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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干什么?宇文忠没空来打我们了,不是挺好?”秦绾放下茶杯,一脸惊奇道。

夏泽苍兄弟俩对视了一眼,无可奈何。

宇文忠估计是来不了了,可谁知道新来的那支军队会不会来?

“说起来,那个方向只能通往北燕,该不会是内讧了吧?”龚岚幸灾乐祸。

“代州……北燕二皇子的封地?”夏泽苍沉吟道。

“皇兄,该不会真是宇文孝想要做掉宇文忠了?”夏泽天道。

“宇文孝没这个胆量和魄力。”夏泽苍摇了摇头。

“宇文孝没有,可别人有啊。”秦绾慢悠悠地道。

“孤倒是差点忘了。”夏泽苍一挑眉,“当年挑唆东华废太子逼宫的虞清秋——现在是北燕二皇子宇文孝的幕僚,是吧?”

“这样的人才,王妃抓住了居然没杀掉,还放了?”夏泽天一声冷哼。

“除了死于乱军之中,圣山素来没有杀同门的规矩。”秦绾淡淡地道。

夏泽天干脆掀帘子出去,横竖这两只狐狸的交锋他在和不在都没什么差别,他是将军,打仗才是本行。

西秦的援兵最快还要一个时辰,而最麻烦的是,当初他只在附近布置了八千人马,毕竟谁都不是傻子,八千人已经是极限了,再多也藏不下。然而,那支来历不明的军马却有几万人,哪怕他和宇文忠联合起来也是远远不如。

帐内,秦绾换了个端正的坐姿,微笑道:“太子殿下既然不同意刚才的建议,那本妃这里还有另外一个方法,太子不如听听看?”

“请说。”夏泽苍神色一凝。

“请柳公子解出春山图之谜,然后……本妃用血胭脂换九连环。”秦绾道。

夏泽苍一震,这意思相当于双方共掌宝藏的地图和钥匙,而机关图则是拆成两半各执一份,确实是相当公平了,但是……秦绾会这么好说话?

“怎么,殿下莫非还有更好的提议?”秦绾道。

“那便如王妃所言。”夏泽苍指思考了一瞬便下定了决心,顺便无视了边上几道能杀人的目光。

“很好,那就请柳公子来吧。”秦绾说着,毫不在意地从怀中取出两张从画轴上揭下来的春山花鸟图。

夏泽苍使了个眼色,很快的,一脸阴翳的柳轻风走了进来。

“麻烦柳公子了。”秦绾一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柳轻风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一扫画卷,吐出两个字:“纸笔。”

侍卫立即拿了文房四宝上来,顺便搬了一张大桌子放在营帐中间。

柳轻风将春山花鸟图合在一起,左手放在画上,仿佛在丈量着什么,右手执笔,毫不犹豫地开始画。

“他这到底是凭什么画的?”龚岚小声问道。

“若是谁都看得出来,就不需要碧玉妆了。”秦绾倒是很淡定。

没过一刻,柳轻风就停了笔,顿了顿,又拿过一张纸,将画好的图原封不动地描了一遍,随后站到一边。

夏泽苍和秦绾一起来到桌前。

柳轻风的图虽然简略,但明显看得出是张地图,只是似乎有些似是而非。

“这是千年前的古地图,和现在的州郡不太一样。”夏泽苍道。

事实上,不止是州郡,千年的尘世变迁,河流改道的不知几许,甚至经历过几次地龙翻身,连山川的形态都有不小的变化,就算有这幅地图,一时也很难确定地点。

“王妃请。”夏泽苍退后一步,示意她先取。

秦绾也不介意,收好春山图,随手拿了一幅地图,全部交给了喻明秋收好,又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往自己手指上一戳,顿时冒出血珠来。

夏泽苍愣了一下,赶紧叫人去找了个琉璃瓶来。

殷红的血液流进透明的瓶子里,夏泽苍只觉得背后盯着他的视线越来越冷,几乎要冻得他直打寒颤。

“行了。”秦绾把金钗插回头上,晃了晃琉璃瓶,“太子殿下出行,想必带着御医,让血液不凝固,御医应该有办法吧?”

“多谢王妃。”夏泽苍淡定自若地接过瓶子,只是身体明显有些僵硬。

“交易完成,本妃这就告辞了。”秦绾一抹指腹,细小的伤口已然止血。

“现在状况不明……”夏泽苍楞了一下。

“本妃觉得,北燕那是自顾不暇了,还是趁机遁入圣山为好。”秦绾笑道,“倒是殿下是该小心些了。”

夏泽苍脸一黑,当即决定立刻撤退去和援军会合,马上返回西秦。

至于秦绾,都已经到了自己营里,他并不是不想留,而是留不住。大家都是几百人马,虽然东华人数少些,高手却多,撕破脸拼起来没好处,总还得留点脸面以后合作寻宝的。

“走吧。”秦绾一挥手,当先走了出去。

“呵呵。”唐少陵凉冰冰地扫了夏泽苍一眼,跟了上去。

很快的,顾宁集合了东华的人马,从大营西门扬长而去。

“皇兄,就这么让他们走?”夏泽天不甘心。

“跟秦绾闹起来没意义。”夏泽苍却笑了,“看着她放的血,应该不会有问题,现在关键是平安回京,然后尽快解出地图。只要比东华快一步,我们就占了先机。”

“是。”夏泽天看了一眼远处乱成一片的北燕大营,立即准备撤军。

另一边,唐少陵也不高兴:“绾绾,为什么给夏泽苍你的血?”

“废物而已。”秦绾拽了拽他的发丝安慰,一声轻笑,不等他发问,顶着边上一双双好奇的目光,解释道,“我不用刀,而是用了发钗。那支金钗是苏青崖送的,内部中空,藏有药物。”

“毒药?”龚岚脱口道。

“不,是凤凰叶配置的救命良药。”秦绾纠正。

“救命药?”众人面面相觑。

“不管是什么药,既然血里混合了药的成分,性质自然会发生改变,你们说……那瓶血,还算不算血胭脂?”秦绾问道。

“这个……”是啊,算不算呢?重点是,被“污染”了的血胭脂,还能不能打开宝藏大门?

“那地图上会不会被做手脚?”龚岚立刻想起另一个问题。

“不会。”秦绾回答得很肯定,“千年来,不可能没有柳轻风的后人见过春山图,可地图却没有流传开,可见柳轻风解图,必须要有原画在手,除非他画给夏泽苍的那张也是有问题的。”

龚岚想起柳轻风画图时的动作,左手确实没有离开过画卷,这才舒展开了眉头。

果然,跟王妃斗心眼儿,夏泽苍还是嫩了点。

“我们区哪儿?”唐少陵忽然问道。

“北燕大营。”秦绾一笑。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