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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就会落入深渊。

太后扶着张嬷嬷的手站起来,冷着声说:“将二姑娘带回殿内,明日就送她回府!”

——

慈宁宫发生的事,已经出来的阿妤等人自然不知晓。

阿妤跟在封煜身后,低垂着头,踩着青石路,她在想,太后究竟是什么意思?

明明留着张二姑娘在宫中,却又好像并没有那种心思。

封煜回头,就见她不知在想什么,明显地在走神,他轻拧起眉,抬手弹在她额头,沉声道:

“好好看路。”

阿妤顿时回神,娇气地捂着额头,她眸子里含了分嗔怒:“皇上,您作甚打妾身?”

封煜冷哼:“你刚差些撞到朕了。”

他随口寻了个借口,视线微移,这才看清她穿的竟是一件春裙,这才二月的天,尚带着冷意,她刚出了月子,就敢这么放肆?

封煜拧眉,握着她的手试试温度,险些沉了眸色:

“不冷?”

阿妤今日为了娇俏,特意穿了身百花曳地裙,云织锦缎,宽带更是将腰肢衬得盈盈一握,她刚生了孩子,封煜视线微微下移,几乎就能瞧见那抹春色。

封煜眸色暗了暗,他索性不听女子的回答,招手示意杨德等人将銮仗抬过来。

銮仗里放着披风,封煜弯腰捡起,扔给女子:“披上。”

銮仗的帘子尚未放下,阿妤透过那丝缝隙,抬头看了眼高挂在空中的暖阳,她这动作被封煜清清楚楚地尽收眼底。

他刚欲说话,视线就扫过她点了粉黛的脸颊,顿时消了声。

半晌,他才轻嗤:“这般爱俏?”

阿妤顿时涨红了脸,身子一歪,就倚在他身边,将披风悄然放好,才软软地说:“那皇上就不喜欢吗?”她方才明明瞧见,他在她身上多看了两眼。

这般想着,她嗔男人一眼,似是在说:您分明就是喜欢。

这一眼,看得封煜心头火大,这与他喜不喜欢有甚关系?

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穿便罢!

春裙遮不住女子白皙细腻的脖颈,封煜余光瞥见两眼,心底的那丝火气顿消又长,甚至愈来愈烈,连带着眸色也愈发暗沉。

阿妤忽地听见他说:“身子好利索了?”

话音刚落,封煜就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若是没好利索,她今日也不会出现在这儿。

阿妤的那声回答被堵在了口中,下颚被人擒住,被迫仰着头,就察觉到他指腹贴着她脖颈滑下去。

一寸寸往下,倏然,她的心提到嗓子口。

男人的手最终停在她腰带上,正欲有所动作,就听见外面匆忙传来一道:

“皇上,户部侍郎刘大人正在御书房前求见!”

阿妤微顿,抬头就见男人脸色黑沉,她绷直的身子骤松,忙护好自己的腰带,背对着男人将微敞的衣襟拢了拢,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可还没出御花园,指不定就会有人经过!

銮仗已经停了下来,阿妤忙站起来,尾音轻颤带着丝余媚:“那、那皇上您忙,妾身就自行回宫了……”

封煜喉咙缓缓下滑,明显地在平复呼吸。

阿妤刚欲转身离开,余光忽然从男人瞥见什么,顿时涨红了脸,她忙扯开帕子,封煜看着她一番动作,拧眉问她:“作甚?”

阿妤十分窘迫,咬唇心虚:“口、口脂沾上了……”

封煜身子微僵,视线下意识落在她唇瓣上,娇艳欲滴,却不见一丝唇脂存在。

她拿着素白的手帕擦过他脸颊后,顿时在手帕上印了一片胭红色,春意无限。

若是她没多看那一眼,岂不是……

封煜只消想到那番场景,就觉得太阳穴嗡得一声,突突作疼。

许久,他才抚额,无力道:“回御书房。”

这边阿妤才回了娴韵宫,就被一个消息打懵了:“什么?张二姑娘落水了?”

她刚离开慈宁宫顶多不过半个时辰,怎得,忽然就能落水了呢?

而且,阿妤轻拧眉,她记得慈宁宫附近并无水池,离得最近的洛朱湖,也要越过两个宫殿才能到啊。

慈宁宫,太后气得捂住胸口,身子发抖:

“她这是在拿命来要挟哀家吗!”

前面才有宫人来报,二姑娘偷偷溜了出去,还不等她派人去寻,二姑娘落水的消息就又传了回来。

太后捏紧了佛珠,她不信什么巧合。

她也知晓,二姑娘这番行为并不是在要挟她,而是想用这个法子留在宫里。

毕竟二姑娘是打着伺候她的名义留在宫中的,又是在宫中落的水,若是伤了身子,留在宫中养伤也算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