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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被哈日瑙海带回去打兔子了!就去行宫外头那个狮子园,都是圈养在园里的,我吩咐了不许他们出去打猎。”程婉蕴捂嘴笑,“我让青杏和添金添银都跟着去了,再加上他们自己身边伺候的人,一大群人跟着,想来没什么事。”

胤礽点点头,回头和何保忠说:“让额楚领着侍卫也跟着。”

想了想,又道:“叫善扑营的程怀靖去跟。”

何保忠连忙叫人去传话了。

程婉蕴这才想起来:对哦!她有个侍卫弟弟啊!她怎么忘了。

不过就算记得也没有,她又使唤不了善扑营,这种事果然还是得太子爷来。

“还是您想得周全。”程婉蕴回过身抱着太子的腰,仔细摸了一把,顿时就吓住了:怎么回事,她兢兢业业投喂她家太子,千辛万苦养出来的那一点点腰肉怎么又没了?这两天太子爷也没忙什么活呀,怎么好好的瘦了一圈。

她难以置信,用手指捏了又捏,只能捏起来薄薄一层皮,底下都是骨头了!

咱就是说,易瘦体质的人养肉也太难了吧!

她进宫的时候太子十五岁,就瘦瘦高高,现在二十了,太子爷长高有7、8寸了(20厘米左右),可这体重却岿然不动,估摸起来也就长了七八斤,而且因为高了那么多,看起来更瘦了!程婉蕴都怀疑那增加的重量是长高以后骨头重了的原因。

不像她,生完孩子额林珠和弘晳胖了十五斤,花了两三年才恢复回去!

胤礽就无奈地低头瞅着她旁若无人地对他上下其手,又摸又捏,看她那架势,恨不得把他腰带解开,撩起来再瞧一瞧似的。

他望了眼外头的日头,时辰还是有点早,一大早做那事不大好吧?

昨个不也做过了么。

胤礽在思索用什么理由拒绝阿婉,又不会伤了她的心,然后心里两个小人就在打架,左一个说阿婉馋你的身子,你就是给了她又如何?右一个说白日宣淫传出去对阿婉不好!左一个道别把阿婉给憋坏了!右一个反驳道女子有什么憋坏不憋坏的!

还没吵出个结果来,他就听程婉蕴一脸严肃地竖起一根手指点在他胸膛,道:“以后你要听我的,好好吃饭!按时吃饭!知道了吗?”

胤礽回过神来:“嗯?”

原来不是为了那事,胤礽默默将心头那两个还掐在一起打架的小人挥退,就见阿婉又在那膳单子上头多添了牛肉、鸡肉、 牛乳和鸡蛋。

“……”胤礽忽然有种未来的日子难熬的感觉。

有阿婉在身边,成日里新鲜玩意那么多,他胃口算比以往好多了,但却不是不挑嘴的,他很能吃得下的那些东西,比如炸薯条之类的小点心,可惜阿婉又说不许多吃,什么脂肪对身子不好,他已经好长时间都没吃上了。

大宴要晚上才开始,白天没什么事。两人就在屋子里消磨时间,程婉蕴对着她那个养生餐较劲,还似模似样要太子爷张嘴让她看看舌苔,结果凝神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二爷,您牙口挺好,齐整,没有龋齿。”

他就无奈地把她抱进怀里揉了一遍:“你玩弄爷呢?”

明明不会看,还让他张嘴!

程婉蕴就埋在他怀里笑个不停,谁知道太子爷真的那么乖乖张嘴,让她捧着下巴仔细瞧了半天呀,看他闭上嘴揉脸颊的动作就知道他腮帮子酸了。

后来她窝在太子爷怀里,两人黏黏糊糊一起分了杯酸奶,这也是程婉蕴捣腾出来的老酸奶,比宫里头寻常吃的那种酸奶更浓稠许多,还在上头加了许多水果干碎、坚果碎,再加一点蜂蜜就拿勺子拌着吃,酸酸甜甜还有坚果的香,咬起来脆脆的。

比单吃酸奶强多了!

这东西吧,胤礽也不大爱吃,他觉着酸奶黏糊沾嘴,但瞧着程婉蕴吃得嘴上挂上一圈奶白色,她又两眼发亮,含着口酸奶好似连舌头都吞了似的,“唔!唔!”地满眼惊叹,给他也舀了一勺,非得让他也张口,他便只好吃了。

吃下去觉着比寻常酸奶好吃,但也就那样。

然后程婉蕴第二勺就递过来了。

胤礽没法子,又吃下去一口,她还特意为他多舀了好些坚果在里头,他在嘴里嚼了半天,嚼得满嘴都是香气,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才吃完的。

还不到中午,太子妃忽然让画戟过来叫人,胤礽不好拂她的面子,便起身过去了。程婉蕴低眉顺眼地把从太子爷到门口,太子跟画戟走远了,但她耳朵尖,还影影绰绰听见画戟说太子妃有什么银子的事情要和您商量。

太子没银子了?不会吧?

程婉蕴吓一跳,东宫怎么会没银子呢?

但她想到后来四爷上位,被人骂成抄家皇帝,在位十三年一直缩在紫禁城里,哪里也不敢去,连热河行围也不办了,更别提什么南巡,是他不愿意干么?不是的,主要是因为康师傅给他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国库,他没钱啊!康师傅这经济学学得真是不行。

不会这苗头现在就有了吧?

这回还真让程婉蕴猜对了,她这脑瓜子的电波难得和太子、太子妃两人合上了频道。

太子妃昨晚忙到二更天才回来,回来以后还整理名单册子、捋一遍大宴流程,忙到三更过了才歇下,然后寅时不到又起来了,出门去接着忙。

这会儿回来,并不是大宴的事情忙好了,而是她从户部尚书马齐和内务府总管大臣尚之杰那躲躲闪闪、欲言又止的神情里头发觉了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

胤礽随着画戟一进来,刚迈过门槛还没说话,太子妃就冲他利落地一福身,肃然道:“爷,国库恐怕没银子了。”

国库什么时候有过银子,凌普管内务府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事。

“怎么了?办宴这种大事。马齐和尚之杰敢给你脸子瞧?”胤礽不觉得国库里会一点银子都没有,年年赋税、藩国朝贡上来的银子总不能年都还没过就花完了吧?他心里觉着是不是马齐那老货弄鬼,他本来就抠门得厉害。

之前修太和殿,他带着老四去他那儿坐了不知道多久,茶都吃掉两壶,才从他牙缝里抠出来一笔银子,让老四能拿去找荣妃家里一并买木材。

太子妃叫画戟她们都下去,关上门了才说:“不是马齐不给,这种大宴花不了多少银子,但我瞧着马齐和尚之杰都一副愁得要上吊的样子,时常背着我站在屋檐下头商议什么,我不敢多问,但心里却在打鼓,您明年还要南巡,没银子怎么成?”

胤礽在她说到马齐和尚之杰都为银子发愁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件事。

皇阿玛下了旨让他南巡,但没说怎么巡,也没说给多少银子,他不会要光身出门吧?一路上虽然有官员接待,但总不能让他自掏腰包去吧?就算他自个掏腰包,他也养不活成百上千的扈从侍卫、护军、车马!

皇阿玛这是要给他恩典,还是想考验他啊?

但他上哪儿去生那么多银子去?

胤礽原本就不大期待这份差事,他去南巡出公差,也不知道能不能带阿婉,一路盘缠车马嚼用还得自己想办法,这么想想可真是亏本买卖!

“这事儿不成。”胤礽沉脸琢磨着,“成烫手山芋了。”

“虽说皇上是想再扶东宫一把,但咱们这时候冒头没什么好处,您不知道,尚之杰新娶了个老婆,竟然姓佟佳氏,而这个佟佳氏又有个弟弟,塞到内务府里专门伺候阿哥所那边,现在被八弟握在手里了。”太子妃忽然又讲起新得到的消息。

胤礽却听懂了:尚之杰不可信了。

他点了头。太子妃才笑道:“您明白就好,虽说旨意下了,但也要及早做打算才行。”

“我知道了,这事儿我会想办法。”胤礽知道能巡江南这事机会难得,只是银子的事得想想法子,难不成南巡只是表面文章,充实国库才是实旨?

太子妃就是为了回来传这个消息,说完就松了口气,想起晚上的事:“我还得出去盯着些,家里就托给您和程侧福晋了,晚上约莫酉时才开席,您早两刻钟到就是,皇上也是这个时辰,您别太早去烟波致爽斋等。”

胤礽迎上她的视线。

太子妃道:“方才,几个洒扫太监从烟波致爽斋里头扫了两只碎茶碗出来。”

成,明白了,这时候就得少在皇阿玛面前露脸。

太子妃又笑了笑道:“我倒是让其他阿哥都早半个时辰恭迎圣驾。”

恭迎圣驾?是让他们早早过去挨骂吧?

有点缺德,但也不是不行。胤礽矜持地轻咳一声:“……晚点把老四老五叫到我这儿来,就说我有事找他们。”

哦,四阿哥、五阿哥是太子的人,不能坑。

太子妃也明白了,福身称是就跟太子告罪退下了,她还有一堆事!

胤礽从太子妃那儿出来,又转回了阿婉那儿。

他离开那会儿,程怀靖已经带几个孩子骑着马高高兴兴地回来了,他们头一回自己独立打猎,成果竟然还很不错!马背上都挂着满满一串的猎物,额林珠和弘暄大都是兔子、野鸭之类的,哈日瑙海马屁股上就丰富了,有狐狸、小鹿、兔子和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