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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符生玉就看见了舒棠伸手就抓住了一把香蕉。

符生玉:……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舒棠的确很小公主没错了。

她在林子里呆了一会儿就开始嫌弃蚊虫太多了,一出来随便就可以踢到几只比她巴掌还大的螃蟹;

她嫌弃太阳太大,非要去挡太阳的地方,一低头,俩椰子掉他们脚边;

舒棠嫌弃手脏要去洗手,随手一抓,一条鱼就撞她手里了。

……

符生玉心中的那个未解之谜解决了,他终于知道了看起来生活不能自理的舒棠是怎么在孤岛上存活的了:

老天爷好像在那个,追着她喂饭吃。

她竟然还在对老天爷挑食。

可是老天爷真的好爱她,符生玉抱着两大筐的食物回来的时候,第一次对一个人的运气产生了深深的羡慕。

符生玉如此问出口了,舒棠也嘀咕:

“我也觉得他怪喜欢我的,他为啥不来见我呢?”

符生玉后半句没有清楚,但是非酋仍然感觉到了世界的参差。

舒棠出言安慰:

“不是你运气的问题,可能是他只喜欢我,不喜欢你。”

符生玉:嗯……?

虽然话这么说好像也没错,但是为什么语气听起来像是,你和这老天爷有一腿?

符生玉对于找食物没有做出任何贡献,很是羞愧,主动提出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舒棠想了想,扯过一片芭蕉叶,“来,帮我挡太阳吧。”

本来他们俩东边摸摸,西边摸摸,舒棠哼歌的声音大家都听到了,因为实在是太难听了,很难忽视。

所以他们都觉得舒棠这队在摸鱼。

当然了,舒棠这队确实在摸鱼没错了。

他们挥洒汗水、辛辛苦苦地回来,就想要强烈谴责摸鱼二人组。

结果一回来,就看见舒棠正在捧着个椰子叼着根吸管,而她的小跟班左手提篮,右手打芭蕉叶。

这个画面冲击力有点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因为符生玉一个好好的气质美青年,在舒棠边,愣是有了一种大内总管的气质。

他往那一站,仿佛随时会说一句“喳”。

舒明悠被这个画面雷得外焦里嫩,立马发力指责:“小棠,你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把东西都让符学长拿着?”

符生玉蹙眉,解释道,

“东西都是舒棠找的,我什么都没有做,帮她拿东西也是应该的。”

舒明悠被堵住了话,但是符生玉都不说什么了,她多少有点多管闲事了,就也悻悻地闭嘴了。

舒棠十分趾高气扬地走了。

然而一进厨房,谁知道就看见了贺英柏欲言又止的样子。

自从舒棠来了节目,就对他没个好脸色,再也不是那个追在他后面表白的那个少女了,仿佛过去十几年都是他的幻觉。

贺英柏习惯了被她追逐,如今她抽身太快,他竟然觉得有点空落落的,情不自禁就问出口了。

“你……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舒棠沉默了一会儿:“我网上看见过一句话,那年我揪住了一只蝉,以为我揪住了整个夏天。”

“没想到蝉说……”

贺英柏一愣,想起了他们少年时代舒棠暗恋他的过往,万般情绪涌上心头的时候——

舒棠:“不爱,请别揪蝉。”

舒棠,一个把追妻火葬场的可能掐死腹中,顺便把骨灰给扬了的女人。

*

厨房里,舒明悠早就看见他们俩在说话了。

等到舒棠回来,舒明悠立马道:“小棠,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要沾水着凉了,洗菜切菜的活都交给我吧,你就炒炒菜就好。”

舒明悠现在有点提心吊胆,以为舒棠会立马拒绝,但是出人意料的,舒棠竟然答应了。

多不容易啊,自从舒棠放飞自我之后,舒明悠就不敢靠近她了,所以舒棠等了老半天了,才等到了她主动欺负自己。

舒明悠以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绝对不会做饭,就算会,大家用的可是柴火,火候极难掌握,一不小心就炒得半生不熟的;而且那口锅还是只大锅,铲子的分量也不轻,就算是舒明悠自己来,也难免有点吃力。

舒棠一开始倒是在老老实实炒菜,但是她高估了自己,很快就被锅给烫了一个包出来。

舒棠疼得手一缩,手指很快就红肿了起来。

舒棠第一反应不是看自己的手,而是抬头看周围。

舒棠听见了一声,极为好听的叹息声。

——像是一阵微凉的海风,奏响的咏叹调。

她微微一呆。

她被烫伤的手上,有凉丝丝的触感。

她低头一看,那一块红肿的皮肤上,烧灼的疼痛瞬间像是冰消雪融,只留下了轻微的红痕。

舒棠知道周围有摄像头,不好说话,就弯起了眉眼,笑得眼睛亮亮的。

她本来就长得好看,一双杏眼眼尾上扬,秀气的唇一笑,就格外的狡黠,像是春日里,探出梢头的一枝海棠。

她的小诡计和狡猾不加掩饰,可是半空中微微俯身看她的神却并不生气。

——他被骗了,但这个圈套好像有点,过于讨喜。

那双灰蓝色的眸子在她唇角的笑上停留,神本应该无情平静的视线,停留的时间好像有点过长了。

半晌,高大的神直起了身来。

空气当中的白发神明接过了锅铲,动作优美地像是拿着海神的权杖。

然而下一秒,舒棠却突然站了起来,钻进了他的“怀里”、抓住了漂浮的锅铲——也穿过空气,与他十指交叠。

神愣住了。

深黑色的兜帽下,深海之神那漂亮的眸子垂下,灰蓝色的瞳孔颜色晦暗变深,像是某种兽类露出攻击性的一面前,下意识的变化。

她的手十指纤纤,但整只手都很小巧,是神修长的手指可以整个包住的大小;就连她的人,此时也几乎被神的阴影所笼罩着,几乎在神的怀中。

其实舒棠是在察觉到锅铲飘起来的一瞬间,条件反射地挡镜头。她像是穿过了一片微凉的空气,等到意识到了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她手僵住了。

但是一缩手,锅铲会飞的事就藏不住了。

然而没有给她缩手的机会。

神动作只是微微一顿,然后那修长好看的手就从下面换到了上面——

果然,她的手小小,刚好可以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