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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昔昭抑郁的把自己团到被窝里,彻底失去了梦想。

他还笑话孟昔昂呢,原来他也是个处男!

而且还是那么丢人的处男,孟昔昂好歹是为爱守身,他这算啥,作者的恶意吗!

可见原书作者一定很讨厌自己这个炮灰纨绔,不仅让他花痴,还让他永远都没法得手,而且这么一来,原来的孟昔昭真就是白死了啊,哪怕詹不休不过来,他也是动不了詹茴的,反而会因为不信邪的尝试,把自己直接作没。

他一直以为那个叫明远的和尚说他活不明白,是指他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参政府倒台的引子,看来,还是他高估了,人家指的应该是他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死……

躺着躺着,孟昔昭胸中突然燃起一股斗志。

唰的掀开被子,孟昔昭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不行!我要治病!!!”

现在已经是二更,门外,庆福听着里面的动静,不解的问一旁的金珠:“金珠姐姐,郎君要治什么病?”

金珠:“……”

以前孟昔昭也折腾过,无非就是找专治隐疾的大夫,开几副药,喝呗。但这回孟昔昭一个大夫都没找,反而开始找人。

嗯……身为现代人,孟昔昭第一反应不是去治自己的身体,而是准备先治自己的脑子。

心理疾病就要用心理学的手段治疗,第一条,脱敏疗法!

孟昔昭把自己的手伸过去,命令金珠:“摸我的手。”

金珠:“……”

她不动,孟昔昭就转身,把手递给银柳:“那你来摸。”

银柳:“……”

她也一脸的抗拒,孟昔昭又不能逼她们,干脆,他转身,把手递给庆福:“那你来!”

庆福:“……”

使不得使不得!

孟娇娇从外面经过,看见这一幕,抽了抽嘴角,一脸无语的离开了。

回到自己院子,她的丫鬟过来,小声问她:“小娘子,咱们今日还去涌金楼吗?”

孟娇娇没好气的说:“去什么去?你昨天没见二哥对我发火?哼,詹家小娘子,我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神仙人物,竟然让二哥逼着我去见她。”

眼里闪过几分不怀好意,孟娇娇斥道:“还愣着做什么,去备轿!”

丫鬟不敢造次,低着头下去备轿了。

……

孟家人里面,最会享受的人就是孟娇娇。

孟昔昭出门都是坐马车的,而她,除非是跟人同行,不然就一定要八抬大轿的出门,虽说她身量小,人也轻,但那轿辇可不轻,每回孟昔昭见了,都要皱眉。

大齐对乘轿出行有严格规定,然而规定只限制官员,比如什么四品以下不许乘轿、二品以下不许乘六人抬以上的轿……对于民众,反而不管,一来坐的起轿子的人太少了,二来,这本来就是个噱头规定,说是要克制官员的奢靡之风,克制个轿子管什么用,有本事,倒是先把那些长仙园克制了。

总而言之,现在乘轿出行,几乎成了官员家眷、富商、还有烟花女子的专属,孟昔昭虽然不怎么看得惯,但也没连这个都管,毕竟跟孟娇娇的其他行为比起来,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就算微不足道,孟娇娇也想拿这个事气一下孟昔昭。

是的……这就是孟娇娇的处事原则,她算不上顶聪明的人,但也不笨,她要是想恶心人,有的是办法。孟昔昭不是不让她欺负詹茴吗?好啊,那她就从方方面面的细节上打压她,内城的贵女们都被她气得回家直哭,还有苦没法说了,詹茴一个家住外城的破落户,见了她身边的丫鬟都要尊称一声养娘的人,她都不用自己出手,就能把她气到恨不得揪碎帕子了。

孟娇娇想的这叫一个美,几乎能想象到詹茴在看见光艳逼人的她以后,是如何的惭愧不能自处。

循着地方找过去,孟娇娇下了轿,看一眼这破败的大门,就嫌弃的用手帕捂了捂鼻子,看一眼自己的丫鬟,丫鬟听命,上前拍门。

也是巧,詹不休为了答应孟昔昭练兵的事,今日回家来取他爹留下的兵书,正准备带着兵书走呢,听见拍门的声音,他便穿着利落的兵装,哗的一下打开了门。

几百斤重的木门在詹不休手里跟纸糊的一样,打开的这叫一个不费力气,他本来就是个面冷的人,加之这些年来敲他家门的人,几乎就没几个好人,所以每次开门的时候,他那脸色,都带了几分肃杀。

丫鬟被吓得一激灵,孟娇娇捂着鼻子,更是吓得一激灵。

孟娇娇长这么大,身边的郎君们哪个不是锦衣玉食,身子骨娇的有时候连她都比不上了,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只一个眼神,就带着浓浓煞气的人。

孟娇娇:“…………”

嘤。

詹不休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他直觉挺准的,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孟娇娇身上的嫌弃和鄙夷,哦,现在还带上害怕了。

他拧眉问:“你们是何人?”

丫鬟已经吓呆了,孟娇娇则有种掉头就跑的冲动,但是,好歹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的任务,“我、我叫娇娇,我二哥让我来找、找你家小娘子。”

说着,她还小心翼翼的探头往里看了看:“她在吗……”

呜呜呜不在的话我就走了,这个人怎么这么可怕啊!

没想到孟昔昭的妹妹这么快就来了,詹不休愣了一瞬,沉默片刻,到底还是把门让开了:“在,你进去吧。”

说完他就想走,后来想起这好像不是待客之道,于是,他又硬邦邦的转过身,把孟娇娇的去路拦住,“家中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不周,请见谅。”

他说着请见谅,但结合着他那肃杀的表情,怎么听怎么像是你要是敢不见谅,呵呵……

孟娇娇:“……”

僵着身子,孟娇娇不敢抬眼,只点了点头,而等到詹不休走了,她都没回过神来。

詹茴昨日听哥哥说了,孟昔昭想让她和自己亲妹交好的事情,她琢磨了一夜,还以为孟昔昭有多么重的深意,她脑子里把各种可能性都过了一遍,甚至怀疑过孟昔昭是不是想借他妹妹的手,来掌控他们家。

听到动静,她提着裙摆走出来,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浑身僵硬,表情呆滞的小娘子,这小娘子长得几乎跟她自己平分秋色,就是这个表现……

额,怎么看着还没隔壁王婶家的傻丫头聪明呢。

詹茴跨过门槛,不懂她为什么不进来。

她轻声开口:“要进来喝杯茶吗?”

孟娇娇僵硬的眼神动了一动,看见漂亮又柔和的詹茴,她吸了吸鼻子:“你是詹茴?”

詹茴点头:“是。”

孟娇娇眼泪啪一下就掉下来了:“你怎么有个这么凶的哥哥!他长得也太吓人了!我二哥是不是不学好了,他们俩平日在一起能做什么啊,该不会是一起出门打家劫舍吧!”

詹茴:“……我兄长是禁军的副指挥使,若真有人打家劫舍,那也必定是见了他就跑。”

孟娇娇闷闷点头:“这我信,我刚刚也想跑。”

詹茴:“……”

看她真的是被吓得不轻,詹茴有点无语,她哥哥真有那么吓人?

不管了,把人晾在门口也不好,她又问了一遍要不要进去喝茶,孟娇娇怕一会儿詹不休又回来了,赶紧点头,顺便擦擦脸上的眼泪,火急火燎的撩着裙子跑进去了。

……

孟昔昭还真不知道,詹不休能把自己妹妹吓哭。

不过想想也是,当初他第一次见到詹不休,吓得腿都软了,要不是凭着一股气硬撑,他能直接给詹不休表演个当场滑跪。

他妹妹在詹茴那里喝压惊茶,他自己则跑出来,试探自己犯病的点究竟在哪。

府里人实在是被他烦的不行了,每个人都带着一脸麻木的表情,视死如归般摸了一下他的手,但不管是谁,都触发不了他的犯病机制。

搞不懂,孟昔昭只好出来,找另一个人帮忙。

桑烦语这里如今可是大变样了,任意一样东西拿出去,都比傅济材当初送她的那幅唐朝画值钱。

坐在桑烦语这里,孟昔昭感慨,皇帝对自己的相好是真大方啊,再看看他,这么费劲的去讨好他,最后就得个紫金鱼袋,还挂不上,挂他爹腰上了。

他也想要金银,他也想要古玩字画!

桑烦语亲自做了几个小菜,端出来给孟昔昭品尝,在孟昔昭吃的时候,就把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听来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她说的事无巨细,毕竟她也不知道哪个对孟昔昭有用,只能全都讲一遍。

孟昔昭告诫过她,听可以,但是不要自己问,她的身份和后妃是不一样的,后妃可以装傻,娇憨的问一两句,天寿帝就是起疑了,也顶多不再去宠幸那个后妃。可她只是个行首,别说问一两句,哪怕半句,都容易触碰天寿帝的敏感神经,不再来看她是好的,就怕天寿帝这个龟孙玩意儿,一挥手,就让秦大官把桑烦语直接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