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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浅无法接受,所以他落荒而逃了。

而在后来,林浅已经能够恨贺清桓所恨,爱贺清桓所爱了,可以说,除了贺清桓和顾望的好友亲朋之外,最爱顾望最在乎顾望生死的人,就是林浅了。

所以顾望对林浅的感觉很复杂,这个人可以说,他不分正反,贺清桓即世界。

放在别人眼里,林浅就差不多是等于顾望情敌的存在,但顾望非常清楚,林浅,从头到尾对贺清桓都没有对贺清桓抱有那样的感情。

但也正因为如此,关于林浅的事情才棘手。

真要把一件件事扯出来说道,林浅对顾望他们甚至还能称得上一个“仗义”,如果不是基于贺清桓的存在的话。

顾望发了半天的呆,贺清桓给人留出能够顺畅呼吸的空间,才慢慢说道,“我是前几天才知道他回国的,入学证明与我无关,外婆没有让我照顾他,当陌生人就行。”

老人知道外孙的寡情冷漠,从不逼他接受林浅,这次转学也是个小意外,这是老人让下面人去办的,下面的人想都没想就定了金阳高中,林浅跟贺清桓认识,在一个学校多好,这才酿成了这样的局面。

林浅当然是愿意的。

但他没有自己提出要去金阳,他永远听从别人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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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跟贺清桓一起回的教室,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顾望不想说话,他舌尖还在发疼。

昨晚的微信到底还是冲动了。

他又不是不知道贺清桓,不把人弄到求饶弄到想死不会停手,今天这样,已经是对方相当收敛的结果了。

顾望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贺清桓会克制的原因无非两个,一是贺清桓不想让自己回忆起不开心的事情,二是贺清桓在等自己长大,也就是成年。

贺清桓的坚守原则,体现在方方面面,其中也包括这种事情。

顾望马上就十七岁生日了,快了。

他顺道瞟了一眼贺清桓,手心里冒了一层薄汗,不要紧,还早着呢,顾望自我安慰着。

但那些事情,顾望一开始完全不记得了的事情,顾望在走廊慢吞吞的走着,那些事情的画面就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掠过。

贺清桓按着他,让他哭,哭不出来今晚就别睡了,哭出来,

也别睡了。

快到教室的时候,贺清桓扫了一眼顾望,顿了一下,“在想什么?”

顾望含糊,“没什么。”

那当然不可能真的告诉贺清桓自己在想什么。

贺清桓很了解顾望,大概或许比顾望自己都要了解他自己,那么几年亲密无间的相处,贺清桓早就在顾望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摸清楚了顾望所有的小脾气小习惯。

连哭,贺清桓都能看出来对方是为了什么原因哭。

是开心还是难过,还是害羞……

顾望很爱哭,特别是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以前也是,无法站起来导致顾望的脾气变得娇气又古怪。

贺清桓爱逗他,下班时顾望在客厅看电视,他坐在沙发上,旁边放着轮椅,面前的茶几

放着切好的水果,冰激凌和酸奶。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直接把人揽在怀里,侧过头细细密密的吻从男孩子的眼尾往脖颈落,顾望推了一下没推开,推第二下也没推开,脾气就来了。

他没法自己跑,只能任着贺清桓欺负。

越想越生气,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下一颗来。

贺清桓边哄着顾望,边亲着他的眼睛,最后落在顾望的唇上,将顾望余下的呜咽全部吞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贺清桓喜欢看顾望哭,特别是这样哭。

招人欺负。

贺清桓从以前的事情中回过神,男孩子低着头,手指从阳台一路滑过去,贺清桓拉住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的手腕。

拇指在手腕内侧轻轻摩挲。

顾望眼神不解。

贺清桓眼睫覆下,眼下淡淡的一抹阴影,他轻声极轻,低喃般的说,“望望,你什么时候,能哭一次?”

“很漂亮,”贺清桓抬眼,瞳孔幽深,“我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