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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凌瞧着眼热,竟起了爱才之心,只是偏偏这么好的身手却去做了贼。

林云舒见识过好几次老三的身手,信王府养的死士,身手那样狠辣,他一人就能杀十。就连飞鹰那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锦衣卫都不是老三的对手,可见他天赋极高。可这人武功却在老三之上。

如此高手被杀实在是太可惜了。

凌凌握住婆婆的手,眼神火热,“娘,就不能想想法子吗?将他拿下,哪怕是在武馆教学徒武功也好啊。”

老二在旁边听了很是吃味,也不太认同,“此人桀骜不驯,武官极高。若是不能将他伏法,将来再捉住,可就难了。”

这话说得倒也在理,凌凌心里直叹气。

林云舒勾了勾唇角,“那可未必。这世上的人都是有缺点的。”

她话音刚落,那赵飞就撑不住,直挺挺倒了下去。手中的流星锤也跌落在地,老三打得精疲力尽,一手撑着膝盖,一手将宝刀插到土里,稳住自己的身型。

他奶奶的,他飞云刀一世英明差点毁在这人手里了。

老二蹬蹬蹬从楼上下来,让衙役们将人抬回牢里,而后冲老三锤了一拳,“我说老三,你平时吹嘘自己多么多么厉害,你怎么连人家赵飞使什么兵器都不知道啊?”

流星锤如此冷门,如果他一早知道,哪怕对练几次,也不至像今天这样狼狈。

“他以前明明使的是双斧。我哪知道他现在改用流星锤了呀。”老三真觉得自己挺冤。不过好歹他任务也算完成了。

林云舒下来,冲他拍了拍,大手一挥,“那剩下的酒都是你的,随便你喝。”

老三喜不自胜,将手里的宝刀扔到大哥怀里,老大手忙脚乱将宝刀接住。

老三拍着桌子上,大吼道,“小二,给我倒酒。”

老大抱着宝刀等在他身后,凌凌瞧见这两人一前一后,非常诡异,好奇问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呢?”

老大掰着指头数,一本正经道,“我在数三弟多少声能倒。二十三,二十四……倒!”

话音刚落,人已经直挺挺倒下来,老大身子骨不如他健壮,只将他头接住。

林云舒帮着一块将人扶起来,语气嫌弃得不要不要的,“天天说自己酒量有多厉害,干翻镖局上上下下,他居然连一碗都撑不住?!”

酒量还不如前世的她,啥千杯不醉的英雄好汉全是唬小孩玩的。

小四脸颊滚烫,幸好他平时还知道谦虚,要不然他也常常跟人家吹嘘自己酒量厉害,不是还要被亲娘嫌弃?

老大让小二将老三抬回府里,一行人往县衙出发了。

而身后围观群众里,刚刚与赵飞争执的胡掌柜赫然在此,搓着手急得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贤弟居然落到官府手里了。

胡掌柜不敢耽误,转身往家走,很快聚集一伙人在家中商议。

要是老三在这儿,一定能认出来,这四人正是他之前在清风楼遇到的四位镖师。

一个同样长得五大三粗,穿着青衣的雄壮汉子一掌拍到桌子上,恨铁不成钢掌道,“赵兄也太不小心了。你都告诉他那顾家酒楼是县令家开的,他还去送死?这也太糊涂了。”

这四人中有一人是赵飞堂弟,名叫赵文广,年纪最轻,“行啦,你就别马后炮啦。现在想想法子该怎么把人救出来吧?”

蓝衣汉子出了个主意,“不如我们劫囚吧?”

这话刚出口,三位镖师都有些意动,胡掌柜连连摆手,头摇成拨浪鼓,“这可使不得!这县令大人是个硬茬子。先前雁山那些土匪被他抓进牢里,那吴江让一帮江湖好汉去劫囚,愣是被县令大人带人给杀了。三位土匪的尸体挂在城门口,挂了三天三夜,血都流干了。吴江也死于非命。就你们几个人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青衣汉子心里也怵,眼巴巴看着胡掌柜,“那赵兄会被判什么刑?”

胡掌柜沉吟片刻,叹了口气,“应该会是死刑。”

蓝衣汉子急了,“这么严重?赵飞没伤过人命啊?”

昨天,他们还一起喝过酒,从赵飞口中得知,他只是偷了大户人家四五万两银子,怎地竟要判死刑?

胡掌柜白了他一眼,敲了敲桌面,给他科谱,“没伤过人命跟死刑有啥关系。他偷的钱太多了,加起来都够买下盐俭县所有良田了。更不用说,他前年还偷了信王府那么多宝贝。早就被官府通辑了,听说悬赏三千贯呢。岂今为止,他是全国最贵的通辑犯。赏金猎人一直视他为肥羊。他还不怕死到处作案。”

胡掌柜越说众人心里越惊,只觉得脊背发凉,面面相觑起来。

赵文广急了,“难不成咱们眼睁睁看着飞哥被砍头?”担心大家不救堂哥,立刻道,“当初飞哥教我们武功的时候,咱们可是说好了,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每次都请我们吃酒,每当我们家中有难,都会送我们银子花。咱们可不能不仁义?”

众人见他急了,纷纷表态,“我们没说不救他。文广,你莫急。”

蓝衣汉子出了个法子,“不如我们去劫法场吧。围观百姓那么多。只要我们混在人群里,官府的人也拿我们没办法。”

这倒是比劫囚多了几分把握。

众人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夏天,烈阳高照,热得人喘不过气,空气也是闷闷地,燥热难耐,树上的蝉鸣声如影随形一直伴随着你,缠绕着你,真让人心烦。

偏偏县衙后院半点不受影响,一家人全都喜气洋洋围坐在饭桌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四兄弟及三个儿媳全都向林云舒敬酒。

老二的好话不要钱地往她身上砸,“娘,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真的抓到赵飞了。以后,我们一定要多听娘的话。”

众人现在对林云舒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云舒却拍拍老三的肩膀,“这次多亏了老三,要不是他有这么好的身手,咱们未必能抓住赵飞,咱们来敬老三一杯,让他以后再接再厉。”

众人齐齐端酒敬他。

老三吓得连连后退,以茶代酒,“我头还有点晕,不如就以茶代酒吧。”

众人瞧着往日无酒不欢的大侠居然要以茶代酒都觉得可乐。

老二朝小四肩膀来了一下,挤了挤眼睛,“小四,你要多跟咱娘学。不同人就得用不同办法来对付。你呀,还差得远呢。”

老三那么好酒的一个人居然被亲娘用酒给治住,真是太让人意想不到了。

小四笑着点头,“那是当然。我可是咱娘的亲儿子,我肯定要跟着咱娘学的。”

林云舒被夸得脸红,谦虚得摆了摆手,“可使不得。娘只是投其所好而已。”她又看向老二,“你别总是说你四弟,你呢?说是写书,花了那么长时间,写得我都没兴趣读下去。我跟你说,你那都过时了,你应该用白话文写。这样才能有越来越多的人看。”

老二有些不服气,“娘,书店掌柜给的润笔费可比你当初的多。”

林云舒毫不留情拆穿他,“你那是沾了你四弟的光。如果你不是县令大人的二哥,他收都不会收。”

老二脸都绿了,他写得有那么差嘛。

偏偏凌凌还不怕死地附和婆婆的话,“对!娘说得对!你那什么狗屁,我根本看不懂。我连一页都没翻完。我让丫鬟去打听,你那书至今只卖出去十几本,还不如我和娘写的好呢。我跟娘光红包就收了几十两了。”

虽然是买断,但是每次加印,掌柜也会给她们发红包,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小四用袖子遮面,笑个不停,崔宛毓都觉得二哥可怜了。

老大也跟着劝,“老二,要不你就按咱娘说得来办。刚刚你也不说,让我们以后多听娘的话嘛。怎么你自己说的话却不行动呢?”

老二:“……”

他感觉刚刚给自己挖了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