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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队长摇头:“没有,自杀是秦心卉说的,她说她当时人很不舒服,昏昏沉沉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很诡异的声音,她从梦中醒来就看到她妈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旁边还倒着一个空瓶子,她跑过去拿起来一闻,闻到了很刺鼻的味道,跟她在乡下闻过的农药很像,便猜测她妈是内疚才自杀。”

白榆挑眉:“这么说,我妈身上随身带着农药了?”

难道她还带着农药随时准备自杀?

还是说她带着农药有其他的作用。

谁知话音落地,就见陈队长用同情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除了农药,我们还从秦正茵的包里找到一瓶硫酸。”

空气里安静里几秒。

她妈白天跑去她的婚礼闹,如果不是公安突然出现把她抓走,按照当时的情景,她会出现找她当面对峙,所以这硫酸……是为她准备的?

如果不是江霖一早就安排了人在周围守着,那硫酸现在时不时已经泼到她脸上了?

白榆突然觉得刚才为她的死有点难过,显得那么可笑而多余。

陈队长:“目前很多东西还没有查清楚,我们也不能说太多,不过天亮之后我们会立即去调查。”

农药在供销社可以买到,但硫酸却不能。

秦正茵这硫酸是如何得来的,他们还得好好查探一番。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白榆扭头看去,就见她大哥一脸苍白跑了进来,身后跟着她爸和奶奶。

白嘉扬似乎没有看到白榆和江霖两人,跑过来一把抓住陈队长的手,有些竭嘶底里问道:“公安同志,我妈呢?我妈她在哪里?”

陈队长:“这位同志请你冷静,秦正茵的尸体在里面,如果你们确定现在要去指认的话,我会让人带你们进去。”

白嘉扬听到“尸体”两个字,通红的眼眶突然流下两行泪来,接着他蹲下去,抱着头哭了起来。

哭声压抑,让听的人更压抑。

白榆看着她大哥,没有出声安慰。

跟她大哥比起来,刚才她那点伤心难过,显得很不孝。

白老太在大儿子白飞鹏的搀扶下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白榆:“小榆儿,别难过的,奶奶在这里。”

白榆这才把目光从她大哥身上移开,走过去扶住奶奶道:“奶奶,你怎么没穿多一件衣服出来,夜凉小心着凉了。”

白老太连说自己不冷,随后又叹了一声:“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这种事情……”

她虽然不喜欢秦正茵这个儿媳妇,但也没有盼着她去死,只是她以为要祸害遗千年的人,突然就这么没了,真是让人唏嘘。

不过今天是小榆儿的大喜之日,秦正茵去白家闹了一场后就死了,大院的人知道后,不知道又会说什么。

因此跟白嘉扬比起来,她更心疼孙女。

白飞鹏抿着唇,从进来后一直没吭声。

只是看上去似乎又老了一些,脸色更是憔悴得很。

白榆依旧没开口安慰,在这个时候,语言显得又苍白又无力。

接着一行人在陈队长的安排下,由一个年轻的公安同志带着他们去了停尸间。

秦正茵被送去医院抢救过,只是送去的路上她就已经断气了,之后才又送回公安局。

秦正茵的尸体并不可怕,没有想象中的七孔流血,也没有死不瞑目,她眼睛闭着,除了面色呈现不正常的苍白外,其他跟睡着了没啥区别。

白榆进去看了一眼就出来了,很快,里面再次传来压抑的哭声。

江霖跟在她身后走出来,握住她的手。

陈队长还没有结婚,瞥到两人的动作,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粮:“今天很忙,还没恭喜你们,不过现在这情景说恭喜好像也不太对。”

江霖低声应了一声。

毕竟这不是个好话题,两人便没再继续,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安静的办公厅内,突然响起白榆清脆的声音:“陈队长,你们知道秦心卉是我妈秦正茵私生女的事情吗?”

陈队长怔了下,点头:“知道,之前秦心卉主动交代了。”

白榆闻言眉头蹙了起来。

她舅舅自杀,她妈也自杀,在这变数里面,唯一活下来的便是秦心卉。

当然她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舅舅和她妈的死跟秦心卉有关,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所以才想着把秦心卉真实的身份告诉陈队长。

可她没想到秦心卉居然会主动交代。

陈队长自然明白白榆的意思,顿了下道:“白同志请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罪犯。”

白榆点头,表示了感谢。

江家虽然有权有势,但他们不会干预公安这边办事,更不会乱用权势。

所以接下来秦心卉是死是活,是无罪还是有罪,只能等待公安这边调查之后才知道。

她没有提出去见秦心卉,白家一行人也没有人想要去见她。

于是在做了口供后,他们便回去了。

她原想送她奶和她爸等人回去,只是他们过来是骑着自行车过来,车没办法放在后备箱里。

白老太又不想一个人坐车跟白榆回去,她担心儿子和大孙子两人,因此最终白榆还是和江霖两人坐着轿车走了。

等车开出公安局,白榆才想起里头还关着一个人——江凯。

她朝江霖看去,但一想到刚才自己不过是问了一声,他就抱着她又亲又啃,还在她脖颈种了那么多……草莓印。

想到这,她把话咽了回去。

江霖注意到她的目光,声音轻淡道:“怎么了?”

白榆摇头:“没什么。”

回到四合院,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们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坐着三个不速之客:江启邦、娄秀英以及江又涵。

白榆朝江霖看去,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三人会出现在四合院。

她妈出事的事情,按道理江家其他人应该还没有收到消息,除非,有人通风报信。

她扭头朝站在角落的福嫂子看去,后者撞上她的目光,眼神闪躲了一下,很快就扭过头去不敢跟她对视。

白榆冷笑了一声。

江霖牵着她的手走进去。

江启邦目光落在他们两人交握的手上,眉头蹙了蹙,显然很看不不惯这种行为,但他隐忍下来了,看向江霖道:“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江霖没应,而是看向白榆。

白榆握了握他的手,小声道:“你去吧,我没事的。”

江霖这才跟着江启邦去了二楼的小会客厅。

江启邦看他进来,声音带着威严道:“把门关上。”

江霖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照做了。

江启邦在主座的位置坐下,看着江霖,开门见山道:“天一亮,你跟白榆两人就去民政局把婚给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