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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霖眉头微不可闻蹙了下:“那你记得你从白家回到四合院后自己干了什么吗?”

听到江霖的话,白老太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稍稍松开了白榆,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

白榆看到屋里三个人六只眼睛都盯着自己,不由又疑惑又说不出的奇怪。

她想了想道:“我回到房间后,就把买回来的丝巾和羊绒衫整理好想放进旅行箱里头,只是我整理着整理着突然就觉得好困……”

说到这里,她仿佛困惑般停了下来。

因为后面她的记忆她记不得了,她似乎是太困了,然后就上床睡着了,只是她认真想了想,她又好像没有上床。

如果她没有上床睡着,那她做了什么?

她这时候才发现这不是在江老爷子的四合院里,这个摆设,好像……是医院?

确认了这点,她抬起头看向众人:“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我生病了吗?”

白飞鹏张了张,正想开口,就见站在他旁边的江霖身子移动了下,挡在了他面前。

“???”

江霖:“你没生病,只是你睡得很沉,怎么叫都叫不醒,我担心你出事,便把你带到医院来检查,奶奶和爸知道后也过来了。”

白榆听到这话,再次很震惊:“我一直叫不醒?怎么会,我平时睡眠可差了,周围有一点声音我都会醒过来了。”

江霖:“嗯,医生给你检查过了,说是太累或者太难过了,所以才会这样。”

听到“太难过”三个字,白榆脸一热,知道他这是知道了她在白家哭过的事情,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再去看他的眼睛。

白老太虽然不知道江霖为何要隐瞒白榆真正的病情,但配合道:“就是江霖说的那样,奶奶看你一直睡不醒,担心得不得了,你从来没睡这么沉。”

白榆点头:“这的确有点奇怪。”

“不过你人醒过来就好了。”白飞鹏终于找到插话的余地,“你大哥,你奶奶和我都已经教训过他了,我现在就让他进来跟你道歉!”

“不用了。”白榆生硬拒绝道,然后再次看向江霖,“现在几点了,会不会耽误等会儿的火车?”

江霖还来不及回答,白老太就敏锐察觉到不对劲:“什么等会儿的火车,小榆儿你是不是睡懵了,你们不是明天下午的火车吗?”

白榆:“奶奶,我本来回去时就想告诉您的,江霖哥那边临时有变化,所以我们要提前走,今晚凌晨的火车。”

白老太听到这话,眼眶再次红了:“怎么这么突然?”

其实不是突然,白榆刚才回去就是要跟他们说这个消息,然后一大家子吃个告别饭,只是这一切被白嘉扬那个混蛋小子给破坏了。

白老太越想越生气,心里又想着要赶紧回去把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给小榆儿。

江霖:“现在是八点,我正准备去打电话推迟行程……”

白榆打断他的话:“不用推迟,我的身体没什么问题,我们按照计划走吧。”

她实在不想呆在京城了。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觉到疲惫。

江霖:“好,那我回去收拾东西,等会儿过来接你,顺便跟爷爷说一声。”

白榆还想跟他一起回去,但被拒绝了。

江霖的意思是医院离火车站更近,她没必要来回奔波,毕竟他们接下来要在火车上呆三四天,就算是卧铺,也会很辛苦,她不如在医院这边跟奶奶多相处一会儿。

白榆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便同意了。

江霖出了病房,便去找郑医生,把白榆忘记自己进过柜子的事情告诉他。

郑医生沉吟了半响后:“白同志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和复杂,我只能说你们尽可能少做刺激她的事情,至于你不告诉她真实情况也是有好处的,至少避免病人过分担忧自己的病情而导致变得更严重,至于其他的,我也没办法了,如果以后有条件的话,你们可以给她找找香江那边的医生,或许他们会懂得更多。”

江霖面色沉重,良久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郑医生。”

郑医生摆摆手:“不用客气,更何况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小时候爷爷给他讲起心理学的知识,他都是如饥似渴,可惜国内在这方面太落后了,希望以后能慢慢转慢。

江霖从郑医生的办公室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白嘉扬。

白嘉扬看着他,欲言又止,

刚才他站在门口,郑医生的话他都听到了。

他没想到榆榆的病情那么严重,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每次榆榆从柜子里出来后,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还以为是她心大,现在看来她不是心大,她是不记得了。

江霖看向他:“别接近榆榆,如果她再有什么事,你知道的,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白嘉扬终于体会到那种被人冤枉和百口莫辩的感觉,嘴里一阵发苦:“我不会伤害榆榆的……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不过我想跟你说,榆榆这种情况小时候就有了。”

江霖:“把话给我说清楚。”

白嘉扬努力回想了小时候的情景。

他小时候是个书呆子,常常跑到图书店一待就是一整天,因此他很长时间内并不知道他妈打榆榆的事情,榆榆也从来不跟他说,可有一次他从图书店回来,打开柜子时发现榆榆藏在柜子了睡觉,还怎么叫都没醒,他便把她从柜子里抱出来,醒来后他问榆榆为什么要跑到柜子里睡觉,她却说她没有,还说他在说谎。

那时候他年纪也不大,被她反过来这么说自己,不由也生气了,便没再管这事,后来她睡柜子的事情还发生了几次,只是每次醒来后她都没什么不对劲,因此大家都没当一回事。

江霖听完后,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疼爱榆榆,这次不过是一时心直口快说错话了,并不是不可原谅对吧?”

白嘉扬:“……”

江霖:“如果你真的疼爱榆榆,那就不会过了那么久才知道她在家里一直受委屈,你也不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她,你不愧是你妈的儿子,一样的自私自利。”

白嘉扬:“…………”

江霖说完不再理会他,从他身边越过,径直走出了医院。

**

江老爷子已经回来,而且听了王叔的话,看两人一直没回来,正准备让王叔载他去医院,可还没动身,就见江霖回来了。

“榆榆怎么样了?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该不会是还没醒过来吧?”

江霖:“醒了,只是她不记得自己藏到柜子里的事情。”

江老爷子怔了下,但还是稳住了:“医生怎么说?”

江霖把医生说的话跟老爷子说了。

简单说就是,这病只能不要刺激她,除此之外,一点办法都没有。

沉默了良久,江老爷子才道:“榆榆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待她,至于这事,你也不用跟你爸,还有其他人说。”

对于他那个蠢钝的儿子,他比谁都了解他的性子。

若是被他知道白榆这个情况,说不定会让江霖跟白榆离婚。

“我知道。”江霖点点头,随即给他爸上眼药水,“前两天我爸就开过口,让我和榆榆立即去离婚。”

“岂有此理!别听你爸那个蠢货的话,如果妻子生病了就要离婚,那照他的意思,当年我是不是就应该一开始就抛弃你们奶奶?”

江老爷子气得不行。

当年妻子出了那事后,精神状态一直很不稳定,有时候严重起来,不仅打她自己,还会打身边的人,他就有几次被她用花瓶砸破过头,可他从来没想过要离婚。

夫妻是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革命伴侣,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同林鸟。

俗话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

爷孙俩正说到江启邦,他就过来了。

江启邦看到江霖第一句话就是:“你妹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连个人影都没出现?”

他知道女儿未婚先孕的事情后,也是气得不行,恨不得一掌扇死她!

但江又涵现在不仅流产了,而且还脑震荡,他别说打她了,就是骂都骂不得。

他就觉得他们最近三房真是各种不顺,江霖娶了个杀人犯的女儿,江凯进了监狱到现在还没有出来,现在江又涵又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

总之一个个都想气死他。

接着娄秀英就跟他说,早知道一开始不让江凯跟白榆处对象,如果没在一起,现在江凯就不会被老爷子抛弃,还关在监狱里出不来,白榆也不会故意瞒着江又涵有对象的事情。

他觉得这话非常有道理,一切的根源在于白榆。

于是想让江霖和白榆的念头就再次袭上心头,这就是他为什么来到四合院的原因,他想赶在江霖回琼州岛之前,再次劝他离婚。

谁知他的话刚落地,肩头就挨着一棍子。

江老爷子拿着拐杖,对着他就是一顿抽:“这里有你大呼小叫的地方吗?给我去外面跪着,等想明白了再进来!”

江启邦:“???”

他都一把年纪了,老爷子还当着打他,而且还是当着他儿子的面打他,他不要脸吗?

还有他做错了什么?

江启邦想不明白,只是落在身上的拐杖却明明白白地痛。

最终他还是落荒而逃,跑到院子去跪着了。

江老爷子:“你不用理会你爸,收拾好东西,和榆榆回琼州岛吧。”

江霖:“好,爷爷你保重身体。”

江老爷子挥挥手。

等江霖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江老爷子越想眉头皱得越紧,连王叔端茶过来都没察觉。

王叔:“老爷子,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别太操心了。”

江老爷子:“生了一群蠢货,怎么能不操心?江霖和榆榆两人都是好孩子,就是都没摊上好父母,我如今人在,还能压着老三那蠢货,以后我不在了,他又以父亲的名义压那孩子,我想想就毙了他!”

王叔闻言,幽幽叹了口气。

他也觉得江启邦有些糊涂,要是他有江霖这样出色的儿子,不知道该多高兴,他倒好,做老子的人,居然反过来嫉妒儿子。

真是太可笑了。

江老爷子看着橘色的灯光,突然说了句:“我要想个办法,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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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一出病房就看到她大哥了,不过她没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