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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兴。

连手里的冰激凌都不香了。

她费劲心思搭节目组的车回来,他却……

轻轻松松拿着她的鱼,换了车。

气不过。

就算是棒冰也难消心里的意难平!

棠栀三两口把棒冰吃完,气汹汹上楼去,想质问江祗为什么擅做主张,就算有两条鱼归他支配,那还有一条鱼是她钓上来的,他和导演组换之前,总归也得问问她吧。

她一路上来,走路带风,连等会要发言的主题都想好了——

就叫舔狗也是有尊严的。

“江祗,我有话和你说!”

棠栀拍开门,气势汹汹地往房里走。

她觉得很有必要调整自己的人设。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独立舔狗,她必须让江祗意识到——

她愿意给他的东西,随便他怎么折腾。

但她不愿意给的……

他动也别想动。

江祗站在床边看手机,闻言抬起眼,就见棠栀雷厉风行地走进屋内。

他微扬了下眉,还没来得及开口。

棠栀脚下一绊,整个人就重心不稳地往前扑,一头栽进江祗的怀里,双手自动环在他的腰间,将他抱了个满怀。

这还不算完。

她的冲力太猛,他受了全部的力,没站稳,又带着她一起齐齐跌倒在那小床之上。

棠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到视野再度明晰,她整个人都已经压在他的身上,双手抵在他的胸前。

棠栀的大脑有那么一分钟的短路。

心里的小人又开始了疯狂啊啊啊的土拨鼠尖叫。

空气里弥漫着致命的沉默尴尬,以至于她咕咚咽一口口水的声音,都显得格外的响亮。

这回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真不是故意的了。

昨天一次今天一次,哪有人天天不小心摔人怀里的?

而且比起这个更社死的是……

在他眼里,是不是她故意大声喊他,吸引注意,然后一把把他扑倒。

很有霸王硬上弓的架势。

想到这里,棠栀甚至都不敢低头去看江祗的眼睛。

不活了。

她现在就从窗边跳下去,离开这个美丽的星球!

见她一直没动作,江祗的喉头滚了下,冷冷出声:

“你准备一直躺到吃中饭吗?”

棠栀内心天人交战,考虑要不要认领老色批这个标签,把馋他身子这项罪名坐实了算了……

直到江祗手撑着床坐起来,她呆愣着才发现两人的姿势一下变得更加紧贴和暧昧,甚至隔着薄薄的布料,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意,这下是真吓得连刚才自己上来是为了什么都忘了。

她赶紧从他身上爬下去。

挪动的时候一不小心一脚踹到墙壁,顿时又“嗷”得一下痛苦地栽到床上去。

嘤。

好痛好痛。

水泡好像破了。

棠栀疼得龇牙咧嘴,眼角不争气地掉了一颗眼泪,默默拿了个枕头盖在脸上,心想她和江祗可能真的八字不合。

不然为什么,□□了一路的小水泡都没破。

偏偏,一见到他,就又是扑怀里又是蹬破皮的。

她蜷成一团,气势顿时削减了不少。

刚才还是个气势汹汹,大有占人便宜还理直气壮的女流氓,现在就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猫。

江祗注意到她紧绷的脚尖,沉声问:

“脚怎么了?”

棠栀躲在枕头底下没理他。

她不说话的时候很有欺骗性,看起来像个乖乖软软的姑娘。

他犹豫了会儿,去扯她蒙在脑袋上的那只枕头。

棠栀打死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但男女力气悬殊,纵然她拼命攥着枕头,但最后还是被江祗抢走。

遮羞布没了,她又拿手臂去挡自己的脸。

江祗遂又来扯她的手臂:“哭了?”

她白天作起来的时候古灵精怪,这会儿又倔得可以。

江祗扯了两下没扯动她,又不能施力,她两条胳膊看起来细细弱弱,生怕再给她弄疼了。

棠栀原本就疼出一点泪。

被他这样问,她忽的就有点绷不住了,心里的委屈跟泡泡似的蹭蹭蹭往上冒。

这人今天好反常。

干嘛忽然来关心她啊。

搞得他们俩很亲近似的……

虽然刚才确实亲密无间。

江祗总算把她的手臂摁下来,一手扣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

小姑娘一张小脸被枕头捂得通红,眼里泪汪汪的,睫毛上还沾着一点儿水汽。

他有点无奈。

她先扑进他怀里的,自己倒先哭上了。

“鞋脱了我看看。”

棠栀心里有气,解开凉鞋绑带后,一脚就把凉鞋踢出去老远。

早知道就不穿这双鞋了。

现在水泡破了真的很痛!

江祗看那可怜的鞋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啪嗒一声落地,语气凉了几分,带着几分警告:“还作?”

棠栀吸了下鼻子,扭过头不看他。

江祗问:“为什么哭?”

棠栀抹了下眼角,小声嘟哝:

“你欠我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