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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灯烛很烫,可阿玉不敢偏头,只是胆战心惊地垂了眸子。

半晌,林荆璞又将那灯笼递还了回去,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有伤呢,可惜了这么张脸,还是让御医过来给他瞧瞧吧,莫要留疤了。”

……

亥时将过,正殿寝宫才熄灯。宫人们放下了最外的床帷,退到了外头值夜。

林荆璞早已卧在床上,许久都没睡着。

这会儿魏绎一个翻身上榻,便从后面抱住了他。他闭着眼睛,缓缓抚摸林荆璞从颈到腰的弧度,脑海中已遐想出了无边的风月。

他们以往在夜色里从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一根毛发,一声低吟,都足以让他们彼此心照不宣。

可今夜林荆璞似乎有些迟钝了。

魏绎只好更为主动些,咬上了林荆璞的颈,继而吻遍了他的后背,及其所能地取悦他每一寸,却没有立即要得更深。

林荆璞密密麻麻的汗从额角渗出,忍受着这样不堪的愉悦,喘息声都藏到了被子里。

他没有抗拒,可也没有屈服,只留给魏绎一张漂亮的薄背。

魏绎睁眼,从后面瞥见他紧绷的下颚,动作一滞,蹙眉问:“今日之事,你是不是恼了?”

林荆璞呵着气,笑了一声:“有什么可恼?”

“云裳是伺候你的,你们主仆同心,连她都恼了,你怎么还沉得住气。”

“云裳当了掌殿后,宫里的人都捧着她,性子便越发没得收敛。你放心,我回头会好好与她说。”

林荆璞往后瞥了魏绎一眼,淡淡道:“那日我要跟亚父回三郡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邺京。你是个血气方刚的皇帝,我总不能盼着你后半辈子都为我守身如玉。那太监模样好,又懂事,我没这么不讲道理,便是不讲道理,也轮不到我来过问。”

魏绎面色不豫,呼吸稍重:“那镯子是过年时,朕让内府拿了一箱金玉珠宝,分赏给衍庆殿的人图个乐子,也不是什么珍贵稀罕的物件,邺京金器行当里到处都有卖差不多的镯子。”

林荆璞眸子闭着,清冷回击:“我提镯子的事了么?”

魏绎一怔,的确觉得这样有欲盖弥彰之嫌,他撑着肘,另一手轻轻环住林荆璞的腰,将语气放得更低了些,哄道:“我发誓,没在澜昭殿私会过他。”

林荆璞将散乱在枕上的发捋到胸前:“他是衍庆殿的宫人,跑一趟往澜昭殿送东西,也不值得说道。何况在龙椅上做,这样离经叛道的东西,你是喜欢的。”

“龙椅只给你坐过,我原先是道你喜欢那样的姿势,才迁就着你。”魏绎觉得实在有些冤屈,大掌贴着林荆璞凹进去的小腹,探头去看他面上的神色,又蓦的一笑。

“阿璞,还说不恼呢?”

林荆璞的面皮都要薄透了。

他提了提被褥,不吭声,只佯装睡着了。

魏绎便也不急着解释了,五指揉了揉他的头发,趴过去深吻住了他,趁他没有防备之时,忽然一把揽住了他的腰,将他整个人给抱下了床。

“魏绎……!”

林荆璞咬牙低嘶,不多久,他便被迫坐在了魏绎强有力的大腿上。

魏绎含住他的耳垂:“最近实在是忙晕了头,说起来,你这趟回来后,我们还没好好玩过。”

太深了。

如若不是扶着面前的金案,林荆璞便要倒了下去。

文书与折子被弄倒了一片,笔架上的一排毛笔也晃个不停。

周围太热,魏绎一把撕开了林荆璞冗赘的衣物,背后的风光一览无遗,这里没有一处是魏绎不喜欢的。

哪怕是那道纵横半个背的刀疤,都挠心挠肝地想让魏绎豁出去,为他疯,为他死。

“阿璞,我要死了……”

魏绎额头抵着他的疤痕,汗水尽数融入了红痕中。如今这样没有负担与后顾之忧的爱|欲,对一个帝王来说才更加致命,魏绎彻底陷了进去,再也没有爬出来的理智。

曾经压抑太久的情愫,铺天盖地地要将魏绎撕裂,他一个人承载不住这样的欢乐与痛苦,只好拉着林荆璞一同沉沦。

“我只爱你啊。”

血汗相融,林荆璞则察觉不到痛,上半身低匐趴在案上,已不剩一丝力气,耳边隐约还能听见他的呢喃爱语。

直到魏绎好了后,臂弯搂过林荆璞的腰,才将他重新抱到了榻上。

林荆璞软弱无力地四肢这才得以安放,眉眼还是舒展不开,指尖划过魏绎最致命的地方:“魏绎,你这个混账……”

魏绎目光往下一瞥,笑着道:“小公子好手法,玩够了,还恼吗?”

林荆璞眼底的愠色此时随着媚态一并流露了出来,他到底还是没能藏住,渐渐在魏绎面前失了控。

春夜温暖,他仿佛又有了同以前一样感受喜怒哀乐的能力。

魏绎没等他答话,俯身又去温存地吻了吻他的面颊:“别恼了好不好,那个人是北境派来的细作,留着到时候给你当靶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