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力文学geilizw.com

“不好吗?”邵揽余反问,“这里多适合生活。”

“好不好,那也是要看和谁。”费慎意言在外道。

邵揽余没有搭话,背影看不见神情。

一楼客厅里,遥奶奶鼻梁架着老花镜,正在织毛衣。

遥迦跪坐在干净的地毯上陪遥归景玩,厨房里传来阵阵忙碌的动静,画面一派温馨和谐。

邵揽余有点稀奇:“何潭在做饭?”

“掩风回来了,”遥奶奶乐道,“小谭在里面捣乱呢,这小子哪会做饭,洗个碗不把碗摔了都是祖宗保佑。”

说什么来什么,何潭大呼小叫的嗓门洒遍了厨房各个角落。

“你会不会切菜啊?你这菜给猪猪都不吃,别浪费粮食了,你没看见老子每天锄地种菜有多辛苦啊谢掩风?”

何潭说三道四的挑刺,被他指指点点的对象,却始终未吭一声。

不清楚是脾气好得过分,还是个锯嘴葫芦。

费慎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邵揽余接遥奶奶的话,侧目一瞥,发现对方正目不转睛盯着遥迦看。

兴许是被遥归景抓的,遥迦的齐肩短发些许凌乱,隐约露出了右耳一角。

半晌,邵揽余问:“遥迦,买耳环了吗?”

他特意没选择挑明,遥迦却肉眼可见慌了一瞬,拨动发丝盖住助听器,敷衍地嗯了声。

遥奶奶闻声望来,颇感欣慰:“我们阿迦长大了,知道爱漂亮了,奶奶陪你去多买点耳环,以后咱们就把头发扎起来,多好看啊。”

遥迦应都没应一句,直接把脸别过去,明显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厨房门忽地被拉开,打破了客厅略显沉寂的气氛。

里边火急火燎冲出来一人,速度快得脸都没看清,就又闯进了洗手间,嘭地把门锁上。

没多久,后面跟出来另一位。

一个长相神情皆过于冷郁的人,从头到脚黑色装扮,无一不表达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只不过由于身前系了暖色围裙,愣是多了点生活气息,融合掉身上少许冷酷感,又好像没那么阴沉了。

他将炒好的菜端上桌,看见客厅里的邵揽余,平淡地喊了句“老大”。

又来一个老大。费慎暗自腹诽。

“何潭怎么了?”邵揽余问。

谢掩风说:“没什么,吃了颗蒜冷静冷静,免得一张嘴闲着没事。”

旁边洗手间里,传出何潭疯狂呕吐漱口的动静,费慎从此人眼中,看出了一丝明显的幸灾乐祸。

下一秒,幸灾乐祸消失,谢掩风眼神没有缓冲地逼了过来,满含攻击性的警惕。

费慎安然迎上对方视线,似乎对这份敌意满不在乎。

对视的三秒内,他以最快速度判断出,这人和自己一个路子的。

并非恐吓,谢掩风真动了杀心。

像凶残的野生动物一样,一旦自己的地盘有了陌生气息,无论是谁,必须立马除之而后快。

“掩风,”邵揽余出声,“菜还要多久好?”

一句话,平息了表面摸不着的暗涌,谢掩风眼中的杀意渐消,回了厨房。

“还有最后一个菜。”他说。

费慎坦然自若收走视线,随即,又对上了邵揽余的目光。

对方眼底有一层很浅的笑,不知道在笑什么,看着有点像戏谑。

费慎面露难色,无辜说:“你小弟好吓人。”

邵揽余:“……”

谢掩风下厨速度十分麻利,何潭满脸痛苦地从洗手间出来时,他最后一个菜也做好了。

何潭狠狠刺他一眼,去地毯上抱起遥归景,一个劲儿冲小姑娘的脸哈气。

“阿景帮我闻闻,还有没有味道?这味儿要是去不掉,明天就见不到你的帅哥哥我了。”

遥归景双眼呆滞,瘪了瘪嘴,有苦难言,眼泪都要被熏出来了。

遥迦烦躁地推开他:“别折磨阿景,走开。”

何潭欲哭无泪,抱着遥归景不撒手。

遥奶奶放下织了半边的毛衣,走过去敲他脑袋。

“别耍宝了,掩风饭都盛上了,还不快去。”

众人按照中午的位置,纷纷入座,再次吃了顿全程无声的饭。

费慎是发现了,这一大家子都是名副其实的饭桌哑巴,七个人吃顿饭连筷子声都听不见。

所幸自己也不是什么话多的人,否则面对这种诡异的场景,怕是一口饭都难以下咽。

晚饭结束后,何潭担起了洗碗任务。

和遥奶奶打了声招呼,费慎和邵揽余同时起身上楼,默契地要跟去干什么坏事一样。

时候尚早,还不到八点,费慎闲得无聊,准备上邵揽余房间打发时间。

然而身后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谢掩风莫名其妙跟了过来,并且对同行的费慎,表现出了堂而皇之的提防。

费慎那点耐心所剩无几,同样没什么好脸色地挑衅回去。

心里觉得邵揽余是真不会挑人,身边下属一个比一个招人烦。

邵揽余左看右看,视线来回在两人身上扫视,不解道:“请问,你们到我房间来干嘛?”

“聊天。”

“有事。”

两人一同出声,费慎立马抢话,擅作主张替邵揽余拒绝:“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谢掩风呛声:“这么晚了,有什么话也可以明天再聊。”

邵揽余觉得头疼,不明白这俩怎么就互相杠上了。

“行了,还没那么晚,有事就说。”

谢掩风直勾勾盯着费慎,赶客的意思显而易见。

费慎干脆一屁股坐下,冲他笑了笑,十分的目中无人。

邵揽余敲敲桌面,再次打断两人无缘无故的敌对,调解道:“掩风,他和你一样,都是我信任的朋友。”

一边喂了颗甜枣,费慎听清楚这句话的内容,微微发愣。

谢掩风权衡了会儿,也终于收敛起来。

少顷,稍显静谧的房间里,说话声响起。

“边境有人在制毒。”

谢掩风毫无铺垫,直切主题:“前一阵突然出现了很多尸体,我和何潭检查过,他们全身器官衰竭,体内有大量毒化物质,胳膊上遍布针孔,是通过注射某种成瘾烈性药物造成的,到最后全身血液基本枯竭,皮肤发黑溃烂,很多人以为那是传染病,但其实是新型毒.品。”

闻言,邵揽余和费慎不约而同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