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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东西么?”上官策怒视他。

“你不是东西?”秦绾一偏头,很是诧异。

“我……”上官策气结。

“我来晚了。”李暄的声音更加温柔,即便脸上带着面具,秦绾也能想象得到面具下的真实表情。

“这世道不太平。”秦绾笑笑,一言之间,仿佛多日未见的思念和情思都化作了缠绵的目光。

“夫人,公子,我们是不是先回客栈?”荆蓝抿嘴一笑。

“也是,一会儿官兵该来了。”秦绾起身道。

“那我呢?”上官策傻傻地问了一句。

“你想跟我们一起走?”秦绾诧异道。

上官策差点咬掉舌头,刚想在说什么,却被自家暗卫拦在了身后。

“还有事?”李暄问道。

“多谢两位出手相助。”暗卫统领谨慎地拱了拱手。

看起来,这行人又不像是有恶意,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不客气,顺手捡的罢了。”李暄点点头。

“再顺手扔的而已。”秦绾噗嗤一笑,挽着他的手臂道,“夫君,回去吧。”

“嗯。”李暄应了一声。

“那个……等等。”上官策叫道。

“嗯?”李暄一回头。

“这位……夫人,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上官策犹豫道。

“呵呵。”秦绾弯起了眉眼,笑道,“小公子这话若是对小姑娘说,不过是年少风流,不过对着本夫人说,就有些不妥了。”

“不是!”上官策涨得满脸通红,什么跟什么?他是真的觉得她眼熟,明明是没见过的陌生容貌,可总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怎么被她一说,自己好像成了登徒子一般。

“走了。”李暄脸色一黑。

“公子。”暗卫统领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家主子。

“什么啊,本公子是真觉得她像……像……”上官策说到一半,又卡壳了。是啊,像谁呢?有个名字明明就在口边,可就是吐不出来,更让他憋屈得难受。

“公子,您也看见了,临安并不安全,还请早日回京。”暗卫统领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上官策顿时沉默下来。

他当然是不想回去的,但几步远的地方还倒着两具死状凄惨的尸体,仿佛在告诉他任性是要付出代价的。在生死面前,他也不能说出这些危险原本就是暗卫给他招来的这种话。

“更何况,公主殿下的行踪若是连您都能找到,只怕……”暗卫统领顿了顿,又说道。

“等等!”上官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怎么了?”暗卫统领一顿。

上官策的脸色有些古怪。

不会吧?相貌明明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可是……那语气和说话的方式,真是像得不得了!可是抓自己上来的男子自称是她夫君,还形态亲密……不会的,那个男人无论如何不可能在临安的。

“公子,有什么不对吗?”暗卫统领看他的脸色变来变去的,有些紧张地问道。

“啊,能查查刚刚那位夫人住在哪家客栈吗?”上官策问道。

“您……想做什么?”暗卫统领迟疑了一下。

“当然是去亲自道谢啊!”上官策一脸的理所当然,“刚刚忘了这事真的不对,去道个谢,就返回京城吧。”

暗卫统领本来想说自己已经谢过了,但听到后半句,又把劝阻的话咽了回去。

那对男女如果有恶意,就不会这么容易就走了,眼下可是最好的机会了。若是如此就能让这麻烦的世子乖乖听话,也不错吧。想着,他点了点头道:“属下命人去查,相信很快就会有回信,公子先回王府吧。”

“好吧。”上官策叹了口气,一脸怏怏的表情,但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便也不想节外生枝。

另一边,回到客栈房间里,秦绾在荆蓝的服侍下卸下脸上的易容,还有些遗憾:“听说烟雨楼的青梅酒是临安一绝,本来还想尝尝呢。只是这么一闹,烟雨楼怕是要歇业一段日子了。”

原本酒楼里,江湖人斗殴什么的时有发生,死个人之类的事也不是没有,只不过烟雨楼比较倒霉,别说被刺的是临安王世子,就光说那两个死人,被砍成四段,内脏流了一地的那种死法实在太过惊悚,就算开门迎客,只怕也没几个客人敢上门了。

“我记得去年冬天你在院子里埋了几坛梅花酒,这次回去正好起出来。”李暄笑道。

“不知道赶不赶得上过年。”秦绾叹了口气。

“差不多吧。”李暄算了算时间。

南楚气候温暖,很少下雪,冬天也不是不能打仗,但若是可能,他自然是希望在入冬前结束战事的,毕竟冬天行军对军需的需求更大,棉被棉袄之类的,转运起来也不容易。

“白鼎是个人才,崇州这边急切间怕是难下。”秦绾道。

“无妨,只要楚京平定,白鼎也不能仅凭一州之力负隅顽抗。”李暄不在意道。

“你觉得……可行?”秦绾沉默了一下才道。

“试试无妨。”李暄敲着桌子,脑中又掠过一遍之前收到的秦绾来信的内容,随即笑道,“不过,让唐少陵去坑西秦,不会连累鸣剑山庄吗?”

“这怎么是坑西秦呢?”秦绾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无辜,“我明明是叫他帮西秦去攻克顺宁郡,夏泽天不感谢就算了,还敢怪鸣剑山庄?”

李暄笑着摇摇头。

成功了固然好,不成功,左右也就五千兵马,还未必会都折在那里,风险低收益高,为什么不试试?至于西秦那边,顺宁郡毕竟是南楚对西秦的第一防线,就算被破,西秦军也要元气大伤。

当初和夏泽苍的盟约,谁打下来的地方就是谁的,李暄想要的是湖汉平原以南的粮仓,以及,楚京。至于其他的,让给西秦也无妨。南楚西南那块地方可是百越族和南蛮族最大的聚居地,南楚数代皇帝头疼了几百年都没解决这个问题,正好让西秦接着头疼去。

“这张脸真不怎么顺眼。”秦绾起身,拉了拉李暄的脸颊,叹了口气。

“我在这里不能久留,就这样吧。”李暄也无奈。

不是他不想先撤了易容,但这张面具是一次性的,要用专门配置的药水才能洗掉,他并没有带上,荆蓝这里也没带着这些不常用的东西。

秦绾撅了噘嘴,用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脸颊,却有些意兴阑珊:“对着这张脸,怎么亲得下去。”

正在收拾东西的荆蓝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闭上眼睛?”李暄想了想,建议道。

秦绾一愣,随即笑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