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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被人宠着的感觉,真不赖。

上辈子她急匆匆嫁给江凯,彩礼也有三转一响和五百元,但这些东西不是给她的,而是用来支撑江凯的面子。

等江霖走后,白榆这才开口问道:“奶奶,我爸呢,他应该没出差吧?”

白老太摇头:“没出差,你爸和你妈去乡下了。”

白榆:“乡下?是去看舅舅吗?”

白老太再次摇头,叹了口气:“你舅舅他没了,这事我本来之前就要跟你们说的,但你们妈说你舅舅他是自沙,死得不光彩,不准备办丧礼,也不准备通知亲戚朋友,这两天她和你爸在乡下忙活,今天晚上应该就会回来。”

白榆怔住了。

舅舅死了?

而且还是自杀!

可上辈子根本没有发生这事情,上辈子她舅舅在她重生之前还活得好好的,怎么这辈子突然就自沙了?

白老太没发现她的表情不对劲,站起来道:“我摘点艾草回来,等你爸妈回来让他们可以煮来洗脸洗澡,还要让他们跨跨火盆,省得把晦气带回来,影响了你的婚事。”

说着她就急匆匆走了,留下白榆和白嘉扬两人面面相觑。

白嘉扬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舅舅他怎么就……”

小时候他舅舅没出事之前,舅舅还是挺疼他的,经常扛着他去买糖果吃,只是后来秦家出了事,舅舅双腿又被截肢,他整个人都废了,变得阴阳怪气,对谁都爱搭不理的。

他一开始还经常随着她妈去看望舅舅,可每次都被他给吓哭,后来就渐渐少去了,再后来他去外地上学,说起来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回来就听到他的死讯。

想起小时候他把自己扛在肩膀上的样子,白嘉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鼻子也跟着酸酸的。

白榆回过神来:“你觉不觉得有点蹊跷?照理说,如果舅舅要自沙的话,早就应该自沙了,何必等到现在?”

在她印象里,舅舅是个阴阳怪气自私自利的人,这么多年来他心安理得享受他们白家养着他,却从没说一声谢谢。

这样的人会自沙?

白榆表示很怀疑,而且上辈子他一直活得好好的,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白嘉扬闻言一怔:“蹊跷?你该不会是想说有人想害舅舅吧?可什么人会害一个双腿截肢的残疾人,再说了,如果真有人要害他,妈第一个不会放过对方。”

这话倒是说得有几分道理。

她妈对她不好,但对秦家的人都好,譬如秦心卉和她弟弟,都是她的心肝宝贝。

如果舅舅真是被人害死的,她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白榆想了想,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白嘉扬还想去乡下祭拜一下,但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又没有轿车,只能暂时作罢,等后面有空再去祭拜。

白榆对这个舅舅没太多感情,也说不出特别难过。

晚饭时,她爸和她妈没有赶回来。

奶奶给她和大哥做了面条,又特意去国营饭店买了两大碗烧羊肉宽汤回来,浇到面条里头,羊肉味浓鲜美,吃得贼爽。

隔壁的蔡大婶知道她回来,还特意送了炸酱过来。

蔡大婶做菜水平不咋地,但做的酱很是那么一回事,据说她家有一张祖传的方子,所以做出来的炸酱才会那么好吃。

那炸酱里头加了肉沫,拌到面条里,吃起来简直是香爆了。

等吃完,白榆也做了个决定。

她决定暂时先不跟大家说她妈出轨的事,等办完她和江霖的婚礼再说。

**

江霖没回三房,而是直接去了江老爷子的四合院。

江老爷子早就在等江霖过来,看他一进门就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惦记榆榆的?”

江霖顿了下:“不记得。”

江老爷子却没想就这么放过他:“我看你打小就惦记榆榆,只是榆榆喜欢的是江凯,你才什么都没说对吧?”

“你也别急着否认,小时候你对谁都冷冷清清的,可每次家里有好吃的,你都要留一份给榆榆,连江凯都没有,还有你奶奶给你做的老虎布偶,江凯哭了几次跟你要,你就是没给他,可榆榆一提,你就立即送给她,还说你不是打小就惦记着人?”

江霖:“……”

江老爷子揭老底揭出乐子来:“还有那年榆榆因为被她妈强制洗冷水澡而发烧了,你跑到人家家里,把榆榆抢回了江家,还说以后再也不让榆榆回白家了。”

江霖:“…………”

那是白榆四岁那年的事情。

那年的夏天非常热,又赶上好多天没有下雨,用水一时变得非常紧张,很多人为了解约用水都选择不给孩子洗澡,白家也是这样。

可那天白榆和她表姐一起出去玩,回来时白榆整个人变成了泥猴子,她哭着说是她表姐把她推到一个泥坑里去,但她妈秦正茵并不相信,还反过来骂她是说谎精。

当时秦正茵无视一脸委屈的白榆,装了一盆冷水就要给她洗澡,白榆之前是白老太在照顾,后来又是她爸白飞鹏在帮忙带,因此秦正茵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不能洗冷水澡。

白榆擦掉眼泪,声音弱弱地告诉她妈她要洗热水澡,她怕冷,秦正茵听到这话,再也没了耐心,把她抓过来在屁股上直接抽了几巴掌,还骂她是麻烦精和矫情精,而后把她脱光丢到洗澡盆里。

白榆被她妈搓得浑身发红,哭得嗓子都哑了,直到邻居都过来劝说,秦正茵才放过她。

这个过程他是后来听大院里的人说的,当时他去学校上课了,只是他回来时,在大院那片桂花林看到了白榆,小小的人儿缩成一团,整个身子瑟瑟发抖。

他走过去喊她时,她抬起还没巴掌大的小脸,两只眼睛哭得像核桃般红肿,就是这么惨兮兮的模样,她还很乖地喊了他一声“霖哥哥”。

只是第二天她就发起了高烧,40度。

更过分的是,当时秦正茵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发现,她带着秦心卉出去买点心了,等回来时才发现白榆烧得满脸通红,已经开始说胡话,这才把人送到医院去,当时医生说再晚一些,脑子都有可能被烧坏。

他从不觉得女人不如男人,只是这大院里让他不喜欢的女人,娄秀英算一个,秦正茵也算一个。

江老爷子显然也想起了当年的事情:“榆榆是个好孩子,你以后要好好对她,你要是胆敢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不用白家出面,我第一个不饶你!”

江霖:“我不会。”

江老爷子点头:“我已经让你爸过来一起商量婚礼的事情。”

“好。”

江霖应了一声,把洗好的另外一份结婚照片拿出来递给爷爷后,正准备打电话去罗家,就听老爷子再次道——

“江武被派去河南进修的事情,是你插手的吗?”

江霖没出声。

江老爷子看他这样子,哪里还能猜不到,哼了道:“老奸巨猾。”

江霖:“………………”

他哪里老了?

以前他从不在乎自己的年纪,可老爷子三番几次提醒了他老了后,再加上上次白榆那样说,让他不得不怀疑,难道他真的有那么老吗?

可他才二十五岁!

打击了孙子的江老爷子,这会儿拿起照片,看得津津有味。

**

罗家接到江霖的电话,一行人震惊得下巴通通掉在地上。

就是罗泓勋这个知情人,也是被江霖这速度给震撼了:“江霖这速度简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之前我还以为他要当一辈子孤家寡人,没想到他突然就上道了。”

罗老爷子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下巴:“江霖说的那个姑娘叫白榆,我怎么记得江凯之前的对象好像也叫这个名字?”

罗泓勋:“不是好像,就是这个名字,而且不是撞名了,而是撞人了。”

撞人?

罗老太怔了下,突然回过味来:“你该不会是想说江霖娶的媳妇就是江凯之前的对象吧?”

罗泓勋点头:“没错,就是同个人,上次江霖把枣糕给那姑娘,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是当时她还是江凯的对象,我还以为他们没戏了,没想到那姑娘一转头就跟江凯解除婚约了,江老爷子让那姑娘在江家子弟里头再选个当对象,结果其他人还没出手呢,人就被江霖给拐跑了。”

哦,也不对,江武出手了。

只是刚出手就被江霖给“阴”了,去了河南整整一个月,等回来白榆早成了江霖的媳妇。

啧啧,真可怜。

罗泓勋心里同情着江武,一点也没想起自己就是那个“助纣为虐”的人。

罗老爷子的下巴再次掉在地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江凯是不是还不知道?”

两兄弟都找了同个姑娘当对象,这都是什么事!

两兄弟的感情本来就不太好,再发生这事情,只怕要势不两立了。

罗泓勋摇头:“还不知道,不过也快了,爸、妈,我可丑话说在前头,江凯那臭小子就是个忘本的家伙,我是一定会站在江霖这边,江霖这么大年纪也才处这么个对象,你们就算不喜欢,到时候也别为难人家姑娘。”

这话罗老太就不喜欢听了:“你个臭小子,难道在你眼里,你妈我就是这么食古不化的吗?那姑娘又没跟江凯结婚,不就是谈个对象,难道还不给人分手吗?”

她年纪大了,唯一担心的就是大外孙的婚事,如今有了着落,她开心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挑剔人家姑娘?

只要能亲眼看着江霖成家,以后去了下面,她也有脸去见女儿了。

想到女儿,她忍不住偷偷擦了一把眼泪。

罗老爷子也哼道:“臭小子,简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现在就去把我书房第二个抽屉里面的盒子拿过来。”

罗泓勋被骂了一顿,摸了摸鼻子去书房,很快就把盒子拿了过来。

罗老爷子接过盒子,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块精美无比的手表。

手表表带是黑色牛皮质地,表盘是香槟金色的,在一行小钻石里头,有个小小皇冠图标,下面刻引着几行英语字母,其中最明显的便是它的logo——ROLEX。

罗老爷子看着手表,却好像不是在看手表,良久才叹了口气道:“这手表原本是买来给你姐的,可惜她……现在留给江霖的媳妇正好,江家和白家要商量婚礼的事情,只怕这两天他们没空过来,你现在就把手表给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