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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雪看了她一眼,然后像平时那样扯起嘴角:“好,我这就去洗。”

等林向雪进了浴室,客厅里只剩下白榆和江霖两个人。

江霖另外拿了一条干的毛巾过来,很自然就帮白榆擦起了头发。

月光从窗口照进来,落在白榆额头的碎发上,把那一撮碎发染成金色的,毛绒绒的,显得很可爱。

两人都没有出声,但这一刻显得那么温馨。

风吹进来,她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江霖手痒痒的,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帮她梳理头发。

每当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头皮时,白榆就忍不住起一层鸡皮疙瘩,担心事情往不可描绘的方向发展,她打破了沉默:“江又涵的情况如何了?”

因为卧铺有其他人在,她和江霖很少有时间说起江家的事情。

江霖:“她从床上跌倒下来,导致脑震荡,孩子也没了,医生说以后不好生育。”

白榆“啊”了一声,回过身子看着他:“怎么会这么严重?”

那天她只想给江又涵一点教训,但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想必娄秀英和江又涵更加恨她了。

江霖用手轻轻抚平她眉间蹙起的皱纹:“这事与你无关,你无须自责,如果那边打电话或者写信过来,你也不用搭理。”

白榆顿了下才叹气道:“我没自责,就是我觉得她们肯定对我有很大的意见。”

她现在人在琼州岛,加上又有江老爷子这座大山在,她们自然拿她没办法。

可他们不会在琼州岛呆一辈子,老爷子也年纪大了,等哪天老爷子走了,就是他们开始作妖的时候。

江霖可以不在意娄秀英这个继母,可江启邦是他亲爹,江又涵也是他妹妹,他夹在中间肯定不好做人。

白榆想想就觉得头大。

江霖喊了她一声:“白榆。”

白榆仰起头看着他:“嗯,怎么了?”

江霖:“别担心,有我。”

说着他抱着她的脸,俯低下去,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他一触即离。

白榆心漏跳了一拍,小猫儿一样,用脸轻轻蹭了蹭他的手掌:“好。”

话刚说完,浴室就传来动静,两人赶紧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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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雪担心了一个晚上,身体太疲倦了,但又担心白榆会随时醒过来了,于是一个晚上她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第二天起来,她眼底下浮现了两个青色黑眼圈。

白榆这一觉倒是睡得很舒服,年轻就是好,就是再累睡一觉起来又生龙活虎的。

不过看到林向雪这模样,不由奇怪道:“你这是认床吗?”

林向雪打了个哈欠,尴尬道:“算是认床。”

白榆:“等过两天就好了,我们吃早饭吧,吃完我带你到处逛逛,顺便看看有没有哪些部分要招人。”

江霖已经出门了,不过去部队前,他去饭堂给她们打了早饭过来,并贴心地用热水温着。

林向雪也饿了,点了点头,赶紧坐过来把盖在海碗上的盘子拿开:“哇,是生煎包,我好久没吃生煎包了,不知道这边的生煎包跟京城会不会不一样?这个又是什么,我怎么感觉好像看到了猪肺?”

白榆端起汤喝了一口,甘甜味浓,点头道:“你没看错,就是猪肺汤,生地炖猪肺,很清凉降火,这边跟京城不一样,很容易上火,生煎包比较热气,和生地猪肺汤是最好的搭配。”

林向雪在广城时看到每家国营饭店都有卖凉茶时认识到了“热气”两个字,因此这会儿听到白榆的话,她并没有觉得奇怪,拿起一个生煎包咬了一口。

外焦里嫩,皮非常酥脆,咬开后汁水爆出来,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肉香味,真是让人吃了一个还想再吃一个。

两人把一盘生煎包干完,吃得小肚子鼓鼓的,这才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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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霖给大家带了喜糖回来的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

结婚发喜糖这事不稀奇,稀奇的是发喜糖的人是江霖。

以前的江霖多冷淡啊,就是人家姑娘跑到他面前跟他表白啊,他都不多看一眼,结果京城来了个姑娘,两人没几天就成了,现在还给大家发喜糖。

照这速度,说不定江霖很快就要升级做爸爸。

有人就揶揄潜艇队第一支队的副团丁跃:“老丁啊,你看江霖都结婚了,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丁跃和江霖两人都是副团级别,但一个在第一支队,一个在第二支队,只是江霖比丁跃年轻七岁,而且能力还在丁跃之上,以后肯定还会往上升。

丁跃觉得江霖就是靠背景才爬得那么快,而他是完全靠自己打拼上来的,因此一直很嫉妒江霖。

为了事业,他熬到今年三十二岁还没有对象,之前江霖也没有对象,丁跃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现在江霖说结婚就结婚,这一下子,他又多了一样输给江霖的地方。

他还意识到,如果他现在不赶紧找个媳妇结婚,那他以后的儿子也要落后江霖的崽。

想到这,他扯了扯嘴角:“我亲戚说要给我介绍个江苏的姑娘,我打算去看看,说不定这次就成了。”

之前亲戚说要给他介绍个江苏的大龄女同志,他当时想不想就拒绝了。

现在为了不输给江霖,他决定就见见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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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带着林向雪朝沙滩走去。

一群兵哥跑着步从她们面前经过。

两人裙摆飘飘,皮肤白皙,身材苗条,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葛大川也在其中。

他首先认出了白榆,扭头看过来。

正好一阵风吹过来,吹起林向雪的秀发,她白皙的脸庞在阳光下仿佛发着光。

葛大川一下子看清了她的脸。

心脏“砰”的漏跳了一拍。

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眼,他居然有种为她花钱的冲动。

他挠了挠头。

啊,头好痒,好像要长恋爱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