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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欢欢说完话打了个哈欠, 她让自己从复杂的情绪中剥离,而后看向虞人晚。

她催促道:“你忘了奚班主对你的要求了?”

众人也从吕烧春的故事中回过神。

虞人晚面露苦色:“记得呢,明早四点就要起床。”

沈欢欢叹了口气:“我还好, 五点就行, 你也太早了。”

戏园的学徒不好当,哪个角都是这么勤学苦练出来的,更不用说像奚决云这样的招牌,即便她已经不怎么上台, 但她依然每天早起练功, 并且要求她起床时必须看到穿戴整齐的虞人晚。

“加油练。”姜厌也说道。

她虽然不懂戏, 听不明白那些弯弯绕绕的唱腔哪个好哪个差,但她可以确定, 虞人晚拿到的人设是个非常有唱戏天赋的角色。

否则奚决云不会把她们这一帮子人都收进去。

这是属于天才的特殊待遇——可以拖家带口。

“而且你不是本身就喜欢唱戏吗?”姜厌淡声道, “平时也没机会学,这会儿有个免费老师不练白不练, 说不定出去以后你就能登台表演了,到时我们还得跟你要门票。”

虞人晚眼睛微亮。

“我…我登台?”

姜厌点了下头。

虞人晚想了想,刚刚振奋起来的精神又萎靡下来:“可我觉得‘她’的天赋比我好很多。”

她的人设能学会的戏,她本人不一定能学得会。

“哎呀呀,这才刚开始学呢,还在拼努力的阶段, 和天赋挨不上边!”

沈笑笑也鼓励她,跑到她面前拍她的肩膀,把虞人晚拍得来回摇晃,“再说了, 技巧这种东西学了就忘不了啦,这可是实打实的东西, 你不是也说了嘛,奚决云的戏是你听过最好的,你家里那些人都比不上她,她就是最牛的老师!”

虞人晚的神情放松下来:“那我努力!”

沈欢欢笑起来:“那就说好了。”

“等我们出去后,我帮你把江城的戏剧院包下来,那里可以办专场,起初先开些免费的场次,等你有名气了再收门票钱,这样兴趣赚钱两不误。”

几人越想越美好,虞人晚忍不住在屋里踱起步,以此来消磨自己越来越兴奋的心情。

五分钟后,她停下步子:“那那我睡觉去了!”

姜厌摆摆手:“去吧。”

虞人晚和沈欢欢离开后,姜厌和沈笑笑盖着各自的被子躺在了一张床上,今天实在太疲惫了,这种疲惫感是从灵魂和骨头里蔓延出来的,所以姜厌困得很快,两三分钟就进入了半睡不醒的状态。

沈笑笑咕蛹了会儿后,见姜厌似乎睡着了,小心翼翼中带了些大胆地把脚搭在了姜厌的小腿上。

动作极轻,像在做贼。

姜厌困倦地睁开眼:?

沈笑笑屏住呼吸:“害怕,贴贴!”

姜厌翻了个身,困得懒的挣扎了:“行吧你贴。”

这边的四人陷入深眠,那边的瓶瓶还在挑灯夜读。

今月白是一点都不心疼羚仁村过高的电费,瓶瓶的房间灯火通明,她趴在木桌上不停写着那一百个字。

瓶瓶先前还担心自己无法知晓“她”的学习进度,毕竟她本人根本就不用学这些字,而且她很聪明,虽然是小学生但已经在自学高中课程了,结果她一坐下,打开灯,就彻底进入了人设环境。

眼前的字好像成了鬼画符,虽然一横一撇都认识,但凑在一起完全看不明白,只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

瓶瓶只能照着拼音不停划拉这些字,一边念一边写,试图让自己的手形成机械记忆,一小时后,她有些崩溃地停下动作。

她站起身去接了杯水。

回屋后,她一边喝水一边看那些字,这会儿因为脱离了人设环境,所以看哪个字都觉得简单,但她刚放下水开始学习,脑子就瞬间发昏。

瓶瓶又学了一个小时。

这期间她学了四十分钟的字,玩了三分钟笔尖,又揪了五分钟衣服上的线,还捉了只地上的小蚂蚁,最终肚子咕咕叫,她有些心虚地瞄向厨房的方向。

夜色已经很深了。

瓶瓶看了眼今月白塞给她的老式手表,现在是凌晨零点半,天空上有很多璀璨的星子,是平日里在江城看不到的,那些星星明明距离很远,却亮得耀眼。

满天都是星辰。

瓶瓶站着看了会儿,不舍地走向厨房。

厨房的灶火是关着的,大锅里有几块馒头,毕竟是寄宿在别人家里,瓶瓶不敢多吃,只是掰了个角塞进嘴里,馒头放久了已经发硬,咬一口就不停掉渣,嚼起来像在啃泥土块。

瓶瓶艰难咽下后,蹲在地上捡那些碎渣。

捡到中途,她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她缓慢地抬起头,从她这个视角望过去,正好能看到点灶火的地方,里面有一张没烧干净的报纸。

瓶瓶想着今月白对报纸的宝贝程度,有些惊愕地眨了下眼。

迟疑几秒后,她把那张报纸拿了出来。

虽然这个行为很不好,但很可能是线索信息,所以瓶瓶忏悔了一下就飞速浏览起来,这张报纸就是她上午随意瞄到的那张,上面有行字被圈起来了。

【陈恩荣,胡海,裘宁战士为掩护队友转移,击毙二十余人,壮烈牺牲。】

今月白看报纸有个习惯,就是用黑笔在报纸底下划,看到哪个字就划到哪个字,所以每行字底下都有行黑痕,在陈恩荣三个字的下面,她的笔痕明显断开了。

瓶瓶默念了这个名字一遍。

她忽然想起林小堂之前讲过的事情,说是今月白曾在接客前的一个月,经常去陈少爷的门口溜达,那位陈少爷是留过学的,而且样貌好看,后来陈少爷找到今月白,想带她走,但今月白拒绝了。

瓶瓶不知道这两人是否有联系,或者只是姓氏相同,巧合罢了。

就在瓶瓶思考的时候,厨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瓶瓶一愣,她来不及把报纸塞回灶台,今月白就推门而入。

她扫了眼瓶瓶手里的报纸,没有说话,而是把灶台打开了。

她问瓶瓶:“是饿了吗?”

瓶瓶飞速点了下头。

于是今月白打了两个鸡蛋,滴了香油,给瓶瓶做了个炒鸡蛋,而后把盘子往她面前推:“吃完再看会儿书,读书辛苦,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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