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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鱼从衣橱抱出一床被褥,转身去了外室的罗汉榻睡。

白涂这回没有变回小指粗细,而是依旧保持着成年人手臂的大小,在躺平的沈木鱼被子上盘成一团。

香云天亮时从床上惊醒,想起那颗狰狞的蛇头还一阵发怵。

她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床榻,心下悲凉,穿好衣服要去向老爷夫人请罪,绕出屏风却看见一个人影蜷缩在小小的榻上。

少年面容俊秀,扬着淡淡的笑容,锦被掀开一半,亵衣凌乱,露出一片雪白的肩膀,香云脸上忍不住爬上两抹绯红,正要去给沈木鱼掖掖被角,一根白色的东西从一旁伸了出来,“嗖”的一下把掀开的被褥拍在沈木鱼脸上。

香云猛的顿住脚步。

白涂骂骂咧咧的顶起脑袋,猝不及防的和一脸惊悚的香云对上。

白涂整个身子都弓了起来:啊啊啊啊!

“啊!”少女一声尖叫,原地晕了过去。

耳边的尖叫和脑海中白涂的尖叫把沈木鱼吓醒了,茫然的瞪着圆滚滚的眼珠子:“怎么了小白?你这是……你在锻炼身体?”

白涂被忽然出现的香云吓了一跳,半条蛇都窜高立了起来,像一根插在雪地里的白色烧火棍。

沈木鱼无比惊讶,只看到过白涂在摄政王手里直成一条杆子,没想到白涂还能竖着站起来。

要是以后打架的时候它能变成一条棍子就好了,肯定倍有面子!

沈木鱼目光灼灼,黝黑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白涂浑身颤了颤,上身“啪嗒”掉回柔软的被子里,尾巴指了指地上的香云:“要不是我时刻警惕着,你现在的清白就没了!”

沈木鱼这才发现地上还有个人。

香云穿戴整齐,应该并不是要完成他娘交给她的任务。

沈木鱼疑惑的起床穿衣,昨日的衣服沾了酒气,他肯定是不会再穿了。沈木鱼去内室挑了一件水蓝色的圆领袍,衬得少年愈发鲜明俊俏,唇红齿白,深色的宫绦勾勒出窄细单薄的腰身,上面被他逐渐挂满了玉佩,沉甸甸的坠着。

等他穿好衣服,香云已经被窗格射进来的阳光刺醒。

沈木鱼把白涂收进袖口,对她抬了抬下巴,“走吧。”

香云点点头,心悸的看向罗汉榻,那条大蛇已经不见了。

她害怕的想起昨天晚上那条蛇是和少爷纠缠在一起的,目光忍不住向沈木鱼后背看去,默默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沈木鱼先去给沈老夫人请安,然后才去了沈夫人的卧房。

沈阳愈和沈夫人一早就得到了管家的汇报昨夜琼云轩一整晚都没人出房门,现如今瞧见沈木鱼身后跟着的香云,互相欣慰的看了一眼。

“方才过来没瞧见爹,我还以为这是哪家漂亮的闺阁小姐来咱们住宿了呢。”

沈木鱼嘴甜,一来就哄的沈夫人开怀大笑:“都一把年纪了,贫嘴。”

沈阳愈附和:“夫人和当年是一点儿都没变。”

沈夫人笑了笑:“老爷也是。”

沈木鱼被喂了一嘴狗粮,心中咋舌。

沈夫人对着香云招了招手,沈阳愈便摸着胡须说道:“儿啊,我和你娘都喜欢香云这丫头,她现在跟了你,不能一直无名无分,收归房里做个妾室如何?”

寻常富贵人家的通房丫鬟只有怀了孕才能升做妾室,香云心中感动,只可惜她辜负了老爷和夫人。

沈木鱼眼神飘忽,不回答。

沈阳愈右眼皮忽然跳了跳,那种不祥的预感又起来了:“说话!”

香云连忙跪下,瑟缩道:“奴婢谢老爷和夫人厚爱,只是奴婢昨夜并没有和少爷……”

“这倒是我思虑欠妥了,是该让你先和少爷培养几日感情。”沈夫人拉她起来。

香云死死的跪着:“不是的……是,是少爷……”

沈阳愈怒道:“是不是他说他喜欢男人?!这混账东西,老子今天……”

香云呜咽了一声,从小受到的规矩便是不能说主子的不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将讲少爷变态,只能哭丧着说,“是奴婢胆小,吓晕了。”

沈夫人温和的表情险些绷不住。

沈阳愈怒到一半骤然熄了火,“吓晕?是不是少爷吓唬你了?”

沈木鱼已经偷摸站到了门口,扯着嗓子喊冤:“我没啊爹我可主动了香云伺候我多少年了我可喜欢她了!”

沈阳愈压根不信他的鬼话,叫香云继续说。

香云附和的点点头,磕磕绊绊道:“少爷没有吓唬奴婢,只是少、少爷他得身上缠、缠了一条白蛇,才,才有兴致,奴婢……”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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