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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靖王和沈木鱼从溶洞出来,已是午间。

两人回到营帐沐了浴,靖王还惦记着沈木鱼身上的淤青,出门加强周边守备前还不忘命人送两罐药油过去。

兜兜转醒的沈大人听闻儿子好歹是从洞里出来了,顾不上头晕匆匆赶来,远远便瞧见儿子的帐前站着靖王府的侍卫,偷鸡摸狗似的把什么东西揣进了沈木鱼的兜里。

像是个罐子……总之不像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东西。

毕竟他和靖王才是同僚,若真是只关心他儿子伤势如何,就该将东西转交给他这个做爹的,顺道还能卖点人情。

沈阳愈脑瓜子嗡嗡的,晕过去前的回忆接踵而来,那种头重脚轻喘不过气的感觉便再次涌了起来。

衣裳怎么撕碎的还有待取证,但靖王和他儿子,肯定是不清白了!

沈木鱼挥手告别靖王府的侍卫,瞥见他爹不远处摇摇晃晃的单薄身影,眨了眨眼,拔腿就跑。

沈阳愈原本心中的八分猜测,被沈木鱼心虚的一跑,当机立断变成了十分,耳边听不见任何余外的声音,怒目圆睁的抓起地上的棍子追了上去。

“逆子!你给我站住!”

站住他就是傻子!

沈木鱼跑的飞快,还不忘绕开靖王的帐篷,免得沈老头把他心里那丁点肮脏的想法给靖王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这世上谁都可以误会他,就是当事人不行,不然他以后还怎么心安理得的和靖王躺一张床上畅谈人生理想!

沈木鱼瞄准谢观雪所在的帐篷,正要一头钻了进去,瞧见谢观风从不远处回来,猛的躲到了人后面:“大哥救我,我爹要打死我!”

沈阳愈在看到谢观风后,怒火才稍稍收敛,只是依旧瞪着沈木鱼,一副随时都能被气死过去的模样。

谢观风向沈阳愈拱手施了一礼:“伯父。”

“观风,你让开,我今天非得打死这个混账!”

沈木鱼忍不住从谢观风身后冒头,哼哼唧唧的为自己辩解:“我可是都沈家的独苗啊爹,你听我解释嘛。”

他要真和靖王搞基,现在还能跑的那么快吗!就靖王那个体格,要真像原著中那样大开大合的做起来,洞都能给你做塌喽!

爹你真是思想龌龊,污蔑他和靖王美好的兄弟情义!

沈阳愈斜眼一瞪,沈木鱼又噘着嘴委委屈屈的缩了回去。

“外面风寒,不如去我那里说。”

谢观风垂眸瞥了瞥边上别的官员驻扎的帐篷,沈阳愈瞬间懂了他的意思,不禁有些羡慕谢兄怎么就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但这事情到底是家丑,现在经由谢观风这么一点,沈阳愈冷静下来,也想到了隔墙有耳恐怕落人口舌,只能恶狠狠的剐了那小兔崽子一眼,等回了沈府再上家法把他一顿好打。

“罢了,待回府再和这逆子算账!”

沈阳愈恶狠狠的剐了这小兔崽子的一眼,眼疼的甩袖离去。

眼下的打是免了,回府之后的打就更不愁了,反正在沈府还有沈老夫人和沈夫人给他撑腰呢!

沈木鱼得意的从谢换风身后钻出来,一见谢观风那张硬朗严肃的脸便顿时又笑的殷勤,“谢谢哥,你太酷了哥!”

“身上可有受伤?”

“没呢。”沈木鱼笑嘻嘻的摇头,掸了掸衣服。

谢观风点了点头,被少年明媚的笑容感染,脸上的冷峻逐渐柔和下去,严肃的声线也温柔了不少,“去我帐中喝杯茶压压惊?”

沈木鱼刚想拒绝,谢观风道,“观雪也在。”

“那谢谢哥!”

沈木鱼乐颠颠的跟着谢观风走了。

定远将军是这次犒劳的大功臣,谢观风帐篷里的点心和茶水换着花样的上,谢观雪被这点宫里的东西勾着,不仅在,还俨然把他大哥这里当成了第二个家。

什么热脸贴冷屁股,他们亲兄弟才不说两家话呢!

“沈木鱼快来!给你留了好东西!”

谢观雪招招手,两个臭味相投的人当即就凑到了一块。

谢观雪宝贝似的从一旁捧出一个圆弧形的帽子,一把扣到了沈木鱼头上,尺寸刚刚好,“我哥昨天猎了头银狐,毛可顺溜了,正好快入冬了给咱俩做个围脖和帽子。”

谢观雪得意的和他哥汇报:“我就说沈木鱼的头和我一样吧哥你还不信,剩下的皮给再给我们做副手套呗,冬天可太冷了。”

谢观风淡淡点头。

沈木鱼和谢观雪欢呼一声,忙着找布将手的大小拓印下来。

谢观风敛了敛眸中的柔和,从一旁花花绿绿的糯米团中挑了两块粉色的团子,隔着碗在热水中泡温,擦干碗底搁到了沈木鱼的面前。

“先垫垫肚子,晚些留下一起吃饭。”

谢观雪在一旁附和:“留下吧留下吧,我哥这的饭可好吃了!”

沈木鱼想了想,一口应下了。

.

另一边。

靖王二次检查完围场守备,又往皇帝的营帐边加强了两圈守卫。

被活抓的刺客已经叫阿虎秘密押送回京关进了暗牢中,免得就在围场被杀人灭口,至于审问,尚不急于一时。

凌砚行安排好一切,回到帐子中,吩咐下人去准备膳食,指明了晚膳要上的几道菜,眼前浮现出沈木鱼殷勤的脸,唇角微微扬了扬。

只是到了天黑,也不见小色鬼来“乞食”。

靖王猜测沈木鱼只怕是被中书令扣住了,毕竟今早中书令晕过去这事儿已是人尽皆知,旁人只道是父亲担忧儿子的性命,但靖王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恐少年挨打,凌砚行起身出去。

才出帐子,沈阳愈就从边上飘了出来,皮笑肉不笑的揣着起袖子,“王爷这么晚是打算去哪?”

靖王端起脸,不等他开口,沈阳愈幽幽道,“呵呵,是找我儿子吧。”

靖王抿唇不语。

沈阳愈当他默认,冷笑连连,“木鱼你是见不到了,他爹倒是有些事情想和王爷弄弄清楚。”

靖王:“……”

沈阳愈冷哼了一声,眉毛倒竖,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撞开凌砚行的肩膀,压抑着怒气进了帐中。

凌砚行自知理亏,神色淡淡的屏退了守卫,转身回去。

沈阳愈瞧了瞧那桌子菜,大鱼大肉,都是他儿子爱吃的。

若说之前还对靖王和沈木鱼真的厮混到一起这件事还抱有一丝丝的狐疑态度,这会那一丁点怀疑也随着这些菜上的热气一起飘走,只剩下了怒火。

瞧着架势,恐怕都不是他儿子招惹的靖王,说不准是这下三滥的私底下先勾的他儿子!

沈阳愈知道靖王遣走了守卫,压抑了半日的愤怒这会得到宣泄口,眼看着精细养了十七年的宝贝独苗都要被人连盆端走,哪还顾得上这是靖王还是阎王,猛的一拍桌子,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凌砚行!你混账!”

靖王慢条斯理的坐下,任他骂。

“木鱼才几岁,你几岁了!先祖皇帝一世英名,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败类!”

“我道你怎么一直不肯娶妻,原来是存了这样下流的心思!木鱼怎么说也要叫你一声叔父,你简直不要逼脸!”

“……”

沈阳愈是文化人,翻来覆去,骂人的话无非也就只有那几句,若不是打不过凌砚行,这会就脱鞋子上手抽了。

凌砚行沉着脸,一句都未反驳,待他骂的差不多了,冷冷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也不为过。”

狭长双眸淡淡抬起,虽是坐着矮了沈阳愈一截,但依然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沈阳愈同他的眼睛对上,心中一惊,随后勃然大怒:“救命之恩?!什么救命之恩!我看你是颠倒黑白纯属放屁!”

若不是靖王从外面惹回来的仇家,怎会连累他儿子命悬一线!

被凌砚行连累的被追杀,只是碰巧躲过了暗杀,算个屁的救命之恩!

不说这个沈阳愈倒还没有那么气,现如今提起这个,他真恨不得当初自己也出一份力,找拨杀手加入,把他宰了才好!

瞧瞧他说的这是什么丧尽天良的话!

靖王道:“单单杀本王,何必安排两拨同一组织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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