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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一时半会儿,忏摩很难有什么大动作。

费慎手指动了动,复原3D全息地图,几步回到邵揽余跟前,一只手捏住对方下巴,俯身亲了亲。

一个不带半点情.欲的吻,却在军营这样的环境里,彰显出几分隐秘禁忌与涌动。

“别忘了,我身上的一切特质,都和你有关。邵揽余,你才是最值得追随的那个。”

临定城这几日有些热闹。

原本遇上异军入侵,维冈城民们惶惶不可终日,以为自己也会像柏苏那些边城流民一样,遭受战火和敌军的肆虐,要么死于枪口之下,要么逃去边境流浪。

结果忐忑不安了好几天,老百姓们却发现这群当兵的没有要伤人或者抢劫的意图,只是时不时来街上例行巡逻,或者打听几句情况,就没别的动作了。

有些人按耐不住,偷偷摸摸给铺子开门做生意,然后发现居然也没事,顿时大喜过望。

有了一个带头,便不缺第二个第三个。

没几天,临定就重新热闹了起来,社会秩序逐渐恢复,各个行业开始运作。

毕竟吃饭赚钱大过天,只要不杀人抢劫把他们赶走,是谁接管政府还是掌控维冈,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区别不大,日子能过下去就行。

另一边,毒刺的军营已大致建成。

军队用自己的设备覆盖城市网域,与边界防卫形成网络链,观测点也全部设置好,似乎真打算就这样安顿下来了。

邵揽余只多待了两日,动身准备离开,走之前将谢掩风何潭两人一块儿召来了临定,作为军火管理员待在军营内。

何潭听说了席未渊玩的那些阴损招数,自然又是一番好骂,并扬言迟早有天要将对方脑袋拧下来,给自己老爹酿酒喝。

邵揽余在隔天下午便回到了柏苏。

从两区开始交战至今,一个月的时间不到,柏苏已经大变天了。

火烧金润口、维冈兵败当日,施康年的病情消息,如同生了对翅膀一样传遍了整座息川城。

——中风瘫痪,全身半身不遂,生活无法自理。

还是施有仪亲自发的公告。

公告中,施有仪以家属的口吻,宣称自己父亲年事已高、突患重病,无法再进行任何一项工作,自愿退位养病,职权移交于政府,从此不参与柏苏事宜。

公告一出,全区哗然。

在军委忙着收复失地、清剿维冈残余兵部时,柏苏政委已经明里暗里斗得不可开交,其精彩程度堪比大剧院电影。

新首领选举之事,犹如一座巨大的戏台,你方唱罢我登场,是人是鬼都要来插上一脚。

各方势力斗来斗去,拉扯了好些天,最终竟是推选了一位毫无政治经验、出生世家贵族的子弟担任新首领。

赤裸裸诠释了什么叫鹬蚌相持渔翁得利,其结果荒谬又可笑。

更荒唐的是,这位新首领背后的家族,说好听点是贵族,可实际上是前几年才靠一些野路子发家的暴发户,毫无底蕴修养可言。

别说做首领了,就是与稍微有点名声的家族相比,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息川城里显赫点的人家,压根瞧不上他们,因此选举结果刚一出来,海量的反对信便一股脑涌入了中央政府的投诉箱,接线人员每天忙得头疼不已。

而十分戏剧性的,新首领姓有个侄子名叫岳韬,正是当年与施灼最不对付的一个。

两人同上一所高中,同为纨绔子弟,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干了几架后结下梁子,成天在学校针锋相对。

可那会儿施灼是首领儿子,岳韬只是个小暴发户的儿子,实力悬殊太大,岳韬处处让人压了一头,过得十分憋屈。

如今地位反转,岳韬对当年的仇恨耿耿于怀,势要出了这口气。

自己叔叔刚上位没几天,他立刻寻了个由头,找人将施灼往死里教训了一顿。

若不是施有仪及时赶到,施灼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

树倒猢狲散,施康年在位多年也没结交几个真心朋友,这会儿自然不会有谁替他们出头,更有甚者,还趋炎附势跟着踩了一脚。

一时间,施家两姐弟倒是成了息川城中最令人唏嘘的对象。

邵揽余刚整合完秦一舟发给自己的资料,回到家屁股都没坐热,两封邀请函前后进了邵家大门。

一封来自岳家那位新首领。

另一封则是来自施有仪。

邵揽余淡定自若,以身体不适为由,回绝了第一封邀请函。

正思考要怎么解决另一封,施有仪亲自上门来了。

和上次不同,这回她没有表现出害怕怯弱,好像历经父亲出事、柏苏险些失守等重大变故后,整个人沉淀了下来,但同时也疲惫了许多,眉眼间透露出无法掩饰的疲态。

她缄默地坐了会儿,喝完邵揽余让人泡的茶,眼睛盯着茶杯,缓缓开口——

“大厦将倾,施家穷途末路,有仪如今没什么能和邵先生交换的,但晚辈还是想来斗胆问一句,不知邵先生是否愿意,让晚辈投入您门下,从此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