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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不是你痛快不痛快的问题了,现在是你、我,生死存亡之事。”裴珏说,“如今陛下将他时时带在身边,召见、询问、偏袒,每次还故意遣散宫人,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贵妃讷讷无法出声。

裴珏握拳说:“你我不可坐以待毙!难保边关或别处的人,得到消息后会有动静。有些意外,万万不可发生。”

顾登恒不停要喝药,胃口变得寡淡,根本不爱吃饭,膳食只能在粥或煮得烂熟的米饭之中选择。方拭非不好在他面前大快朵颐地吃东西,所以都是随意吃两口,再出门吃顿好的。

她抱着个碗出来的时候,见顾泽长徘徊在门外。

“殿下是在等我?”方拭非说,“吃了吗?”

顾泽长点头。

他坐到旁边,出声询问道:“父亲这些日子,都同你说了什么?”

“不过闲聊。”方拭非扒了两口饭说,“凡是公事,都会与大臣商谈。”

顾泽长神情犹豫不定,欲言又止。

方拭非说:“您是想问,陛下是否有透露何时订立遗诏的口风?”

顾泽长点头:“是。众臣也很困惑,毕竟如今……你告诉他了吗?”

方拭非问:“告诉他又能怎样?谁能左右他的决定吗?”

“我就是不明白。”顾泽长拍腿说,“父亲选谁都可以,二哥,或是四哥……他应当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为何迟迟不立储君?若他忽然离世,一国无君,可该怎么办?若他先前是芥蒂大哥去世的事,可如今呢?我几个在他眼中就……唉,真是挫败。”

方拭非看着碗里摆着的鸡肉,感动道:“真是好吃。”

顾泽长简直无奈。

还想着吃?

“众臣都要觐见。”顾泽长放低了声音,看向旁边的侍卫道:“北衙禁军正守在殿前,不许臣子随意入内,不知要做什么。已经好几天了,我等就怕他们是在等父亲过世,好自己施为。几十名老臣如今跪在外面请见,父亲却不知道。你说我该不该进去告诉他?”

方拭非:“你觉得你说了会怎样?”

“会叫他疑心我别有所图。”顾泽长倒是很明白,“可二哥跟四哥都呆在自己家中,不问世事,一副与他们无关的样子。几位大臣求到我这里来了,所言也有道理,你说我该怎办?”

方拭非放下碗看着他。

这问题可真是问错人了。自己同他立场一样尴尬。

方拭非说:“你等着!”

她把碗交给旁边的宫人,然后过去传达。

“陛下,”方拭非说,“五殿下方才来过。”

顾登恒不听她多说,挥手道:“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