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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雷声不断,奚水跑进洗手间才想起来——周泽期还在学校!

没来得及洗澡,奚水随手抓了件干净衬衣穿上,取了把大号雨伞又赶往学校。

这次的雨出奇的大,如注倾泻,是夏季常见的暴雨。

天色短短时间就变得昏暗无比,雷声混杂着偶尔露面的闪电,墨色的天幕仿佛被狠狠撕开了一道裂缝。

奚水往头顶看了看,他双手举着伞,雨水不知道从哪儿渗进来,顺着伞骨,汇聚到伞柄,成股流进手心,滴滴答答往下流。

他鞋子和裤子全打湿了。

还没到游泳馆,就看见站在门口的一堆男生,他们似乎并没有把大雨放在眼里,还在嘻嘻哈哈聊天。

周泽期低头在给奚水发消息,不知道奚水回去没有,这么大的雨……

吴丰翼拍拍周泽期的肩,“老周,你看谁来了。”

周泽期抬头,奚水正好举着伞走到游泳馆的檐下。

奚水浑身湿透了,就脑袋没打湿,衬衫半透明,仰头看着台阶上,人群中的周泽期,他还很高兴,“我来接你了!”

“……”周泽期深呼吸一口气,转头从书包里把外套扯出来,走下去直接把外套盖在奚水的肩上,“怎么想的?

这雨打伞也没用。”

奚水把伞收了立在一边,把手伸进袖子里,“我怕你淋雨。”

周泽期以同样的话回答他,“我怕你淋雨。”

“算了,”周泽期撑开伞,压着伞面,把奚水揽到自己怀里遮住,同时回头对吴丰翼他们说,“先走了。”

孟科文看着两人走进雨里的身影,看向吴丰翼和张看,“那咱们呢?”

吴丰翼坐在台阶上,“咱们什么咱们,咱们等雨停吧,要么直接冲。”

张看:“直接冲吧,就当洗澡了。”

“我看可以。”

于是,一群人鬼哭狼嚎地冲进雨里,与另一个方向撑着伞的情侣像两部剧情画风迥然不同的青春系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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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雨水顺着周泽期的发丝往下流,奚水由于被周泽期护着,脑袋没挨着雨水,他站在玄关,看着脚下迅速汇集的一大滩水,踩了踩鞋子,鞋子内发出呱唧呱唧的声音。

他傻笑出声,正要和周泽期分享,就被捏着下巴抵在了门板上,夹杂着冰凉雨水味道的随着吻一起混入口腔中,湿淋淋的衣服贴在身上的感觉并不好受,冰凉,黏腻。

奚水胸腔里的氧气被挤压利用得所剩无几。

他仰着头,舌尖被吮吸得发麻发痛。

周泽期单手把人抱起来,放在鞋柜上,凑过去亲,咬别的地方。

奚水抱着周泽期完全打湿了的头发,掌心也变得湿漉漉的。

屋外雷声轰鸣,闪电偶尔出现,会让天际瞬间亮得刺眼,只能那一瞬间,才可以看清浴室里的两人。

小天鹅被咬住咽喉,发出低声的哀鸣。

它柔软的白色的,纯净无比的羽毛湿漉漉的缠结在一起,还要承受来自外界迅猛的撞击,小天鹅的哭声却被雨声完全覆盖住了。

奚水在周泽期怀里沉沉睡过去,周泽期帮他整个洗了一遍,擦干塞进被窝里。

连吹头发都只是半醒,耷拉着眼皮嘀咕了几声就又睡过去了。

一是下雨天好睡。

二是做得好累。

三是哭得好累。

周泽期倒还好,舞蹈生的体力虽然不错,但比起周泽期这一类搞体育搞了十多年的人高马大的体育生,还是差了一大截。

伺候完奚水,周泽期才去打扫浴室,把玄关处的水渍都拖了,又去厨房用高压锅压上牛腩,才得空去拆那快递。

拆到一半,周泽期缓缓把盒子盖上了,他还是比较想看奚水自己亲手拆。

时间还早,刚过八点,这样的恶劣天气,使得屋里的灯显得苍白凄清。

周泽期坐在沙发上,看的是经管专业书还有公司里往年的一些商业企划案。

奚水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他们京舞教务处的电话,奚水存了备注。

“喂。”周泽期声音有些沙哑,淋了雨,又很久没开口说话。

那头的人一听就知道不是奚水,“奚水呢?”

“他在睡觉,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我等会转告给他。”周泽期站起来去倒水。

“好的,”对方语气冷静,“是这样的,纽洛芭蕾舞学院的邮件已经发至他的个人邮箱,麻烦你提醒他,查收并回复那边的办公室。”

周泽期语气微顿,“好的。”

“另外,我们也希望他能慎重考虑纽洛芭蕾舞舞团的邀请。”

周泽期垂着眼,“好的。”

教务处挂了电话,周泽期回过神,发现水杯里的水溢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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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水只睡了一个小时,他摸摸肚子,饿了,又摸摸上面,红着脸把被子拉到了头顶。

一直坐在床沿的周泽期感知到他醒了,伸手把奚水头顶的被子拽了下来,“醒了?”

主卧没开灯,奚水只隐约看见了周泽期的身形轮廓,他坐起来,开了壁灯,“你,你怎么坐着?”

周泽期扭头看着奚水,“教务处给你打了电话,让你回复那边学院给你的邮件,还有,为什么舞团也邀请了你?”

世界六大芭蕾舞团,纽洛芭蕾舞团也是其中之一,受邀的芭蕾舞者应该感到莫大的荣幸,应该立即答应下来才对。

对方应该是看了奚水在前段时间艺术嘉年华上的表演才发来了邀请。

奚水挠了挠头发,“我只去舞蹈学院学习,不去舞团。”

“为什么?”

“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为什么要去国外舞团,”奚水抱着被子,他以前一直只有这一个理由拒绝那些舞团的邀请,但现在,他应该还有了第二个理由,他声音低低地说,“你也在这里啊,你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

周泽期抹了下脸,不说话。

奚水抱着被子慢慢蹭过去,趴在周泽期肩膀上,声音沙沙地说了什么。

周泽期立马被逗笑,“你说什么?”

“我说……”奚水贴得更近,抓着周泽期的手,小声说,“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