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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久坐马车有些困乏,我唤了三个丫鬟在原地等待,谎称解决内急,溜出大殿,沿着石阶外的山间小径逛入松林竹海,这边的山脉是一处连着另一处,山山相依层峦叠嶂。想来自己还在现代时,经常得空和同事们去爬山、游泳、旅游,而今回到古代,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出门,自然是要玩上一番。

松林松树茂密,竹海竹叶风吹如碧波荡漾,林间鸟雀清唱,走过一段路,竟有一清澈的小潭,幽清如碧玉,潭水静而清凉,潭中三两小指般小鱼游在其中,但见泉水叮咚自潭口蜿蜒流下。

时慕青低头蹲下,想要伸手入潭水抓小鱼儿,怎料一阵秋风吹过,把她放在一侧的手帕吹飞,落入潭中。

都说闺阁女子的绣帕要时时抓在手中,不可随意丢弃,那帕子上还有自己前线日子女红课绣的一个青字,若是被陌生人拾到用以他用,怕被有心人治一个私通外男之罪。

可是,这帕子吹得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偏偏自己尝试数次伸手就是够不到,想到这,时慕青不由地懊悔,到底为什么这么贪玩,得不偿失。

她四下张望,只见周遭除了松林竹海,便只有沙沙风声为伴,并无人影。那就这样吧,她心一横,原地脱下绣鞋罗袜,将裙摆稍稍上拉系了个小结扎至小腿处,露出两节白藕似的光洁小腿,光着一双纤细白嫩的小脚,一步一步淌水入潭。泉水清凉,沐足甚欢,微风拂面,何其惬意,时慕青想起前阵子教习老师教的大齐曲子《浣溪纱》,不由地轻声哼唱起来。泉音叮咚,风语叶拂婆娑,配上软语甜音,好不惬意。

走到潭中,时慕青正准备弯腰去捞那抹潭水打湿的帕子,却看见一道青丝一闪而过,绕了帕子一圈一瞬间带着帕子往上飞,原来落帕子的地方,此刻只见些许碧波荡漾,已然没有帕子的踪影。她不过是晚了几秒的光影,弯腰却捡了个寂寞。

抬头往帕子一闪而过消失的方向看去,却见不远处潭边松树枝条上斜倚着一位穿着青色长袍长相俊逸的美男子,只见那人眉目如星海般璀璨,面部线条五官坚毅俊美,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充满戏谑揶揄从头顶传来,“你是哪家的姑娘,我看你差不了已是将及笄的年龄,大齐女子不得露面露足给除夫君以外的男子观赏,你倒好,为了捡抹绣帕,倒是脱鞋解袜露腿,依着大齐的律法,看来在下只能勉为其难娶了姑娘。”

青衣男子边戏谑边用一双修长的手指打开丝帕,只见白色的绣帕上,绣了一支碧荷几片荷叶,帕子的一角,用青色丝线绣了个青字,帕子似乎是贴身携带的,透着股清淡的花香,觉得很好闻,只是绣工不是很好,虽能看,却并不突出。

时慕青抬头与青衣男子四目相对,见对方双眼赤裸裸地打量自己,虽带着面纱对方见不了自己的模样,又见对方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露在潭水中的小腿与玉足,心里对男子的轻薄之意便恼火了几分。几步走回岸边,坐在石块上一边以最快的速度穿好鞋袜整理好裙摆,一边还不忘嘲讽对方几句,“公子偷摸躲树上偷窥女子沐足,还擅自偷拿女子绣帕,这般轻浮之举,确实有失斯文。绣帕乃女子私密之物,请公子归还。”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明明是你唱曲儿叨醒我树上清梦,如今倒成了我的不是。”青衣男子一个帅气的飞升从树上落下,站定在时慕青几步远的地方。

她近距离看眼前的男子,二十余岁,青年才俊身姿挺拔,面目清朗,眉宇俊逸,一双深色眼眸更是如同一汪不可见底的深潭,一不小心就会吸引目光,令人沉陷其中。身手矫捷,应该有几分武底,他穿的这袭青衣质地不菲,金丝绣线考究绣案精美,衣服颜色唤作天青色,质地不菲,此色传闻与天同色,只有大齐皇嗣方可穿戴。大皇子如今是东宫太子按律需着黄袍,传闻二皇子喜着白衫也不太符合,再就只能是三皇子或者是年龄对的上的靖王与清王,虽然还不能对号入座,但是此人身份非富即贵,必定是她一个官宦之女得罪不起的。

“你到底还不还我的帕子!”时慕青有些急了,想要伸手去抢帕子,哪知对方早有准备,将帕子高举过头顶,对方身高本就高过她,此时任凭她上蹿下跳,就是拿不到帕子。

“你这丫头倒也有趣,虽少了几分富家小姐的矜持,但也真诚可爱。”望着眼前的少女,露出面纱外的脸颊因跳跃而显得微红,跳跃使得风带动面纱微鼓,贴合的面纱露出精致的少女面部曲线,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特别迷人,似乎就像诗词里写的,顾盼生姿。

“这样,丫头,你若告诉我你是哪家的闺女,我便把帕子还你让你离开如何?”

“当真?”时慕青想想,到底怎样能把帕子完好无损地要回还能不被这人纠缠?

“当真。”

“我父亲是七品小官,我是城南吴府的五(无)姑娘吴慈仁(无此人),由于家境一般,所以女红一般。望公子归还绣帕。”时慕青编了个假名,一本正经道。不料对方竟然当真了。

“既然姑娘如实相告,在下自当奉还。”

时慕青拿回手帕便告辞,回到殿内,时乔氏早已等候多时,时慕青谎称自己找不到路迷了方向,好在时乔氏有些心神不宁也为把她这样蹩脚的谎话放在心上,一行人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