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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陷入沉寂。

时序靠在椅背上,欣赏着这四人脸上各异的神情,现在他不表明态度不反击的话就真的是给脸这家人了,不论养子是什么样的懦弱怕事都好,父亲为了救人而离世对外是英雄,对他自己而言是永远的痛。

‘时序’不欠任何人的,这些人又怎么配这样欺负他。

“时伯伯走之前给我留下了两千万,对吧。”

时母脸上显然有些许的慌乱,她对上时序的目光,却有种不敢直视的心虚,这家伙是怎么会敢来要这么多钱的,他爸那条命值那么多钱吗。

于是故作镇定道:“是、是说过。”

时序:“只是口头说过?遗嘱呢。”

话音落下他整个人就被揪住衣领给椅子上提了起来,手边的碗顷刻间被拂开摔碎在地,‘嘭’的发出摔碎的清脆声,领口卡住喉咙的瞬间那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他脸色煞的白了,觉得呼吸困难,手试图挣脱开对方,却因为体格体力的悬殊根本就挣脱不开,目光径直撞入时宴哲狠戾的双眸中。

因为呼吸不过来的难受眼眶瞬间湿润,可他的身体却使不出任何反抗的力气。

此刻的不爽已经攀到了顶峰。

……什么垃圾。

“时序,嫁给陆文州给你长脸了是吧?”时宴哲咬牙切齿,看着被自己轻而易举拎起来的时序,对上他呼吸困难泛红的漂亮脸颊,双眸湿润眸底却满是厌恶,过去的征服欲再次上涌:“他知道你发生过什么吗,以为你真的是干干净净的吗?”

“时宴哲!你又发什么疯!!”

时序感觉自己被拉开,松开领口的瞬间他跌坐回椅子上,扶着桌沿的手颤抖着,大口呼吸,目光怔怔地望着脚边碎了一地的碗,脑海里嗡嗡作响。

刚才的那种窒息感……

身体没有丝毫的抗拒,可以说几乎没有任何求生欲,好像想着借这只手……死了算了。

养子,你疯了吗。

不能这样,不应该这样,你不爱自己没有人会爱你,这不值得。

他喘息红着眼,看向被摁住的时宴哲,摸了摸被勒得有些疼的脖子。

时宴辞立刻上前拉住了自己的二弟,劈头盖脸就是对他一顿的呵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是不是没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我是不是说了不许碰小序!!!”

时宴哲狠狠地盯着座位上的时序,双眸猩红泛着血丝:“时序,你说你贱不贱,这个家是你自己不要的,当初谁对你不好了,是不是你自己贱去倒贴齐衡,现在好了,傍上了陆文州,真有本事啊你,被养的肤白滋润,他那么有钱在床上被他心甘情愿艹得半死都爽——”

话音被戛然而止,他的脸被泼上红酒,表情僵住,直勾勾盯着泼自己的人,发丝滴落着红酒,脸颊,身上的衣服全都是红酒的痕迹,狼狈至极。

时序站起身,拿着手中被泼完的酒杯,面无表情看着时宴哲:“说完了吗?”

时宴洛立刻惊呼出声,跟生怕这火还不够旺似的:“时序,你竟然泼我二哥?!你胆子肥了吗!”

时母也是赶紧走到自己二儿子身旁,连忙抽纸巾给他擦擦脸上的红酒,还瞪了时序一眼。

时宴辞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被这几个猪队友搞砸的生日会,有种预感到项目也会没了。他握住时序的肩膀,示意让他站到自己身后:“小序,你别怕,我来处理。”

“不用了,你让开吧。”时序伸手拿过桌面上的红酒瓶,垂放在身侧,晃了晃,盯着面前的时宴哲,语气淡淡道:“时夫人,脸不想毁的话我劝你走开。”

时母愕然看着他手中拿着红酒瓶,声音发抖:“……你,你要干嘛?”

“3。”时序出声。

时母被他的眼神吓到,往旁走了走。

时宴洛立刻从对面走过来:“时序你——”

‘嘭’的一声清脆巨响,扬起的红酒瓶用力砸在面前的时宴哲脑袋上。

红酒瓶顷刻间爆开,酒瓶粉碎的玻璃飞溅,连带着红酒从头顶灌下,随之血从额头处流下,没过眼皮,流到脸颊上,原本狼狈的模样更加狼狈不堪。

时母惊恐的捂住嘴,她赶紧朝着小儿子招手:“快,报警,杀人了,时序杀人了!!!”

毕竟谁都没有想到,生性懦弱怕事爱哭的人会在这个瞬间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时序拿着手中破碎的酒瓶头,他强忍克制着身体里不属于他的恐惧还有颤抖,冷着脸丢掉手中的酒瓶头,‘叮’的一声,滚到了时母脚边。

时母吓得一抖,连忙抱住小儿子,难以置信看着时序,仿佛看的是个疯子。

时序看向时母:“我这是正当防备,警察来了谁被抓走还说不定,家里没监控吗?”

时宴辞盯着时序脖颈上那道被勒出来的红,听着他说出这句话,立刻出声呵斥:“好了,妈,小洛,你们打电话让私人医生过来看看宴哲。”

说完看了眼二弟时宴哲,眼神里满是警告。

时宴哲脸上都是血,他随意一抹,手沾着血,直勾勾盯着时序,沉沉笑出声,像个疯子:“可以啊时序,胆子真的肥了,所以当初被我碰过的事情陆文州知道了还会给你长脸吗?你还能这么高高在上看我们不爽吗?”

时序感觉到从胃部上涌的强烈恶心,脑海浮现着闪光一样的片段,根本捕捉不到,但正是这样让恶心跟眩晕感愈发的强烈,也让他的不爽加剧。

……‘时序,你受的是这样的委屈吗?

这能忍吗?

他握住椅背,骨节收紧,作势要拿起椅子。

结果却被时宴辞抱住。

“好了小序,好了小序,冷静一点,你听大哥说。”时宴辞将浑身颤抖的时序抱入怀中,看向时母:“把时宴哲带走,迅速!”

时母跟时宴洛这才赶紧拉着浑身是血的时宴哲走。

时宴哲被强行拉走,目光还是死死的盯着敢用酒瓶打他的时序,却发现这家伙没有丝毫畏惧的模样,就这样看着他,冷漠的眼神里满是厌恶,那双漂亮的眼睛仿佛看着垃圾。

这还是那个害怕只会哭着跪下求饶的蠢货吗?

此时的餐厅已经狼藉一片,满地的玻璃碎片跟红酒痕迹,还有时宴哲的血迹,看起来就跟案发现场一样。

时序垂下眸,目光落在那一摊血上,身体所传递出的恐惧还在继续,好像是在喊他别这样。

可是‘时序’,李奶奶说你可是被你爸捧在手心的心肝宝贝,别人把你当成垃圾随意踩在脚下,甚至觉得父亲的牺牲不痛不欲,就忍得了被这样欺辱不反抗吗?

【时序,这份文件帮我做了,辛苦你了。】

【时序,这份分析报告给你做,谁让你这么棒呢。】

【时序,行长夸你了,说你能干,那这次项目分析你来做吧。】

【时序,这次出差的名额我给杰尼夫了,没为什么,你就继续做你的风投分析表吧,行长就喜欢你做的报表。】

【时序,你能干就应该多做点事情,发挥你自己最大的价值,多为单位奉献吧,谁让行长喜欢你呢。】

他感觉到胃部剧烈翻涌的疼痛,在清晰的提醒他自己的过去是怎么样隐忍的,不是能力不够,而是他太能忍了,越能忍的人并不是吃亏是福,有的时候会成为被人欺辱的对象。

所以才觉得很累。

可是再累他都没有想过要死的,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够闯出一条路,能够通过努力成为人上人。

‘时序’,一起活下去吧。

这么好的世界还没有机会出去看看,不要就这样放弃了。

受的委屈会帮你一一讨回来的。

“小序,对不起。”时宴辞握着时序的肩膀,弯下腰看着他,语气放缓:“今晚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大哥送你回去好不好?”

时序对上时宴辞担心的眼神,没说话,垂下眸,交代?除非一命抵一命。

这件事没完的。

他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不论是请陆文州帮忙,还是自己想办法弄垮时家。

两人走到车库,时序看见管家跟车都还在,有些意外。

管家见况立刻走上来,结果看见时序脸色不太对,就发现时序脖子上的痕迹:“怎么了夫人,谁欺负你了?脖子上怎么这样?”

时宴辞见况生怕这人会跟陆文州说,正想解释,结果就听见时序出声。

“时宴哲弄的。”

时宴辞脸色大变,他立刻拉住时序的胳膊,压下内心的忐忑,笑道:“小序,哥哥有很多话想跟你单独说,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管家皱眉,本来也对时家人没什么好感,尤其是上次那个小插曲:“夫人的车就在这里,不用你送,我怕夫人坐不惯会晕车。”

时序听到管家这么说,没忍住笑了声,稍微心情好了点。

时宴辞的脸色稍微有些难堪,自然跟陆家的权势家底没法比,几百个时家都比不上,但被这么当面说还是觉得有些不悦,却也不能表露,只能笑笑不说话。

他看向时序,放缓语气:“小序,哥哥跟你道歉好不好。”

“上车聊。”时序说,然后看向管家:“没事,他送我,你们跟着吧。”

时宴辞打开副驾驶门,护着车门让时序坐上车,见他脸色有些苍白,出于担心:“小序,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序心想这种装模作样的感觉还真是熟练:“心不舒服。”

谁特么被那么恶心的骂了一顿还会开心的,反正刚才那一瞬间想吐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时宴辞没见过时序这幅样子,就像是一直刺猬,浑身是刺,也没想到会那么冲动拿酒瓶砸时宴哲的头,但就算砸了又如何,不可能报警的,这种丑闻传出去不好听。

而且也不敢说。

谁敢惹陆文州,这男人一句话能让时家倾家荡产,负债巨额。

他低声说了句抱歉,便把车门关上,走到驾驶座车门前,打开车门上车,然后发动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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