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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里有事, 掌柜的应该都能给处理好,究竟是什么大事还要找她们。

林香不太清楚,“那人给了奴婢十两银子, 让奴婢传话,看样子是不差钱的。伙计说看他有点面熟,态度还不错,穿的是绸缎,说话带着点口音, 应该是南边来的富商。”

口音和苏小娘的有些像, 不过没那么重。

林香在外头, 她替燕明荞办事, 偶尔能收到好处。

只要不过分, 燕明荞都不管, 她从母亲那儿学的一个词叫拿人手短, 不论是对外面掌柜的、伙计们, 还是房里的丫鬟。

多给些好处人就能更忠心一点。

燕明荞道:“你先去见见吧, 若真有要紧事, 我和二姐姐再见。”

做东家也不是谁都见的, 要是人人都见,那她也不用读书了。燕明荞猜肯定是生意上的事, 莫不是开分店?还是想从她们这儿拿货。

生意人应该知道轻重,肯定不是买方子, 烤鸭铺子每月能赚一千多两银子, 买方子那得花多少钱。

盛京城商人不少,那些人走南闯北, 见识多, 要是喜欢吃烤鸭而别处却没有卖的, 脑子活络些,自然就能发现商机。

燕明荞和燕明玉是不缺银子的,不过往怀里蹦的银子肯定不会不要,要是合伙做生意,那就要思量周全,不然败坏的是铺子的名声。

还有便是,一个人找来,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呢,若是品性差不多的话,自然是谁给钱多跟谁做生意了。

燕明荞还知道,她年纪小,外人容易看轻自己,一次就去见,人估计还以为她们特别想合伙呢,她才不被人糊弄呢。

这些事她以前不懂,不过跟着母亲刘掌柜学,慢慢就懂了。

林香点了点头,“那奴婢就先去看看。”

姑娘让她去看,若是她都觉得不好,那姑娘就不必看了。

林香略微收拾了一番,就出门见客了。

林香如今常往外面跑,屋里的事是林枣在管,同样都是丫鬟,一个成了姑娘身边最得用的人,常常出门,点心、好吃的、赏钱都不少拿。

而其他人都在府里,除了宴会出门几次,其他的时间真的很少能出府。

要说心里一点都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可林枣知道谁得用,姑娘就用谁。

有李嬷嬷看着,没人敢给姑娘上眼药,就算上了,姑娘聪慧,那点小心思哪儿能看不出来。况且林香的确是会办事,出门的多,还会帮着卖帕子荷包,哪儿能恩将仇报。

林香也说,好好干活,姑娘铺子多,肯定有用得到的一天。

所以说,以后不是没机会,先做好自己的事,听姑娘的话,等用到她们的时候自然就用到了。

雪竹晴日是沈氏赏的人,但两从未仗着这层关系做什么过,很是听话少事。

下午,林香从外面回来,脸冻得发白。

燕明荞让她先坐下暖和会儿,林香喝了杯热茶,然后和燕明荞一五一十说道:“那人是江南来的商人,姓赵,做米粮生意,据他说是吉祥如意春饼铺子的常客。奴婢中午见的人,知道奴婢是自己去的,但定在了醉香楼。”

醉香楼是盛京城有名的酒楼,中午那顿饭,林香估摸着花了得二三两银子呢。

光花在她身上的就不少钱了。

林香:“赵老板常往盛京这边跑生意,最是喜欢春饼铺子里的烤鸭,他还说昨儿刚吃了一只。只是过不了多久他要回江南了,再回来就得开春了,他说想吃铺子里的烤鸭,所以想和姑娘谈一桩生意。他想去江南那边开间卖烤鸭的铺子,说分成什么的好商量。”

像是个财大气粗本本分分的生意人。

赵老板人有些胖,相貌敦厚,看着没什么精明劲儿,不过生意人,都说无奸不商,林香可不敢说,他跟看着一样和善好说话。

和燕明荞猜的差不多,就是为了生意上的事,入股开铺子,到时候再算分成。

这样听着觉得挺好,但燕明荞觉得,赵老板和她非亲非故,不可能让太多的利,生意人,肯定想赚钱的。

林香道:“奴婢说您没空,赵老板说等您有空,他随时恭候。”

肯定是要见一面的。

燕明荞先去玉明轩找二姐姐商量了一番,有人找上门做生意,总归是件喜事。姐妹俩先对着乐了好一会儿,至于什么时候见人,去哪儿见,谁都没了主意。

林香说那人看着有三四十岁,燕明玉今年十四,而燕明荞今年才七岁。

虽说这个年纪能做生意赚好几千两银子觉得厉害得不得了,但若是楚铮过来说有生意要谈,燕明玉估计是不会去的。

年纪小,容易被人看轻。

遇事不决找母亲,两人就去问了问沈氏,沈氏见的人多,兴许知道该怎么做。

沈氏道:“先晾两天,你们不急,他就急了。这事一时半会儿办不妥呢,你们俩去,千万不能表现得急切。”

反正赵老板不来,她们再过一年半载的也能开个分店,再等等,兴许还有别的商人找过来。

燕明荞听沈氏的,燕明玉也懒得出门,拖一拖也好。

也许是老天爷也想拖,月底两日天气还好好的,初一这天就下了场大雪,这下更出不了门了。

沈氏本来还打算去万象寺上香祈福的,只能作罢,就在屋子里围着火炉烤火,盯着燕明玉燕明月理家中的账本。

后年燕明玉出嫁,什么都不会只能去镇北侯府丢人。

燕明玉看这些就头疼,“母亲,铺子的事有妹妹和流露呢……”

沈氏凉声道:“那等你嫁人了也把你妹妹带过去,白日明荞上课,晚上就帮着理侯府的账。”

燕明玉倒吸一口气,“……这恐怕不行吧。”

沈氏柳眉一竖,“知道不行还不赶紧看,到时候受了蒙蔽都不知道。”

燕明玉吸吸鼻子道:“嫁过去之后整个府上我最大,下面都是管事,谁敢蒙蔽我呀。”

一旁燕明月低下头,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二姐姐这是说什么呢。

就算下面人不敢这么做,但万事还是自己会的好,她道:“二姐姐,就算府里人不敢,那还有别人呢。”

长远了想,等镇北侯府世子成亲了,新夫人会一直不管家吗,所以说还是学着点的好。

燕明玉唉了一声,认命地看起账本来,她觉得母亲就是想一出是一出,不过好在不是出嫁前几日再让她看,慢慢看,也不是不行。

估计也是因为要教燕明月,让她顺道一块儿。

就是不想让她干待着罢了。

两人坐在桌子两头,一个垂头丧气,一个学得颇为认真。

沈氏交代的事,燕明月都认真,过来的时候还会拿自己做的鞋垫袜子之类的,礼数相当周全。

燕明月本来是想问问为何五妹妹不在,但一想,五妹妹估计早已经学会这些了,自然就不用学了。

她亲事没定,也没五妹妹那么聪慧,嫡母终于管她几次,燕明月想抓紧点。

下雪这几日,燕明玉和燕明月都在账房,先生教完沈氏再过来,抽账本考,若是错了,晚上还要再看。

有时燕明玉出错,有时燕明月出错,燕明月以前嫡姐很聪慧用功,什么都不会错,性子温和清冷。如今虽然懒散了些,但感觉更亲近,也会冲她笑。

原来处好关系就这么简单,只要她不存害人的心,姐姐也会笑着和她说话,明荞也会甜甜地喊她三姐姐。

燕明茹年纪尚小,没学这些,对她说话时止不住的酸意,燕明月觉得这样挺丑陋的,她以前就是这样。

燕明月心里感激,想着也给燕明玉做些东西,这般少了算计,心里也敞亮了不少,孟小娘说的话她就当放屁了。

孟小娘重新笼络了燕国公的心,自从苏小娘有孕,加上燕明轩落榜,燕国公两处去不得,孟小娘又成了燕国公的心头好。

孟小娘总是顺着燕国公的心说,自然把燕国公哄得开开心心的,然后就越发和沈氏有隔阂。

燕明月觉得,让孟小娘说沈氏的好话,比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还难。

孟小娘还琢磨着怎么把苏巧慧的孩子弄掉,那孩子已经三个月大了,入冬之后苏巧慧很少出门,就待在屋里养胎。孟小娘也不敢买通她身边丫鬟,不然一问就知道是她做的,这事儿只能从长计议。

现在,燕明月是羡慕五妹妹和二姐姐母亲她们一块儿待着,很是舒服,说的就是普通的家常话……

今日冷,多加点衣裳,刚从外面回来,别急着把大氅脱掉,有没有特别想吃的……都是些很平常很熨帖的话。

明荞在母亲身边和在她身边也不一样,爱说爱笑,爱调皮捣蛋,不想去哪儿就是不想去,想去想要什么也会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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