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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拍了下惊堂木,厉声质问镖师:“你到底是何居心,是否真如徐子凡所说,设下圈套欲倒卖妇人谋财?那二十两银票应是赃款,快些交代,你同伙何在?”

这罪名就大了,要坐牢的!镖师终于扛不住了,趴伏在地上慌乱道:“大人!大人草民知错,草民确实冤枉了林若楠,但草民是受人指使的,有人给草民二十两银票,让草民毁掉林若楠的清白,还承诺事成之后再给草民三十两银票。草民、草民财迷心窍,一时受诱惑没想通,就答应下来,草民也是想用这笔钱娶妻生子,安家乐业。大人,草民真的知错了,求大人恕罪。”

县太爷斥道:“主使人是谁?速速招来!”

“草民真的不知道啊,大人,那人当日戴着帷帽,草民只知是一女子,其他一概不知啊。”镖师全盘托出,焦急地把他所有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再不敢有半分隐瞒。

县太爷在他说的时候一直留意着林家四口的反应,察觉林富、王氏与林耀祖都有些幸灾乐祸,不像知情,而林若珊则是浑身紧绷,始终低着头,十分可疑。

他问镖师是在何日何时何地与帷帽女见面,又让镖师详细描述帷帽女当日所穿的服饰。镖师当日因意外有人让他做这种事,对帷帽女十分好奇,还真仔细观察过,说得十分详细。

徐子凡行礼道:“大人,草民有一冒昧的请求,想作画一幅,还愿此人口中那女子的形象,方便寻找。”

“准。”县太爷挥手同准了,立即有人搬来书案供徐子凡作画。

徐子凡几笔勾勒出大致形象,与此同时,韶华在虚拟屏幕上映出了林若珊戴着帷帽给镖师银票的图像。徐子凡照着图像画下来,哪有不像的道理?那镖师看到完成的画像惊了一惊,忙不迭地指着画像嚷道:“就是她!指使草民的就是画中这女子,一点没错!”

林若珊脸色更白了,她怎么不知道徐子凡画画这么厉害,仅听别人几句描述就把她给画出来了?要不是画中女子还戴着帷帽,她恐怕都要晕过去了!

县太爷突然问林若珊:“林氏女,你当时身在何处,有何人可以作证。”

林若珊吓了一跳,不明白怎么会问到她身上,话都说不清楚了,“民女……民女当日、当日……”

王氏见状愣了愣,面色微变,猜到了是她搞鬼,忙陪着笑说:“大人,当日小女是同民妇在一处……”

“本官没有问你,肃静。林若珊,可是你指使人恶意诬蔑林若楠?从实招来!”

“民女、民女没有,冤枉,冤枉啊大人!”林若珊从来没见过官,之前知道自己酿的酒卖给县太爷还欣喜不已,如今面对县太爷的质问却吓得手软脚软,面无人色。

办案是靠线索,但经验也很重要,县太爷结合前因后果,怎么看怎么觉得林若珊最可疑。见林若珊吓得不轻,干脆命官差同绣娘一起去林家搜查。

官差很快带回一件衣裙和帷帽,正和徐子凡画的画像吻合。还有绣娘发现的零碎布料和绣线,皆与镖师那条绣帕相同。另外官差还在林若珊房中找到了一个普通荷包,里面装的正是三十两银票。

这些在古代就是确凿的证据,县太爷冷哼一声,“林若珊,你还有何话说?”

镖师为脱罪,不管不顾地指着林若珊喊道:“没错,就是她,就是她指使我的,我只是从犯,她才是主谋,所有主意都是她出的,手帕也是她给我的。还有、还有她让我说林若楠和我私定终身三年有余,跟我说了好几件林若楠的事,我一直没机会说,要不是自家人,谁会知道林若楠那么多事?就是她!大人,草民一时想岔了,草民有错,可她才是罪魁祸首啊,大人……”

公堂两侧的衙役用木棍敲了敲地面,让他安静。镖师不敢出声了,门外惊呼议论的人们也都收了声,只剩林若珊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牙齿打颤地说:“大人,民女冤枉,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我没有,民女冤枉……”

县太爷沉声道:“林若珊与林若楠素有积怨,林若珊心思歹毒,指使他人欲毁林若楠清白名声,判罚二十两白银赔偿林若楠,重打二十大板,行刑!”

两名衙役上前拉人,林若珊尖叫一声就晕死过去,可挨了一板子立马又痛得清醒过来,惨叫哀嚎声不绝于耳。

王氏顿时哭了出来,“造孽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林富以袖掩面,深感丢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林耀祖则是满脸快意,心里头乐得很,衙役手中的板子恨不得自己上去打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