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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秋站在一旁,替她好生理了理青丝,没忍住轻勾了勾嘴角,有些欣慰和喟叹:怨不得主子甚喜时春,她满心满意皆是伺候好主子,单这一份心,就是旁人皆比不上的。

与此同时的正院中,庄宜穗见鸠芳这般轻易带着账本回来,也和鸠芳一样,心中生了惊讶和狐疑。

直到她将所有东西皆过目后,依旧没看见库房钥匙时,她才变了变脸色。

怪不得周韫这般轻易就将账本还了回来,不过因为她将最重要的物件扣了下来。

鸠芳也意识到什么,她憋了口气,谁知晓侧妃会和她们来这手?

她性子好,却非是没脾气,周韫这般作践她们正院,鸠芳也有些不虞,她咬唇服身:“是奴婢不好,未有仔细检查,奴婢再去一次!”

待鸠芳回来,已是半个时辰后,她脸色有些难堪,进来后,顶着庄宜穗的视线,有些许艰难地摇了摇头。

她回了锦和苑,也得见了周侧妃。

但周侧妃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她堵了回来。

庄宜穗沉下来:“怎么了?她不肯给?”

鸠芳摇头,有些涩声道:

“侧妃说,这是爷的命令……”

正院不敢假传爷的命令,同样的道理,锦和苑自然也不敢。

是以,周侧妃的话,无需验证,必是真的。

前些日子王爷说让主子去取账本钥匙,她还当是主子苦尽甘来了,谁知晓,这周侧妃竟能生生叫王爷变了主意。

庄宜穗一怔,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后膝处抵住榻沿,倏地跌在软榻上。

她捂着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爷究竟是何意思?”

她入府多日,几乎是事事不顺,她再如何,也不过是刚刚大婚的女子,新婚夫君这般偏宠妾氏,她心中的委屈不知几许。

却又不得与旁人说,如今再听鸠芳的话,她气得险些哭了出来。

她做错了甚?王爷要这般作践她?

鸠芳忙上前扶住她,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主子?”

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王爷的确过了些,就算再宠妾氏,这般大事上,怎可胡作非为?

但她不过小小的一个婢女,如何能对主子爷妄议评价。

庄宜穗忽地推开她的手,她抬起头,眸中皆是寒意,一字一句道:“本妃绝不会就这般善罢甘休的!”

鸠芳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可见主子脸上的怒容,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

庄宜穗捏着账本,指尖似都有些颤抖,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沉声吩咐:

“去请洛侧妃过来。”

鸠芳一惊,忙劝阻:“主子不可啊!”

洛侧妃心思比主子深了不知多少,甚至无需多想,鸠芳都可猜出,洛侧妃必定是不怀好意。

那般的人,岂是无有图谋,就会和主子联手对付周侧妃?

只怕到最后,周侧妃无碍,洛侧妃清白,只她家主子一人落了差错。

鸠芳讲得苦口婆心,恨不得将这些道理揉碎了塞进庄宜穗脑中,叫她认清洛秋时的真面目。

可惜,这些庄宜穗皆听不进去,她冷眼扫过鸠芳:“如今,本妃连你都命令不动了吗?”

鸠芳哑声无言,顶着她冷厉的视线站在原地顿了片刻,终究是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低服了服身子:“奴婢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