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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侧妃身子已过了三个月,待贵妃孝期结束后,届时,若小心些,侧妃也不是不得侍寝。

而且……那时,恐是侧妃也欲要生产。

秋寒没听清她说什么,迷茫地问:“主子,您在说什么?”

刘良娣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侧妃有这般一个姑姑,真好。”

秋寒也点头,可不是?

满长安城的世家女子,谁不羡慕侧妃有贵妃这样一个身份贵重的姑姑?

刘良娣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却没作多解释。

她羡慕侧妃,是因贵妃对侧妃的用心。

若真羡慕身份,她不如直接羡慕自家王爷,他生父还是当今天子呢!

刘良娣难得地撇了撇嘴,懒得多说什么,转身回了裘芳园。

周韫回到锦和苑,刚是用膳的时候,她用了几口,就放下了木着。

她如今孕期反应越发明显,用膳越发少,只稍几口,就连连想要作呕。

时春端上酸枣:“主子,快用些。”

周韫本身就爱吃酸,如今怀了身子,却见这酸枣似能止她呕吐,不禁越发喜欢。

这酸枣还是当初钱氏送来的。

周韫止住反应后,就停了手,时秋拿帕子替她细细擦了手,待几人进了内室后,周韫才堪堪抬头,问:“怎么样?”

这几日刘良娣常来陪她说话,昨日时,刘良娣提了一句,自恢复请安后,每次去正院都不得劲。

周韫心思稍动,多问了一句:

“为何?”

刘良娣摇头:“许是王妃病尚未好透,院子中总泛着些药汁的苦涩味。”

这番对话,被周韫记在了心里。

她年前也落过水,那时正是最冷的时候,湖水冰凉,是以,她格外清楚,若真的只是落水,只简单地喝几日药驱寒就可,后来不过静养回些元气罢了。

王妃怎得需要喝这么久的药?

周韫心中起了狐疑,自然也就派时秋去查了。

直接查原因,未必容易,是以周韫吩咐的是,让时秋找到王妃用过的药渣。

时秋对她点头:

“拿到了。”

时秋顿了下,才低低地说:“奴婢找人检查过了,皆说那药是有助子嗣的药。”

后院女子对“子嗣”二字皆格外敏感。

周韫也不例外,一听清这几个字,她立刻坐直了身子,眯起眸子,吩咐:“去将太医请来!”

邱太医进来后,就见侧妃倚在软榻上,丝毫没有什么不适的模样。

他惊讶,有些奇怪不解,但走近,看见案桌上的那方手帕上残余的药渣后,他顿时就知晓了侧妃寻他何意。

邱太医苦笑,埋首低头:“给侧妃请安。”

周韫稍抬头,态度很是随意,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地,她说:“想必邱太医也知道,本妃找你来是何意。”

邱太医颇有些为难。

周韫觑了他一眼,平淡地说:

“邱太医只需要告诉本妃,王妃究竟如何了即可。”

“你本就只是太医,”她手抚着额头,低浅道:“莫要忘了,你为何会进王府!”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稍有厉色,邱太医顿时变了脸色。

当初圣上赐王府太医,他会进贤王府,自有贵妃在背后作推手。

可他进府后,侧妃一直未有寻过他,他原以为,贵妃做的事,侧妃并不知晓。

而如今看来,并非侧妃不知,而是之前侧妃根本没用得到他。

当初贵妃娘娘对他有恩,他也没有必要替王妃隐瞒。

邱太医堪堪垂首:

“当初王妃落水,受了些,日后与子嗣恐有难。”

他低叹了声:“这事微臣本就该说,拖到现在,本就是臣不妥,臣明日就会禀告给——”

“停!”

周韫还没从他说的话回过神,就听他说要将这事告诉傅昀,立刻回神打断了他。

周韫眯起眸子,她冷眼看向邱太医:

“今日是本妃身子不适,才请太医过来。”

她倏地压低声音:“王妃一事,本妃不想叫王爷知晓,太医可明白?”

邱太医一惊,有些不懂她是何意。

他之前是糊涂了,差些忘了他进府的本意,如今反应过来,却依旧不解,怎得侧妃的要求和王妃一样?

周韫没和他多解释,说完这句话,她只冷淡觑向邱太医:“你回去吧,只是你记得,隐瞒病情一事,本妃不想出现第二次。”

邱太医心惊,忙低头应声。

在后宫,珍贵妃数十年恩宠,如今在王府,侧妃也得王爷偏宠,他本就欠贵妃恩情,如何站队,对他来说,并不难。

太医走后,周韫才彻底消化王妃子嗣有碍这个消息。

时秋不解地问:“主子,我们为何要帮王妃将这事瞒着王爷?”

“帮?”,周韫似有些惊诧,反问了一句后,没忍住笑:“是,我们当然要帮王妃姐姐瞒着这件事。”

一个不能有孕且有身份贵重的王妃,对她来说,是顶大的好事。

叫不得有孕的庄宜穗占着王妃的位置,有何不好?

她为何要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