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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开始疯狂翻书模式了。

翻了一会,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书籍资料,又找出信纸来开始写信。

在宋药跟赵晓东全身心沉浸到自己的风扇事业中时,时间过得飞快,何老师写的信也寄到了她的家中。

何家在乐城。

乐城算得上是中洲国里发展的不错的城市之一了,所以哪怕何家全家都是知识分子,有着不错的工作,也只能买得起一座小院。

就是那种如今很常见的,各个胡同里连接起来的房子院子。

这一天,何母下了班照常骑自行车回来,到了巷子口的信箱里,发现里面有信,就一边推着车往里面走一边拆信。

有个中年女人刚好从自家出来,看到她手里的信,就问了一句:

“谁的信啊?”

何母笑了笑:“文文的,让我们帮她寄点书过去。”

中年女人就赞了一句:“文文上次不是才让你们寄书吗?这孩子还是这么爱学习。”

何母就有点高兴的笑了,但嘴上还要客气一下:

“哪有啊,她也是当了老师才知道知识的重要性。

上次还说呢,说班上有个孩子特别聪明,学的特别快,她想好好把孩子教出来,所以就想巩固一下自己。”

中年女人还是夸:“文文随了你啊,也是个好老师,诶,可惜了,当初她该去考大学的。”

说完这话,她发现自己失言,脸上露出后悔神色。

何母面上倒是看不出多少表情波动,只浅笑着认同:“是啊。”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才分开,何母朝前走了几步就到了自家。

门是开着的,她直接推着自行车进去了。

进去一看,丈夫正坐在院子里戴着老花镜看书,儿子在扫地,儿媳妇正在厨房忙活。

她直接对儿子说:“你找一找水力方面的书,你妹妹要用。”

何大哥诧异的停下扫地动作:“文文要水力方面的书干什么?”

何母说:“教孩子用的,你以前不是爱看这方面的书吗?要是有看完了的就给她寄过去。”

何大嫂从厨房探出头来:

“我记得我也有几本,都看完了,你一会也一起拿出来。”

一直竖着耳朵听的何父就哼哼:

“在家的时候也没见多爱学习,不上学了倒是学起来了。”

何母瞪他一眼:“女儿爱学习那不是好事吗?你这么爱说话,那给她的回信你来写。”

何父就别扭起来了:“我写干嘛?不一直都是你写吗?”

何母:“我今天不想写了不行吗?老大,去把信纸和笔拿出来,让你爸写。”

何大哥应了一声进屋了。

何父还是一脸的不情愿:“写什么啊写,我不写。”

何母不高兴了:“自家女儿,让你写个信你都不乐意,她不就是当初没考大学吗?外面的人说些闲话就算了,你个当爹的你都不让她好过吗?!”

何父梗着脖子不承认:“谁不让她好过了,她离婚回家的时候我不也一句话都没说吗!”

四周的隔音本来就不好,他嗓门一大,周围人家都能听见,何母气的顺手捞过抹布扔他身上:

“你大声!你再大声!生怕你闺女不被人说闲话是吧!”

何父也反应过来,自觉理亏,放低了声音小声说:

“谁说文文闲话,我们文文就算是离婚了,那也是个优秀的姑娘,街坊邻居都是看着她长大的,谁不知道啊。”

何母瞪他:“你写不写?”

何父:“写,我写。”

其实他没对女儿有意见,就是对当初她没能去高考耿耿于怀。

女儿的成绩比他哥哥当初还要好呢,要不是她没去高考,怎么也能考上大学生的。

何母见丈夫老老实实写信了,转身进了厨房帮儿媳妇。

何大嫂去年才跟何大哥结婚,不是很清楚这些往事,她跟婆婆关系处的还不错,此刻就凑到了何母身边,小声问:

“妈,爸怎么还那么大气性啊,不是说当时小妹是被事耽误了没赶上考试吗?那也不是她的错啊。”

她对于温温柔柔好说话的小姑子印象还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公公为什么说起来就一副生气的样子。

何母给儿媳妇打着下手,也低声说:“不用管他,他就是觉得你小妹可惜了。”

何大嫂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她公公平时脾气还挺好的,但一说起小妹当初高考的事就气的吹胡子瞪眼,明摆着里面有事。

吃过饭到了自己屋里,何大嫂就忍不住问何大哥了。

何大哥正在四处找有关水力的书,听了这话顺口就答了:

“爸不是气这个,爸是气小妹识人不明……”

说到一半发现自己秃噜出来了,何大哥就是一停。

何大嫂一听这里面还有事去,就催着他说:

“你别话说一半啊,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能光我一个人不知道。”

何大哥无奈,只能坐下和她说了:

“就是小妹前夫,他家里觉得女人读书太多没用,又想小妹留在家里照顾老人,生儿育女,就把她准考证毁了。”

“那个时候再去补办也来不及了,小妹连考场都没能进去,当天她就回家了,那个时候他们也没领证,所以这婚说离也就离了。

那边还不想放手,折腾了好久还倒打一耙,说小妹是自己考不上高考就污蔑人,总之她受了挺大影响的,所以我们都不怎么提起来的。”

何大嫂自己也是高中毕业,很明白高考的重要性,听的瞠目结舌:

“这是一家子什么人呐,高考啊那可是,这直接就把小妹给毁了。”

无论是身为嫂子,还是身为女人,她都特别的能感同身受。

想想公婆老公都挺斯文好说话的,她觉得当时他们一定吃大亏了,一想到这点,就更觉得憋屈了。

她咬牙切齿道:

“这也就是当时我没嫁给你了,要是那个时候我就是小妹嫂子,我上去就给那家人一人一个耳巴子!”

何大哥:“这个倒不用,妈当时已经给了他们一百来个耳巴子了,打完了她就装晕,那家人拿她根本没办法。”

何大嫂:“……”

她回忆了一下自家说话和声和气温温柔柔的婆婆:“妈还会装晕呢?”

何大哥说:“你以为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那边天天来纠缠,爸妈就找了亲戚堵门,上去就打,打完了妈就装晕,说是被他们气的,闹着要报警。

那家人自己理亏不敢报警,所以让爸妈揍了一顿又一顿,当时爸妈早上醒了去揍一顿,晚上吃饭前去揍一顿,那一个月他们家身上的伤就没好过,最后那家人躲去乡下这个事才结束的。”

“不过也不算结束吧,爸有个哥们也在那边住,四处给他们宣传,那家人名声已经臭了,还有人往他们家门口泼粪,诶,可惜离得太远,我没看着。”

他还特可惜:“要不是我们家都是讲道理的人,就应该把那男的拉大街上挂起来,让大家都看看他是个什么德行。”

何大嫂:“……”

她突然发现,自己对公婆的战斗力有一点误解。

也许是因为知道了这桩陈年往事,她对小姑子涌起了无限的怜爱。

何大嫂超积极的贡献出了几本自己的藏书。

加上何大哥的,足足有个七八本。

他们还琢磨着是不是多了点的时候,第二天,何父抱了一堆书回来。

说是在外面逛书店的时候顺手买的,就也给寄过去吧。

于是远在大树村的何君文收到了有史以来最沉的包裹。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完完全全被榨干了存货,为了能继续教导学生,她已经加入到了两个小孩的水力风扇事业中。

每天睁开眼就是琢磨着今天怎么实验,昨天的实验论证了什么。

因为这个风扇很巨型的原因,何老师也加入到了做木匠活中。

当然了,她也只能做一些小零件。

大头还是宋爷爷做的。

宋爷爷现在可忙了,每天干完活就要帮孙子做风扇,晚上做梦说梦话都是在喊“这个位置不对,速度会慢”。

山上的树已经被他祸祸了不少了,于是他已经在琢磨去弄点小树苗填上,免得以后几十年后家里没树可用。

宋药和赵晓东两个动脑子的反而是最清闲的。

他们还能抽空去实验陷阱,不过这次两人没敢在路上实验了,都是在没人的地方悄悄咪咪的试,试完了再毁尸灭迹。

两人学习的时候是真认真,玩的时候也能玩疯了,在这样的一会玩一会学习下,居然觉得时间过得还挺快的。

何老师家里寄的书一到,宋药就先上去选了一本。

赵晓东紧随其后。

何老师:“……”

她十分怀疑,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能教得了这俩孩子吗?

教当然还是教得了的。

宋药跟赵晓东学东西是快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但那也只是对于他们感兴趣的东西来说。

比如风扇。

比如陷阱。

现在两人已经能很熟练的做陷阱实验陷阱然后毁尸灭迹了。

但其他的就没这么令人惊奇的学习速度了。

当然,学的也还是很快的,至少何老师上学的时候就没他们学的那么快。

但这俩孩子偏科啊。

不感兴趣的他们虽然学的快,但也保持在一个稳步上升的基调上。

感兴趣的那简直日进千里。

何老师就一直很担心自己肚子里的这点东西还能撑多久。

看,水力不就直接没撑住吗?

但让她不教,她又觉得对不住这俩孩子。

她可是大树村唯一的老师。

她不教,他们还能从哪里学呢。

于是,边学边教开始了。

何老师有个优势,就是哪怕她没有两个孩子聪明,但聪明不等于一出生就会了所有东西。

就好像水力,宋药和赵晓东那也要先试想,然后一步步实验,发现错误,改善错误,重新实验,然后再次循环。

何老师就不一样了。

她已经学习了十几年,脑子里存储的知识和一些例子足以让她更早更及时的发现错误。

还可以带领这俩孩子避开一些大人都知道的风险。

而且,她还可以求助叶兴华同学。

虽然这位同学每次写信来都要把她一顿损,但不得不说,他不愧是何老师那一届著名的学霸。

无论问他什么样的问题,都能得到解答。

导致何老师现在都已经习惯了对方每次的照例一损,她觉得那可能就是叶同学的说话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