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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停了一拍,随即疯狂地跳动,这是失重时正常的生理反应,夏安远没有冒失地惊呼出声,只是下意识夹紧了纪驰的腰,用手臂环住他。

像山一样,纪驰好像一座沉默的高峰,涌动着岩浆的高峰,他用面对面的姿势将夏安远抱着往屋里走,但不是卧室的方向,那里太远了,这个时候不需要求远舍近。

夏安远被摔进客厅的大沙发里,紧接着,“哒”一声,是金属扣被按开的声音,纪驰抽出来皮带,……随后,他俯身看着他,一手撑到沙发上,另一只手终于往他唇上落,反复、带着泄愤的力气。

他好像恨死那张嘴一样。

于是一切都如夏安远所愿。

一场暴力沉默的爱。

到后来,都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

夜真的好深,黑暗在喑哑地咆哮,冰冷的河床上,有两只濒死的野兽,像杀红了眼,撕咬啃嚼,恨不得将对方连皮带骨地咽下肚。但又有夜风把月光送进来,落在沙发的角落里,静谧的,柔和的,像在为什么东西默哀,在一旁虔诚地落泪。

这是夏安远想要的,他想要的,犟不过他,纪驰只能给他。

没能到最后,夏安远在中途睡着了,在他们前尘后世加起来也为数不多的经验里,这是第一次。纪驰知道他觉得累,他是身心俱疲才会半路失去意识昏睡过去。他把人抱回卧室,清理好,裹着毯子又抱回床上,折腾了小半天,夏安远都没醒。

等一切都安静下来,纪驰把空调温度调回26,轻轻坐到床边,替夏安远往里掖了掖被角,目光落到夏安远睡得似乎并不怎么安稳的睡颜上,那双形状漂亮的眉变了形,眉头蹙得死紧。

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但这是搁置问题的最佳途径。

他怎么能不知道,夏安远想用这样的方式,粗暴盖住一切旧的梦和痛,固执己见地想要摆正他们俩的关系,摆正在他观念里他俩应该各自占据的位置。

纪驰满足他了。可既然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仍旧难受。

如果仍旧觉得难受的话,所以这些东西的确是夏安远真正想要的吗?

纪驰良久地看着他,想要伸手将夏安远眉头的皱痕抚平,手指刚贴上他额头,先头怎么都吵不醒的夏安远此刻竟然被这窸窣的动静打扰到,下意识追逐着暖意,在纪驰的掌心蹭了蹭。

像只小猫一样,为了索取安全感,而在人类掌心蹭脑袋撒娇的小猫。

纪驰呼吸有种奇怪的涩顿,好一会儿,才拢住夏安远的脸,用指腹轻轻摩挲他的脸颊,回应他细微的动作。

看吧,原来孤竹也是会变成小猫的。

不变,是他做得还不够好,还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