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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的,五千士卒已经可以打一场国战了。

一千二百青壮若放眼整个中原的确根本不够看,比起当年同时领五州的宣化军也差远了。但宣化军都没了,放眼邓州,拥有一千二百青壮部曲的叶家堡已经可以不把邓州的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待到了到议事堂的时候,叶碎金已经有计较。

见到她,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叶碎金抬手按按,道:“三哥,把杜金忠和马锦回的打算跟大家说说。”

叶三郎起身,向大家通报:“南阳县令马锦回和方城落草的杜金忠勾结,想取代咱们叶家堡,夺取邓州。”

众人大哗。

尤其是九郎十郎两个年纪小的,直接跳起来了:“马锦回是什么东西!怂蛋玩意!敢肖想我们叶家堡!”

他们亲眼见过马锦回被他们吓得倒退数步,一张老脸发绿的模样,对这个南阳县令完全没有了半点尊敬。

这样的怂蛋居然敢勾结匪兵,暗搓搓想对叶家堡使坏?

小爷们不干死他不姓叶!

叶碎金又道:“三哥,与大家也说说方城的情形吧。”

叶三郎叹了口气:“方城可惨。”

他将一路见闻讲与众人,众人听了皆心生恻然,唏嘘不已。

十郎年纪小,在安稳中长大,听得脸都白了,问:“要是邓州没有咱叶家堡,是不是也会变成那样?”

唐州不止方城一个地方乱,那边听说都很乱,所以流民都借道邓州。更有许多人发现邓州竟如此安稳,便生出了留下来的想法。

十郎所问,正是大家所想,亦是叶碎金所要。

她点头,道:“杜金忠向来和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以为他为什么忽然勾搭了马锦回,图谋邓州?”

叶十郎想不明白。

叶三郎解了他的疑惑:“因为方城被糟蹋得民不聊生,已经不够他就食了。”

而唐州的其他地方,便是稍好些也好不到哪去。唯有邓州肥美,令人眼馋。

叶十郎恍然大悟,以拳击掌:“我就说!原来如此!”

叶碎金站起来,大家迅速安静了下来。

叶碎金道:“那我们怎么办呢?就守在这里等着别人欺上门吗?”

议事大堂一下炸了!

“打他娘的鳖孙!”

“让姓杜的别跑,老子这就提着刀去!”

更有人站起来,对叶碎金抱拳:“堡主!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咱不能坐等他们先动手,咱们得先发制人!”

“好!”叶碎金猛一拍座椅扶手,喝道,“三郎、四郎、五郎、七郎、九郎!”

左首被点到的叶家郎君们俱都站起,抱拳:“在!”

叶碎金:“项达、毛明语、李谷、赵日盛!”

右首被点到的门客们齐刷刷也站起来抱拳:“堡主!”

叶碎金:“叶旺,叶全,叶有福,叶丰收、叶来喜!”

左首座椅后面的空地数人出列:“主人!”

族人、门客、被赐了姓的世代家仆。

叶碎金喝道:“随我前往方城,讨伐杜金忠!”

众人轰然道:“遵命!”

十郎跳得老高:“六姐!六姐!怎地不带我?!”

大家哄堂大笑。

叶碎金也笑了:“你小呢!下次带你!”

“下次带你”那不是哄小孩子的话吗!十郎要气死了,跳着脚吵闹:“我怎么小了!我都快十五了!”

他突然想起来,一扭头,果然段锦在后面站着。他一指段锦:“阿锦去不去?”

赵景文也想问这个问题。

因为叶碎金点了这么多人,却没有点他的名字。只现在叶十郎咋咋呼呼地吵闹,他不好开口。

闻言,他目光闪烁地看过去。

段锦却知道,这种时候,决不能表现得像十郎那样孩子气。

他双手负在身后,端正肩膀,挺起胸膛,毫不畏惧地迎接了许多道投过来的审视目光。

堡中谁不知道叶碎金偏疼段锦。

但段锦是从小养在她跟前的,武艺枪法都是她亲自教的。虽是奴仆,到底跟别的人不一样,也说的过去。

且有十郎这样鲜明的对比,果然许多人一眼看去便情不自禁地暗暗点头,心中都道:段锦这小子,平时动若脱兔地,真有事的时候,可比十郎要沉稳得多了。

不辜负叶碎金对他的教导。

叶碎金笑道:“阿锦已经十五了。”

十郎气死了:“我俩就差几个月!”

而且其实谁也不知道段锦真实的生辰到底该是什么时候。段锦现在的生辰其实就是叶碎金在路边捡到他的那个日子。

年龄也是估算的,他说不定还没有十五。

十郎跳脚撒泼:“不行!我不干!我小怎么了,我都杀过七,不是,八个!我都杀过八个人了!我非去不可!”

他亲爹叶七叔无奈呵斥他:“小兔崽子,别闹!”

叶碎金大笑:“好,我们十郎厉害呢,都杀过八个人了,一起去!”

十郎欢呼起来。

叶七叔嫌丢人,搂了他后脑勺一拳。

大家都笑了。

十郎才不在乎,能去就行。

叶家堡的气氛好极了,有种大家拧成了一股绳的感觉。

只有赵景文陪着笑,却游离在这种气氛之外。

没关系,他对自己说,我是她的夫婿,夫妻一体,她在哪,我在哪。

点不点我的名字,都没关系。

她在哪,我在哪。

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