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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期收了奚水跟前的空碗, 奚水抬眼,瞥见了周泽期红通通的耳朵,他抿抿嘴, 后知后觉, “你在害羞吗?”

周泽期扫了奚水一眼,端着碗去了厨房。

奚水跟上去, 厨房的门在他眼前关上, 他试着掰了一下, 没掰动, 周泽期把门锁上了。

“你,害羞了, ”奚水在门后面蹲下,“你耳朵红了。”

厨房的玻璃擦得很亮,里边温度也很高,不断攀升, 客厅的冷气反而很足,碰撞到一起,玻璃上很快氤氲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奚水用手把眼前的一小块玻璃重新擦亮,继续说道:“你,不要害羞,是因为我说的那些话吗?”

“我才应该害羞吧……”

眼前的门被从里头一把拉开,奚水被吓了一跳, 忙站起来。

“我腿有点酸。”奚水说。

“因为之前一直夹着你的腰。”

“……”

周泽期默然片刻,弯腰把人打横抱起来, 笑了声, “你知道你还说?”

奚水被放到浴室的马桶上坐着,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周泽期开始拿了一支新的牙刷开始挤牙膏。

“那是你的问题。”

“什么?”周泽期没听清。

“我说, 如果你害羞的话,那是你的问题,我喜欢你,也喜欢和你睡觉的感觉,那我当然要告诉你呀,如果你非要害羞的话,最好学会克服一下,”奚水很认真地说,“我以后还会说的。”

周泽期的碎发搭在额前,他挤好了牙膏,在奚水跟前弯下腰,“张嘴。”

奚水想说不用,刷牙他可以自己来。

他的手都还没抬起来,就被周泽期扬手按回到了膝盖上。

奚水只能张开嘴。

周泽期的手捏着他的下颌,神情认真,“牙齿挺白挺漂亮的,”他突然说,奚水想点头附和,但下颌被掐住,他只能看着周泽期,对方又说:“要是能含点东西会更漂亮。”

牙刷柔软的刷毛从两排牙齿轻轻刷过,又去刷齿面,不小心压到了奚水的舌头,奚水用眼神控诉着周泽期,也在疑惑,含什么?

周泽期往前蹲了点儿,眼神往下扫了眼。

奚水立刻明白了。

奚水红着脸,抬手捶了周泽期一拳。

周泽期肌肉硬邦邦的,他这一拳砸过去,还比不上蚊子咬一口。

端水让奚水漱口,奚水吐了嘴里的泡沫,回过头,“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周泽期靠在盥洗台上,“怎么不能?你刚刚不也这样说了?”

“你还说,如果害羞的话,得学会自己克服,”周泽期倾身过来,拍了拍奚水屁股,“奚水,你也要学会克服。”

奚水自己给自己挖了坑,他草草洗了脸,“我要回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被周泽期拦腰抱了回来,“回去做什么?”

“睡觉。”

“我这也能睡。”

“……我回我自己家睡。”

周泽期一边半拖半抱式的把人往主卧带,一边低声和奚水说话,“我邀请你今晚和我一起睡。”

周泽期的床比奚水那边的床要大很多,睡着也要舒服许多,这床是周泽期自己选的,而奚水那边是李婉芝闺蜜买了好几年的单人床。

奚水也就,半推半就地从了。

和上回一起躺在帐篷里的感觉不一样。

周泽期体温不知道为什么那样高,奚水穿了一件衬衫,盖着薄薄的被子,刚刚好,但是被周泽期从后边一搂,就像一团火苗悄无声息地贴了过来。

奚水在周泽期怀里转过身,“你身上好热。”

“你心跳也比我的快一点点。”奚水将手掌贴在周泽期心脏跳动的位置,他手微凉,贴上去的时候感觉像是被烫了一下。

周泽期懒懒地“嗯”了声,“明天周日,想去哪里玩?”

“不去,我要把今天落下来的功课补起来,你去玩吧。”奚水腔调正经。

周泽期把人往上抱了抱,手揽在奚水的后腰,“你不去,我去做什么?”估计是到晚上了,加上躺着,周泽期说话时带着些微鼻音,听起来比之前要低沉许多,又懒散很多。

“期期,我想养猫。”奚水忽然说。

周泽期已经习惯了他跳跃的思维,“想养就养。”

“……”奚水这次居然很主动地往周泽期怀里拱了拱,不嫌他热了,“我爸爸不让我养猫,你养吧,我给你钱。”

“你不是没钱了?怎么买猫?”周泽期揶揄道。

“先记着,我以后还你。”

“不用,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想养什么猫?”

奚水立刻来了精神,他从床上一窜而起,“我想养一只白色的猫。”

房间没有主灯,只有墙角还亮着一排昏黄的壁灯,整个房间都被笼出一种既温馨又暧昧的沉沉色调。

“品种呢?”

“都可以。”周泽期给奚水的那件衬衫真的太大了,加上扣子没有完全扣上,随着奚水一边比划,领子就一边往下滑。

“要长毛的,白白胖胖的,尾巴像拖把那样……”

“嗯。”周泽期目光落在奚水莹润的肩头,他揽着奚水的腰把人按在怀里,奚水的比划随之被打断,他瞪大眼睛的时候,很像一只娇气受惊的猫咪。

“你想亲我。”奚水小声说。

周泽期:“本来没这个想法的。”

奚水:“!”

“你很喜欢自己给自己挖坑啊宝贝。”周泽期贴上奚水柔软的唇,和下午如疾风暴雨一般的热吻不同,他现在吻得很温柔,奚水很快就昏了头,抓着周泽期的肩膀低声哼哼。

周泽期把人抱着,让奚水趴在自己身上,奚水茫茫然,“我还没亲够呢。”

他说完,便感觉周泽期的手在顺着他的腰往下走。

奚水忙爬了起来,躺到周泽期身边,“睡觉吧。”

周泽期又把人薅到怀里,“不能再亲了,再亲你屁股就合不上了。”

周泽期说完,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在瞬间僵硬成了石块。

他埋在奚水的颈窝里闷笑。

果不其然,过了漫长的十几秒钟,奚水奋力挣扎着,“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周泽期咬了一口奚水的脸,“要学会克服害羞,与害羞和解。”

-

闹钟在早上五点半准时响起。

外头天光微亮。

奚水把头往被子里钻。

周泽期睁开眼睛,呼出口气,摁了闹钟,把奚水从被子里薅出来,“你的早功该开始练了,练完再睡。”

奚水苦着脸,头发乱糟糟的,周泽期抢在他前边帮他扒拉了两下。

“你去练早功,我去跑步,”周泽期哄着他,“我给你买榴莲。”

奚水觉得这很奇怪。

以前没谈恋爱的时候,到点他就能起床,虽然也挺痛苦,也挺不耐烦,但现在被周泽期哄得心情意外的平和。

他“嗯”了声。

“我屁股不痛了。”他又说。

周泽期在衣柜里找衣服的身形一僵,他手里拿着一套运动服,缓缓转过身,笑得有些危险,“你在暗示我什么?”

奚水看明白了周泽期的眼神,从床头柜上把裤子穿上就跑。

周泽期没拦他。

奚水拎著书包气喘吁吁跑回了家里,他开了冷气,去换了练功服,设置好了一个半小时的倒计时,挑了一首自己喜欢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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