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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沅听见了。

心脏最柔软的部分立马被池愿冒起的毛刺刺了一下。

不痛但揪人。

“不是没办法。”沈修沅拍拍他的背,柔声细语:“只要小池撒撒娇,小池想要什么,都能如愿。”

池愿不需要沈修沅做什么,他用脑袋小幅度撞上沈修沅的胸口,小声喃喃:“不撒娇就不给了?”

“也给。”沈修沅嗓音含笑,语气真跟哄小孩一模一样,“只要是小池,什么都给。”

“好吧,那你可以开始你的阐述了。”

池愿冷静抽身,“我给你开个头,比如你都是什么时候来找我?每次来找我,都能见到我吗?”

怀里没了小池当抱枕,池愿眼神再凶,沈修沅也不愿意松开两人牵着的手。

“你大一时,我很少回来。毕教授你还记得么?”

池愿点点头。

“他是我的导师,很巧,你选了他的课。”

“所以你找他打听我?”

“嗯。”沈修沅拿出手机,问池愿:“想看看么?”

“要。”

接过手机,想问密码,沈修沅已经先一步解锁了屏幕。

池愿眼尖,视线跟着沈修沅的手指在几个数字处短暂停留。

手机咔哒一声解锁,池愿不太自然地眨眨眼,点进聊天软件。

如果他没看错,锁屏壁纸是他和沈修沅的影子照片,影子的人其中之一在同手同脚走路,太明显的特征,池愿想不知道都难。

而锁屏密码,是他的生日。

池愿的手指在屏幕上无目的乱晃,沈修沅看不过去,抓住他的手指,点进一处聊天框。

消息很久远,池愿慢慢往上滑。

像个查男朋友手机的宝宝。

唇角勾了勾,沈修沅继续说:“大二之后,公司没那么忙,回来的次数就多起来,但也不是每次来都能看见你。”

沈修沅手里有一份池愿的课表,他会挑在池愿有课的时候回首都。

那时的池愿,手下的公司已经开始发展壮大,除了上课和参加比赛,池愿几乎都在海城。

但就算如此,沈修沅还是扑了几次空。

因为他发现,这小崽子居然会找代课。

要不就卡着能请假的最高次数请假,偶尔说不定还翘个课。

池愿试图解释:“课程简单,我学完了才翘课的。”

“嗯。”沈修沅夸他,“我们小池很聪明。”

“……”小池表示,“大可不必。”

春夏秋冬一晃而过,沈修沅能回来的次数真的不多,就算一个月回来一次,去除寒暑假,一年也不过八九次。

要是运气不好,碰见池愿逃课,那一年能见到的次数约莫在五六次。

五六次见面的时间加起来,大抵不超过半小时。

但沈修沅还是甘之如饴。他靠着这半小时,知晓池愿的人生轨迹,看见池愿的成长,也在深夜疲倦之时,能够得到慰藉。

感情不能用值不值来评判,沈修沅只知道,如果分离不可避免,那无论重来多少次,他还是会站在同样的地方,以路人甲乙丙丁的身份,参与池愿的人生。

看似洒脱的人根本放不下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