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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大对,”林荆璞说:“可我想过了,我若是你,大抵也会如此做。”

魏绎一愣,又听林荆璞道:“只要能让世间恢复安定,真相与清白有时不值一提。史书底下埋得多是鲜为人知的白骨,而那些站在书上的英雄,又有谁是一尘不染的。他们的好与坏、善与恶,往往是世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可朕未经与你商量,擅自妄动了你殷朝仅存的基业,”魏绎望向他,“你难道不恼吗?”

“照这么说,他们逼死了亚父,我更该恼。”林荆璞喉间发笑,将心思都藏在了斑驳的树影里,抬头说:“你救的是百姓,惩的是始作俑者,又有什么错。我左右不过是有些好奇,你是如何将毒下到林珙一人身上的?”

魏绎沉了一口气,若有所思,没有急着答话。

他伸出手,轻轻揉搓起林荆璞的发,又瞥见了他脖子上的红肿小包,便回过神来,忙从腰间拿出一盒清凉膏,用指尖蘸了,来回抹在那一处打圈。

他力道正好,恰如其分地缓解了林荆璞的燃眉之急,颈上阵阵清凉,倒衬得脖颈之下的位置燥热起来。

魏绎将话锋转开,语气益发柔和:“树下蚊虫多,你皮肉嫩,最招这些东西,怎么不进屋去。”

林荆璞轻笑一声:“晚些再回。屋里闷热,我耐不住,这儿至少有风。”

“你住得不舒服,不早些告诉朕。朕明早便让人运一车冰上来。”

林荆璞:“山路不好走,这几日进出运送草药与物资的车辆,便已经不够了,再要运冰上山就是白白添堵。寺里都是清修的出家人,高僧们讲的是清心静气,若只因我住到这便坏了规矩,说不过去。何况,你都对外称这是场疫病,救治疫病如同前线打仗,是得讲究‘军纪’的,主帅今日因私欲得了冰块,其他官员过两日难免会将酒肉带上来,风气便不好带了。”

魏绎颔首,又往抹了清凉膏的地方吹了吹,指尖一顿:“可还痒么?”

林荆璞身子不由颤了一下,举起扇沿,若有若无地轻划魏绎脖颈相同的位置,鼻尖倒抽一口气:“本来也没这么痒。”

魏绎心中一动,用手勾住了他的下巴,笑着逼问:“告诉朕实话,你是痒还是寂寞?”

林荆璞没留情面,调侃道:“魏绎,你是只毒蚊子。”

天全暗了,这附近没有灯盏,其他人都在屋里忙碌着。

清风徐来,寺庙钟楼在这样沉寂的黑夜中愈发肃穆,反而让有心造次的歹徒起了绮思,几番撩拨之下,连知书达理的人也不禁露出本性,想玩弄一场风花雪月。

两人尽情吻着。

汗液相融,胸膛相抵,林荆璞毫无防备的从藤椅上翻了下来,跌入了魏绎有力的臂弯里。

草丛也是香软无比的,花坛下的窸窣声不会让人留意到。

林荆璞没有推却,只要没有脚步声靠近,他就可以无所忌惮地享受。

可魏绎似乎就是想让人听到这儿的动静,大掌紧紧贴合林荆璞肩胛骨,将粗重的爱语恶狠狠地灌入他的耳中:“阿璞,我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