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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梨听着宋盛兰的道歉,心里也难受,她让他们不用自责,她并没有心怀怨言,毕竟那些事也不是他们直接造成的,“阿姨,你和邝叔叔已经对我很好了。”

宋盛兰叹了声气,细细关心着桑梨现在的身体状况,而后提道:“昨晚你和小野走后,邝野奶奶也一直说对不起你,小野的话算是把她彻底点醒,明白了自己的问题,她就是太强势固执,这下是彻底伤了小野的心。”

桑梨敛眸,“邝野是为了我生气。”

其实看到邝野和范蔓芝的关系变成这样,她并不觉得大快人心,她是委屈,但是她爱邝野,她也希望他和他的家里人能和睦共处。

桑梨轻声道:“我需要点时间,可能邝野也需要。”

“我知道。”

宋盛兰让她不用有心理负担,现在和邝野好好在一起就好,其他事情不用想,桑梨应下。

挂了电话,邝野推门进来,“在里面干什么?不出来看看我们的画摆在哪里?”

她缓下思绪,弯起唇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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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邝野和桑梨又在公寓腻歪了半天。

两人整理着桑梨的行李,在公寓里摆出娃娃,把两幅画也挂了起来,生活用品都从原本的单人份变成了双人份,满了生活气息。

这里原本就是一个简简单单住的地方,桑梨一来,就变成了家,邝野看到女人在这里的一颦一笑,难以言状的踏实溢满心底。

人生最大的遗憾终于被弥补。

有了她,邝野才是邝野。

周六,艺术节彩排后,第二天,月朗水镇景区正式对外开放。

早晨邝野身为云瞻总裁,出席了景区的开业仪式,仪式声势浩大,当天上万名游客进入景区,月朗水镇搞了很多活动,当天还举行了长桌宴,为游客奉上当地的特色美食。

邝野打算打造一个原生态自然的古镇风光,去掉千篇一律的商业化,让游客可以感受到云淩千年发展的历史。

晚上夜幕落下,灯光亮起,水镇才真正开始大放异彩,整座古镇美得像是大唐盛世的长安,澄舞的演出也在中心拉开帷幕。

这次澄舞商演的消息对外公布后,因为知名度太高,票很快就销售一空,表演当天座无虚席,着实也给水镇带来了极高的人气。

一个个衣衫翩翩的女子在舞台上柔婉起舞,和水镇风景完美搭配,融为一体,让观众宛若置身于古代山水画中,美不胜收。

桑梨是舞者中的焦点,她舞姿高超,身段轻盈,邝野在台下看着,目光完全被她吸引。

突然之间,他有点释怀了他们分开的六年。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如果桑梨没有出国,她在国内读计算机,就错失了成为专业舞者的机会,或许那六年也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让她实现了梦想。

澄舞的演出完美落幕。

结束后,桑梨和粉丝合照着,全部忙完后她就看到邝野抱着一束花朝她走来,“恭喜桑舞蹈家演出成功。”

她含笑接过,“舞蹈家还称不上,我今天跳得好吗?”

“特别好。”

他俯身摸她的头,“桑梨,你很优秀,不要怀疑自己。”

她弯起坠落星辰的杏眸。

今晚很多水镇相关领导都在,大家过来和邝野打招呼,本来还有人感觉俩人关系微妙,打量着桑梨,但是邝野搂住她大大方方介绍,眉眼带着遮掩不住的宠溺和骄傲,明眼人一下子就感觉到是大老板特别喜欢,哪敢议论什么。

演出结束,桑梨和邝野回到家,男人就抱着她往屋里走,今天演出,昨晚他舍不得折腾她,忍到了今晚。

如今打开新世界,这瘾是怎么也消不掉。

桑梨虽然害羞,可果真如他所说,胃口撑大了,适应了,也忍不住想和他更加亲密。

凌晨一点多,他把像是蒸过桑拿的小姑娘抱去洗澡,她软绵绵趴在他肩头,都不想动了。

第二天,邝野早起给桑梨准备好早餐,便去了公司,桑梨则是睡到了八点。

如今,她睡眠质量蹭蹭蹭上涨。

一觉醒来,浑身饱足,她翻了个身趴着,空气弥漫着都是邝野身上淡淡好闻的气息,牵扯出昨晚的一幕幕,她脸颊泛红,心头如化了的棉花糖。

她看到桌面一个十二装的盒子已经空了。

论一个周末用完一盒是什么体验……

她这体力损耗,完全不输跳舞……

去到浴室,邝野已经把旧衣物拿去洗了,垃圾桶里是她昨晚被撕坏的裙子,邝野说再给她买新的,好在不是什么贵重布料,否则她才不饶过他。

洗漱好,吃完早餐,桑梨去往工作室。

她报了驾校,准备考国内的驾驶证,这几天本来邝野要给她安排个司机,她说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她自己坐个公交十来分钟就到了。

如今大家忙完了商演,都轻松许多,桑梨就编编舞蹈,准备着开班的事。

下午,邝野给她发信息说今天开例会,大概要到五点多才结束,桑梨刚好约了没课的简舒然见面,她让他好好忙,到时候等他一起回家。

桑梨和简舒然约在CBD一家咖啡馆见面,简舒然这段时间忙着写毕业论文,都泡在学校,自打张博阳生日后再没见到桑梨,如今她得知桑梨和邝野复合,也知道了从前的事:

“桑梨姐,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能瞒六年,还好最后阿野哥知道了,否则你这多冤枉啊,我就说嘛,你当初肯定是真心喜欢阿野哥的。”

桑梨敛眸笑,“当年确实有很多言不由衷。”

“宋阿姨说,邝野奶奶现在也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了,没人能拦阻,”简舒然也替他们开心,“桑梨姐,希望你和阿野哥能一直幸福地走下去,你要是不在,他就要孤独终老一辈子了,你可太重要了。”

桑梨莞尔,“他对我也一样重要。”

喝了口咖啡,她问简舒然:“你呢?听说你和聂闻关系挺好的?”

“谁说的……”

“你阿野哥说的,我也感觉到了,好像就你能镇得住他。”

简舒然想到前几晚聂闻喝醉酒把她困在车上的告白,低头摸鼻子,“我还没想好呢……”

“你不喜欢他?”

“我……”

简舒然纠结,“哥哥去世后,我来到云淩,除了阿野哥以外,聂闻哥是最关心我的,他很疼我,之前我以为他对我就是哥哥对待妹妹。”

桑梨想到从前,理解般点点头:“当初邝野喜欢我,我一开始也是以为他是因为宋阿姨才对我好,还误会过他,觉得他对我是三分钟热度,那时候我其实也喜欢上了他,只是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意识到了也不敢承认。

现在回头看,我觉得其实不用把感情想得太复杂,你会因为对方胡思乱想、心跳加速,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快乐很放松就够了,不要抗拒心动的感觉。”

桑梨:“而且聂闻人挺好的,对待男女关系应该挺认真负责的,你应该比我更熟悉他,我相信舒年也希望有人能好好疼你。”

简舒然眉眼化开柔意,点点头,“我会认真想想的。”

喝完咖啡,外头夕阳落幕,简舒然接到聂闻的信息,说他出公司了,接她去吃饭,简舒然和桑梨道别,桑梨也收到邝野信息,说他再过十分钟到。

桑梨坐在沙发上等人,片刻后,咖啡馆门被推开,进来几个女人。

为首的一身优雅的黑色A字裙,高挑纤瘦,定睛一看面容——不就是韶雪音。

桑梨微愣了下,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就对上韶雪音的目光。

对方看到她,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同样惊了下。

韶雪音是陪朋友过来,没想到又在这里看到桑梨,想到昨晚网络上许多关于澄舞在水镇商演的报道,以及许多网友对桑梨的称赞,心底就暗暗发酸。

点完咖啡,韶雪音再度瞟向桑梨,沉思几秒和朋友说先去见个朋友。

桑梨压根没多在意韶雪音,打算走了,谁知就看到对方朝她走来,嗓音清淡中隐着傲然:

“桑梨,又看到你了。”

桑梨抬眸看她,温淡应了声。

“你一个人在这里?”韶雪音试探。

桑梨和韶雪音的关系一直很微妙,是情敌,但一直没撕破脸皮针锋相对,桑梨是不计较,韶雪音则是虚伪隐忍着。

桑梨闻言,点点头,“在等邝野。”

桑梨像是精准知道她的雷点,一句话就把她脸上的笑容给戳破,“等阿野?你们……”

“我们复合了。”

桑梨没有遮遮掩掩。

如此直白的话让韶雪音握着名贵包包的手一抖,眼底光影一抖,“你和阿野又在一起了?!”

“嗯,我们都互相喜欢,在一起不是挺正常吗?”

韶雪音直接懵了:

“所以你这次回国是为了再和阿野在一起?你还没死心,等了六年又回来缠着他?”

当初桑梨出国得那么干脆,走后一点声音没有,韶雪音以为她老老实实了,没想到她六年后又杀回来,偏偏邝野还是动了心,像是完全不计较当初的事,韶雪音觉得这俩人简直奇葩:

“邝野是疯了吗?他不恨你?他怎么可能还接受你?”

“他知道当初的事了。”

此话一出,韶雪音呆住。

随后,她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起来,气得笑了声,看向桑梨的眼里难掩厌恶:“当初利用邝家的资源出国深造,回国后告诉阿野真相,再博得他同情,和他复合,什么都拿到手了,桑梨你原来这么有手段啊?”

韶雪音紧绷地抬起下巴,再也伪装不出端庄温柔,话语带刺:“桑梨,如果没有邝家的恩情,你根本连遇到阿野的机会都没有,你现在还敢还回来找他?我劝你清醒点,就算我不能和阿野在一起,他奶奶也不会同意你们的,六年过去了你在她眼里还是不够格,你以为你能成功?”

桑梨看着韶雪音失态的模样,几秒后终于出声:

“我成不成功不重要,只是韶小姐,你是不是先问下自己,为什么我走了六年,你还是没让他喜欢上你?”

仅仅一句话,就像一把刀狠狠插入韶雪音心间,她脸色瞬间僵住。

桑梨无意雌竞,起身淡淡看向她,白瓷小脸仍旧温柔平静:“当初我明明是被逼走的,你却说我是利用邝家的资源出国深造,事情你们都做了,现在反过来指责我?这是什么逻辑?”

韶雪音一噎,桑梨继而道:“而且你明明知道当初我离开的原因,你却告诉邝野我是为了前途放弃他,在他面前诋毁我,到底是谁用手段?”

“我……”

“我能来云淩读书是因为邝家的恩情,我很感激,幸运也好,没资格也好,但我就是出现在邝野面前了,我和邝野就是在一起了,你无可奈何不是吗?”

桑梨仍旧气质温婉:“我够不够格不需要你来评价,我们不熟,也不是朋友,你没资格也没身份冲到我面前高高在上地教育我,请问堂堂韶家大小姐就是这么不尊重人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