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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公公的动作很快。

几乎半刻钟的时间,就赶了回来。

不仅如此,他还从秀安宫带回来一些东西,皆是对有孕之人不利之物。

静嫔脸上的平静最终还是没有维持住。

她刚欲说什么,就见圣上厌烦地移开视线,静嫔陡然心凉。

是了。

在圣上心中,谁能和贵妃比较呢?

如今在贵妃灵前出了这般事,恐是圣上恨不得将这些作乱的人皆处死。

若非周韫乃贵妃亲侄女,恐怕就连周韫也讨不得好。

即使她是受害者,但她也的的确确扰了贵妃的宁静。

静嫔被拖下去之前,茯苓厉声问了句:

“静嫔既和姑娘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姑娘?”

静嫔心中冷笑。

知晓茯苓这是何意,非是要替她洗脱,而是想要问她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且不说,这件事中,她本就冤枉。

即使她真的被指使,又岂会告诉她?

她抬头,凉凉地看了眼茯苓,遂后,偏开视线,冷冷地说:“嫔妾没做过的事,自是不知为何!”

在场有人拧了拧眉,似对这事存疑。

毕竟,这事情查得过于轻松了些。

若真是静嫔所为,岂会留下这么显眼的证据?

茯苓心中也叹可惜。

果然和娘娘所说一般,若有机会,必要除去静嫔。

静嫔太过稳妥了,即使落入这般地步,她还是不慌不乱,不落圈套。

她既投向了东宫,娘娘去后,就不得再留她在宫中。

茯苓没再多问,任由静嫔被拖了下去。

姑娘刚察觉不对劲,她就吩咐了下去。

太子傅巯刚来过,偏生晴苏也自刎,这般干净利落的手段,是谁对姑娘下的手,并不难猜。

一旦猜到凶手是谁,她也就知晓,想查太子的证据,难于登天,既如此,自然要趁此机会,除去一些人。

没有她的许可,静嫔的金簪如何能毫无声息地进了雎椒殿?

茯苓可惜地敛了敛眸。

她知晓,她不能心急,太子必不会折损在后宫争斗中。

娘娘早已安排好一切,她只需要一步步走下去,自会替姑娘除去那些对她不轨的人。

茯苓低敛的眸眼中掠过一丝凉凉的恨意。

殿外的消息传进殿内。

傅昀眸子中只闪过一丝讽笑。

自没有将这查出的结果当真。

他抬手擦掉怀中人额头上的冷汗,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垂眸似冷淡地问太医:“侧妃如何?”

周韫早就没了动静,只身子偶尔轻颤一下,似是疼得难耐。

张太医低头拱手:“殿下放下,臣竭尽所能,必保娘娘和腹中胎儿无恙。”

他只能这么说。

前些日子,救贵妃而不治的几位太医已经不在了。

好在侧妃发现得尚算及时,并未吸入太多的阴寒之物,添加了红花的姜茶,侧妃也没有喝下。

这才叫张太医敢如此保证。

浓重的血腥味凝在傅昀鼻尖,他没法子去相信太医说的话。

他只冷冷觑了一眼张太医,收回视线时,余光瞥见周韫白衣上染的殷红,白中透红,不知要如何显眼。

总归,刺得旁人眼睛甚疼。

傅昀闭了闭眼。

殿内寂静,就是这时,殿外忽地传进噪杂。

隐隐约约似在说,谁落了水。

时秋眸色稍动,泪珠子似停顿了一下,她突兀跪在傅巯身前,哭着磕头说:“求王爷替主子作主!”

她一字一句皆痛恨:

“王妃她们步步紧逼,就连主子躲进宫来,她们都要追进来,这般逼迫,叫主子连觉都睡得不安稳啊!”

傅昀一字未说,只是眸色越沉越深。

他将周韫抱得紧了些,仿若无比平静地说了一句:“本王知道了。”

时秋倏地噤声。

没再火上浇油。

她袖子中的手悄然捏了捏,抬眸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主子,心中刻上一抹恨意。

若非王妃和洛侧妃等人步步紧逼,主子又怎么会如此狼狈?

待主子醒来,这笔帐,迟早要和她们清算!

外间的动静越来越清晰,最终一句呼喊声清楚地传进来:“……贤王妃落水了,快传太医!”

殿内顿时一静。

傅昀脸色皆有些寒,后宅之事闹进后宫来,本就丢人现眼!

时秋不着痕迹地擦了一把眼泪。

殿外,鸠芳和氿雅哭着将庄宜穗抬进来,浑身湿淋淋的,待看清殿内情景时,吓得一跳。

尤其是圣上阴沉着脸,扫过她们的视线,叫她们心中皆生寒。

她们的哭啼声,不知不觉弱了下来。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圣上明显不耐管贤王妃的事,她却不可放任不管,拧着眉问:“怎么回事,你们主子怎么会落水?”

鸠芳和氿雅顿时一顿,半晌才慢吞吞地出声:

“……奴婢、不知……”

话音甫落,她们无错不安地埋下头。

皇后等人一愣,似要被这二人气笑了:

“你们主子落水,你们身为她贴身伺候的人,竟然丝毫不知?”

简直一场闹剧!

氿雅着急地想要辩解,可是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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