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魂归故里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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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雷回到金小小给他的房子里,打开耿大明给他的包,里面有四条好烟,还有报纸包着的二万块钱。于雷道,这个耿大明难怪这么快就能在这边挖到第一桶金,是个办事的人。他拿了一条烟和一万块钱用报纸包起来,其它的丢进保险箱里。
和于雷同去送陈应雄骨灰的有部队的两位司机和两位政工干部,因为姜雪峰是主官所以不能离开。车子离开番禺,一路向正南方而行。车子不急不慢,平稳地向红安进发。
几个人几天来精神疲倦,在摇晃中,缓缓睡去。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行驶,车子行进了红安县城。经过红安县城时,正是这天的晌午。红安县委宣传部、武装部、民政部的一干人等都在等候,向英雄献花鸣炮,并准备了午餐。大家吃完饭,县里的几个车辆和他们的两辆车一道向陈应雄的老家杏花乡而去。听到杏花乡的名字,于雷想起了杜牧那道清明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的句子。这个杏花乡和杏花村有什么关联吗?于雷一想,这纯粹是个重名吧?一问果然。于是便打消了凭吊古迹的念想。
红安县,位于湖北省东北部,大别山南麓、鄂豫交界处鄂豫两省交界处,东邻麻城,西接黄陂区、大悟县,南连新洲区,北靠河南省新县。
红安原名黄安 明嘉靖四十二年,红安正式建县。曾养育了理学奠基人、北宋哲学家程颢、程颐,明代思想家李贽,现代翻译家、文学家叶君健,历史学家冯天瑜,经济学家张培刚等一大批名臣学士。
大革命时期,这里打响了黄麻起义第一枪,诞生了红四方面军、红二十五军、红二十八军三支红军主力,牺牲了14万英雄儿女,在册革命烈士就有人。今天,陈应雄如果被批准为烈士,又是新时代的英雄儿女。因此,当地政府接到部队的通知,组织了相关人员在此迎接,也为陈应雄准备了隆重的葬礼。
知道于雷是名记者,县里领导也对他很客气。于雷说,陈应雄是红安人民的优秀儿女,也是红安人民的骄傲。他是为救人而献出了年轻而宝贵的生命,他的死比泰山还重。陈应雄生前最牵挂的是父母的妹妹,因此,希望当地政府对他们在政府允许的范围里多加关照,不能让英雄流血,家人流泪。听了于雷的一番话,在座的人也十分动容。了解到于雷是陈应雄的师父,更是增加了几分尊敬。于雷说,我们是朋友,是兄弟。师父是叫着好玩的,他生前就邀请我来红安,说他的家乡很美,家乡人民很热情,一定要我来做客。今天我感受到了。作为一名记者,我会把我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都写下来,我也会一直关注陈家老俩口的生活和美玲的学业。至于她的学费,我来替应雄负责。
于雷来到陈应雄的老家时,车子根本开不进去,大家只能步行了两公里,才到达陈应雄的家里。于雷一看,房子修在山谷里,有些萧条,于雷感觉到心里有些隐隐的痛。陈应雄的家和他自己的老家没什么两样,破旧而荒凉。这里是个革命老区,这里的人民为中国革命付出了多少?又有谁知道?可是过去这么多年了,改革开放也这么多年了,这里的人民还过的这么艰苦。他想起平安夜的奢糜,他内心里是不平静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于雷的内心里很疼。
根据陈家老俩口的心愿,陈应雄的骨灰就埋在他们对门山上。老人说,经常能望见他。
陈家是老式的房子,虽然是瓦房,但已经很陈旧。在于雷的倡议下,当地乡、村两级,组织劳力进行了修缮,重新加盖了瓦片,粉刷了墙壁。三天后,部队上的人要走了,政工干部和当地政府也接洽好了。两位老人抓住于雷的手,有些恋恋不舍,仿佛抓住的是陈应雄的手。陈母说,应雄在生时,在信里多有说起,于老师对他的好,这次我们见了你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信服一个人。能认识你,交你这个朋友,是他的福份。以后有空就过来,就像到家里一样。
于雷拿出报纸包着的香烟和钱,交到陈母的手里道,娘,应雄和我师徒一场,他先我而去,他是为救人而死,比泰山还重。但他未了的事,由我来为他做吧。这点钱就算是应雄的孝心。
陈母打开报纸一看,惊道,这绝对不行的。这太多了。政府给了抚恤,我们有得钱用。一万块钱对于他们而言确实是太多了。是他们十年的收入。如果是于雷自己的父母收到他的一万块钱,也会惊掉下巴的。因为时下的乡里,万元户可是了不得的。还要加上家里养的牛、猪什么的。家里一年辛辛苦苦养一头猪,卖掉还不足一百元。一万元,要养一百头猪。但于雷想,这钱不是他劳动所得,可以说是不义之财,也算是“劫富济贫”,对于陈家而言,有了这笔钱,至少美玲的学业无忧了。那么这钱就有了意义,他的心里也安心了许多。
于雷道,您老即认了我这个儿子,美玲就是我的亲妹子。这个钱是给她读大学用的。又对美玲道,妹子,往后哥隔得远,父母就辛苦你了。该吃吃,该穿穿,别委屈了老人和你自己。以后放假,有空带两位老人到哥那儿去,我陪你们。
美玲含着泪叫了一声,哥。我知晓了。
车子离开老远,一家三口还站在路旁,挥动着他们的手。
于雷知道,他们一走,两位老人不知要哭泣多少天。活生生的儿子永远回不来了,这是多少钱也无法替代的。现在是和平年代,不像战争年代,但每年因公牺牲的消防、公安、武警官兵却不在少数,这是他们的选择和使命,但人民应该记住他们。
这几天,他们是强忍悲伤,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岂是常人能忍受的?但,人生就是这样,不该受的苦,要受;不该受的磨难,也要受。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于雷送别了陈应雄,回到报社又将有什么事情发生?请看下章。《于雷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