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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敬叹了声,对叶文茵咬耳朵:“听说前几日那内地妹买了一个黄金手包,是硬生生从嘉悦手中抢的,倒是把嘉悦气坏了。”

叶文茵对此自是心知肚明,早知道了,不过还是故意道:“黄金手包?怎么好好的要买这个?未免太招惹了吧!嘉悦看中的物件被抢了,怕不是很恼怒?”

然后她又很快道:“不过也没什么,我会和嘉悦说,安慰她,免得她太气恼了。”

叶文敬却是不太甘心:“文茵,你性子好良善,她惹出的是非,凭什么你来替她买单!”

叶文茵苦笑一声:“其实这几日她来了后,我每每想着讨好她,让她好受,但她总是对我脸色难看,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我也是诸多苦楚,但没办法,我想着她也不容易,她在内地必然吃了许多苦头,这都是我欠她的,便是我把我的血肉割了来给她,都不为过,更何况是帮她维持一些体面呢。”

叶文敬听此言,自是心痛叶文茵,又觉得她体贴懂事:“文茵,你实在是受委屈了,其实这些事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当年你也是一个婴儿,你什么都不懂,她又凭什么给你脸色!”

叶文茵咬唇,无奈地道:“三哥,你能这么说我心里就好受多了,至少在这个家里,还有人能体谅我,知道我并不是鸠占鹊巢。”

叶文敬忙道:“文茵,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把你当妹妹看的,我们一起长大的,是自小的兄妹,就算没有血缘,那又怎么样,我们都是吃着一个锅里的饭长大的,这是谁也夺不走的。”

提到这里,他颇为不屑:“至于那内地妹,她和我们哪里一样,俗气粗糙,什么都不懂,连粤语也说不好,英文也说不好,没什么见识,一心只知道来我们家捞钱的,这样的妹妹让我怎么认!”

叶文茵叹了声:“三哥,倒也不必这么说,她也不容易吧,我看她在家中,见到什么好的都想吃一吃,想必在内地是饿极了,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然而叶文敬听着这话,想着那叶文卉“什么都想吃一吃”的穷酸样,却是越发不屑。

他对叶天卉自是厌恶至极,又侧首看着叶文茵,她低垂着颈子,很隐忍温柔的样子,这让叶文敬很是不忍起来。

这才是一起长大的妹妹,那个内地妹她凭什么,如今老爷子倒是那么偏宠那个内地妹。

那个内地妹,他看着到底不屑,觉得丢了叶家的面子,他是不会认那个妹妹的。

而就在前面一辆房车中,叶老爷子看着这孙女儿,自是满意得很。

这孙女经过一番打理后,模样气质都提升不少,已经看不出之前乡下落后的感觉了。

当然更让他满意的是,叶天卉虽然纤细瘦弱,但是眉眼间却有一股英姿勃发的生动,这是家中其它孙女外孙女所没有的。

其它孙女外孙女大多生在香江长在香江,自小享尽荣华,虽是正经的名门闺秀,平时看着他是很满意的,但是如今和叶天卉比,到底少了几分生机勃勃的活力。

况且,这个孙女实在是胆大妄为,仿佛不曾把任何规矩看在眼中,那种肆意妄为的魄力,倒是有些像他年轻时候。

他略靠在柔软高档的真皮座椅上,带着慈爱的笑,侧首看着叶天卉:“天卉,这几天你感觉怎么样?适应得还好吧?”

叶天卉笑道:“还好,我以前什么都不懂,如今由助理教着,慢慢的也懂了一些事,不过我花了好多钱买衣服和配饰。”

老爷子听着便哈哈笑起来:“你喜欢什么,尽管买就是了,你每个月都会有一些零花钱,随便买,万一不够的话,和你爹地提,让你爹地给买。”

叶天卉:“好,我爹地也给了我一张卡呢。”

老爷子听着连连点头,一时笑着问起来:“这次班际赛的赛马,你有什么看中的吗?”

叶天卉:“已经有些初步想法,但是具体情况还是想过去马场,待看过后再做定夺。”

老爷子笑着说:“天卉,你心中可是有怨言,认为我对你太过苛刻?”

叶天卉却是笑道:“爷爷,那倒是不至于,我倒是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老爷子:“哦?”

叶天卉:“我生在内地,不曾接受过香江的教育,也不曾学过上流社会的礼仪,初来乍到,就算我是叶家正经血脉,也怕被人轻看了,爷爷贸然委以重任,别人未必服气,如今爷爷既然要给我设下考验,也是一举两得。”

老爷子:“一举两得?”

叶天卉笑看向老爷子,道:“难道不是吗,爷爷想趁着正式赛季前,在香江本地购置几匹有潜力的马,我若能押中班际赛的成绩,一则可以服众,二则可以做主采购并训马,到时候,别人自然无异议。”

老爷子便笑了:“你看似不拘小节,但却心细如发,倒是很能猜中我的想法。”

叶天卉开玩笑道:“毕竟是你亲孙女,对不对,这就是血缘的感应!”

老爷子哈哈一笑:“说得好!”

一时爷孙两个说笑着,叶天卉却想起曾经,曾经她为人臣子,去揣摩帝王心思,那可是必修功课。

虽然她是屡猜屡错,屡错屡猜,但好歹增长了许多经验。

说话间,顾家的房车已经浩浩荡荡抵达马场,那胡经理先迎了上来。

胡经理一眼便看到叶天卉就走在叶老爷子身边,显然很是看重,他一时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叶天卉竟然被叶老爷子这么看重,忧的是如今叶天卉攀上高枝,他只怕是很难把她留在马场了。

当下他笑着迎了叶老爷子坐下,之后便毕恭毕敬地交上了这几天黑玫瑰的详细日志报告。

叶老爷子翻看着日志,听着胡经理的汇报,看样子这几天黑玫瑰情况已经好转,怀孕初期的不适感好像消失了。

胡经理汇报得差不多了,他那眼睛便时不时扫向叶天卉,给叶天卉用眼神暗示。

叶天卉疑惑看他。

胡经理看她那不通透的意思,一时也是无奈,他只好明示一下:“天卉,我们马场的这些情况,你也得了解了解,回头也好向叶总禀报。”

他实在是摸不清情况,不知道叶天卉和叶老爷子那边谈得怎么样了,是以这两天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叶天卉听这话,意外,之后马上明白了,敢情胡经理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过想想也是,之前消息封锁着,为防万一,并不外传,对胡经理这里的说法是需要细细调查黑玫瑰的情况,所以胡经理确实也不知道。

她眨眨眼,想给胡经理一个暗示,让她不要说了。

奈何胡经理显然没明白,他皱眉,挤眼,给她暗示。

她无奈,只好收回视线,对他视而不见。

胡经理见此,心便有些凉了。

叶家这次从海外购置几匹名马,这些必须要放在他们马场来养的,这已经不是管理费用问题,而是名声问题。

如果在他们这里养着,觉得不合适,又搬过去别处养马场,那他们就等于失去了叶家这么一个大客户,这必将带来连锁反应,可能从而失去其它客户。

胡经理便琢磨着,怎么也不能让叶老爷子直接把叶天卉给要走,必须通过他们马场的手续,他可以给叶天卉开高薪。

他这么琢磨着的时候,恰好叶老爷子拿了那日志,交给了叶天卉:“天卉,你看看?”

他这么一说,那胡经理真是又喜又悲。

看来叶天卉和叶家关系不错?但太亲近了对他来说也不是好事。

叶天卉听着,接过来那日志,打开来看,她也想看看黑玫瑰最近几天的情况如何,这关系到接下来的赛季,黑玫瑰到底能不能参加这次的比赛。

她这么看着时,就听得一旁胡经理开始和叶老爷子说话,小心翼翼地试探,礼貌恭敬地讲道理。

叶天卉无奈,便连忙要制止胡经理,谁知道叶老爷子已经发话了:“胡经理,你的意思是说,让天卉继续留在马场,让她专职为我们打理家族的赛马?”

胡经理笑容满面:“是,天卉是我们这边精心培养的技术人员,是非常专业的人才,到时候由天卉为叶总打理所有马匹,会按时向你报告,当然了,我们马场的工作人员也会随时配合天卉的工作。”

他笑望向叶天卉:“天卉,你放心,回头我们将会有最好的培训机会,待遇方面一定能做到让你满意。”

叶老爷子听着这个,拧着发白的眉,开始的时候他都没明白这胡经理在说什么,之后才明白,这胡经理分明是并不知道眼前这是他叶家的亲孙女。

他虽一向心思深沉,不过此时看着这胡经理那拼命吹捧想把叶天卉留下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好笑之余,又难免有些骄傲。

毕竟的亲孙女,虽然命运多舛,孤身长在内地不曾接受过来自长辈的教诲,但依然长得这么好,明朗自信,不亢不卑,有胆魄有见识。

他笑呵呵道:“胡经理,我明白你的意思,天卉是你们马场的能人,你想把她继续留在这里,生怕我把她挖走了对不对?”

胡经理被说破心事,其实也觉得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笑着说:“叶总见笑了。”

叶老爷子听此,越发心花怒放。

自己的亲孙女哪,哪怕没有叶家小姐的身份,走到哪里别人也得高看一眼!

他满面红光,笑看着那胡经理:“天卉看马的眼力确实好,确实有一套,胡经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情有可原,哈哈哈!”

胡经理看这情景,一时也是听愣了,完全不懂这叶老爷子为什么这么开心。

他是不打算把叶天卉还给自己了吗?

叶天卉从旁看着,自然也看出叶老爷子的心思。

老人家嘛,他心思再深沉,他也是老人家。

既然是老人家,那就有老人家的通病,就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儿孙,儿孙有出息他觉得扬眉吐气。

突然觉得这叶老爷子也没那么深沉,有他可爱的一面。

旁边一众人等也都在,看着这情景,也都觉得好笑,好笑之余又不太服气,就这叶天卉,她在大陆看过赛马吗,大陆根本没赛马,她怎么会懂

而叶老爷子哈哈一番笑,得意够了,这才道:“胡经理,我给你说个明白话,你就别想着给天卉发高工钱让她给我们看马了,天卉以后只能帮我们家做事了。”

胡经理听着,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是活生生一个人才没了?

叶老爷子看着胡经理那脸色,笑道:“是不是觉得我硬从你们这里抢人?”

胡经理忙道:“叶总,这哪能,我没那意思,其实天卉能过去帮叶总看马,这是天卉的福气。”

叶老爷子却摆手,笑哈哈地道:“什么福分不福分的,我可给你说清楚,天卉这是我的孙女,我的孙女!我的孙女帮我们看马,那不是应该的吗?还用你们马场来发工钱吗?”

孙女?

胡经理一愣,心想这老爷子怎么了,竟然说这种话?

虽说你们都姓叶,但人家大陆来的,连粤语都说不利索,怎么就是你孙女了?

叶天卉看胡经理不明白,这才道:“胡经理,感谢你之前的照顾,我因故流落在外多年,现在已经认祖归宗。”

啊?

胡经理心中惊讶,不敢置信地看着叶老爷子。

叶老爷子颔首,满脸骄傲地道:“胡经理,这就是我的亲孙女,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黑玫瑰的事,我们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能骨肉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