们先和鸟儿玩一会儿。”

……

冥清真人袖子一挥,吵闹的两只娃娃神便被祂收到了袖中天地。

风雪裹夹着神灵,祂的身影飘飘荡荡,很快便走远了。

风将只言片语送来。

“爹,爹,我们还要和小宋大人玩,再玩一会儿嘛~”

冥清真人拢紧衣袖。

还玩啊!再玩祂的两个娃娃神就要被人拐走了。

……

很快,风雪中便没有了神灵的气息。

宋延年这才转身准备进屋,在路过三伯屋子的窗棂时,他停下步子,听到里头是睡得不踏实的噩梦声,连呼噜声都没有了。

唉,作啥不好,非得去偷神灵的东西,真是手贱。

被人家找来了吧,该!

……

清晨,宋三丰好不容易从噩梦中醒过来。

他猛地坐直了身子,惊魂未定的拍了拍心肝。

吓死他了。

宋三丰下床换下湿透的里衣,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冷茶下肚,他这才清醒了一点。

在视线瞥过床榻时,他喝茶的手陡然的顿住了。

“啊!东西呢?我的东西呢?”

……

隔壁的宋友田和老江氏听到声音醒了,老江氏推了推宋友田。

“刚刚是不是三儿在叫?快去看看。”

宋友田早就坐不住,他往身上披了一件大衣,及拉着棉鞋就过去了。

“三儿啊,你在找啥啊。”

宋友田站在门口,看着宋三丰掀被趴床底的,一双眼睛都瞪成斗鸡眼了。

宋三丰失魂落魄:“没了?怎么会没了……”

宋友田走了进来,看他这模样都吓了一跳,“什么东西没了啊?爹帮你找找啊。”

宋三丰回过头,他正想说是面具和金疙瘩时,话都到嘴边了又陡然吞了下去。

他面上阴晴不定。

不行,不能让老爹知道,这东西本来就是他顺来的,要是让他爹知道了,离他娘知道也不远了。

按他娘那样经常烧香敬神的性子,要是知道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事,绝对会拿着大扫帚追三条街打他!

宋三丰讪笑:“没呢,爹,我就是睡迷糊了。”

“好了好了,你就别操心了,快回去穿衣服吧,穿这么一点,回头该冻病了。”

宋三丰才将宋友田送回去,走在院子里,脚下无端一滑,砰的一声发出了一声巨响。

宋友田和老江氏都不敢轻易扶他,就怕他骨头摔出了问题。

“三儿,你没事吧。”

宋三丰撑着差点摔成两半的屁股,还懵圈着,“啊,没,没事。”

旁边走过的宋延年:……

他目露不忍的别过头。

这是土地神不庇佑了。

……

灶间。

江氏:“这厨房气派是气派,锅灶也比家里的好用,就是没啥东西,冷冷清清的。”

她的手指摸过灶台,上头干干净净的,连油脂也没有。

“唉,咱们这儿子,估计都是在外头吃现成的。”

宋四丰:“县衙里事情这么多,儿子忙完哪里还有时间做吃的。”

“好啦,想以前的事情做啥,咱们现在将儿子照顾好就是了,对了,今天早上有东西煮吗?没有我出去买。”

江氏:“炒点米粉,再做些葱花蛋汤吧,先对付着吃。”

宋四丰点头:“也行。”

很快,一家人便坐在一起吃饭了。

宋三丰青着脸拐着着脚过来,“四弟啊,帮我盛一碗吧,汤里多搁点葱花。”

“有手有脚自己盛!”宋四丰头也抬的怼了回去。

话落,他转过头,也被宋三丰这鼻青脸肿的凄惨模样惊了一下。

“你……你这是被谁打了啊?昨晚做贼了?”

宋三丰一窒。

他没好气的开口:“摔的!”

宋四丰想起宋延年的话,探究的看了过去。

宋延年从碗里抬起头,沉默的点了下头。

没错,他三伯的倒霉之路要开始了。

……

接着,众人便看着宋三丰倒霉,不是吃粉咬伤舌头,就是喝汤呛鼻子,亦或是出门被鸟屎掉头上……

老江氏一边给他拿帕子擦头发,一边唠叨。

“你这倒霉娃子,是不是上次拜拜的时候心不诚了?这大冬天里的,鸟影都没看到几只,你倒好,直接让鸟儿在你头上拉屎了。”

“倒霉娃子!”

宋三丰愁眉苦脸:“可能这里的风水和我犯冲吧。”

老江氏停下了动作,这话倒有几分道理。

宋三丰警醒了,他连忙笑道。

“没有没有,我这就是一时水土不服罢了。”

……

屋门外,宋四丰背着褡裢准备出门,宋三丰看见了连忙唤道。

“四弟啊,你这是去哪里啊?”

宋四丰:“家里很多东西都缺,这不,延年拿了一些银两,让我去街上买买。”

一听听到银子,宋三丰瞬间来了精神,他顿时哪哪都不痛了,连忙招呼宋四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