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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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桂枝表示大开眼界。
她从前就听她奶说过一句老话,叫做“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不过,就算这样好了,她也是头一次听说,因为太过于高兴,所以打了自家孩子。
考虑到挨打的人并不是她……
“娘啊,二郎考上秀才了,你高兴不?”赵桂枝拿肩膀撞了撞已经彻底傻眼了的江母。
江母当然是高兴的,她倒是没有高兴坏了,她只是高兴傻了。
整个人目瞪口呆,两眼珠子更是瞪得有铜铃那么大,哪怕赵桂枝在她耳边说着她,她都没有立刻回过神来。还是江大伯娘在跟二郎说了话后,犹觉得不够尽兴,索性走到牛车旁边,把江母拽了下来:“三弟妹啊!”
赵桂枝也顺势下了车,同时还不忘把搁在牛车上的包袱拿在手里,那是江母收集的各种糖果礼盒。
又冲着也很懵圈的陈屠夫和石二苟摆了摆手:“你俩走吧,赶紧走吧,这儿不需要你们了。”
陈屠夫:……过河拆桥也没你那么快!
石二苟:……我老婆又蒙对了?
本来,江家距离村口是有挺长一段距离的,这大坳子村的地盘原就不算小,江家又是靠近村尾那块的,依着赵桂枝平日里懒散的性子,陈屠夫是准备直接送她到家门口下车的。结果这会儿,赵桂枝已经干脆利索的下了牛车,跑去跟村里其他人吹牛打屁。
江母跟前是围了不少人,但多半是以年岁大的婶子大娘为主的。而赵桂枝这边却是以小媳妇儿为主的,偶也有大姑娘凑到她跟前来,那含羞带怯的眼神,看得她毛骨悚然,整个儿就是一激灵。
好在,赵桂枝就算继承了她奶奶的自信风采,也不至于这么离谱。
她在村里的人缘倒是真不坏,主要是去年下半年,因为摆摊和做糖的缘故,江家在村里收了不少东西。江母因为要经常的外出摆摊,哪怕不出摊的日子她也是要进山里打猪草的,极少留在家里。因此,很多东西送到了江家后,都是赵桂枝出面收东西外加结账的。
村里人为了能给家里添些进账,对赵桂枝别提有多热情了。反正热情到最后,她算是怕了,直接将这活儿交给了江大伯娘。
定了个收购价,再定个需要的总量,假如江大伯娘有本事将收购价压低,那中间的差价就算是她赚的。
可就算是那个时候,赵桂枝也没发现村里的大姑娘会用含羞带怯的眼神看着她。
还不止呢,这年头未出阁的姑娘家,甭管怎么说都是要脸面的,眼神已经是最大的表现了,再多是绝对不可能有的。
可那些已经嫁人甚至生过娃儿的嫂子们就不同了,一张嘴就问赵桂枝关于三郎的亲事。
于是,赵桂枝就明白了。
“看大嫂子们说的,我们家谁主事,还不是明摆着的吗?我啊,在家里连半句话都说不上的,更别说关系到三郎的亲事了!有啥想问的,还是得看我婆婆的意思。”
赵桂枝三两句的把锅甩给了江母,生怕村里人不信,她又道:“在我家里,我婆婆、太婆婆都是顶顶能耐的人,大嫂也十分得厉害。我就不成了,我说话不管用!”
被江家族老拽过去问候的江二郎,冷不丁的听到了赵桂枝这话,一个没忍住就往这头看了过来。
可惜,赵桂枝毫无察觉:“真的呀!我骗你们干什么?那我又不是家里的长嫂,上头既有婆婆又有太婆婆,家里哪儿会有我说话的份儿?……你说我挣的钱啊?我不拿钱,平日里做的也是灶上的活儿,出去摆摊哪一回不是我婆婆跟着的?后来几次,她都不让我去了,挣的钱自然也是由她收着的。”
摆摊啊,这要是春秋两季真还不错,但冬天就太难熬了。
要不是因为去庙会想要蹲守到人,赵桂枝连庙会都不会去。当然,她也就是去了没几趟,确定了尤神婆是自己要找的人,以及没有她妈的消息后,她就又躺平了。
至于年前的摆摊,她才不去,打死也不去,就算江母拽着虎头来到她那屋的窗台底下,把虎头打得嗷嗷大哭,她还是不出门。
大冷的天呢,待在家里睡懒觉不好吗?就算要干活好了,冬天待在灶屋里干活,那还是很舒服的。
可惜,村里人不知道真相,听赵桂枝说得有板有眼的,再联想到江母在村里的名声,自然选择了相信。
等仨人好不容易寻了借口回到家里时,江母的名声已经被赵桂枝搞砸了。
江母又不傻,加上赵桂枝说话压根就没想着要避着她,她逮着空就训道:“你又乱讲我的坏话!我啥时候拿你的钱了?摆摊还有做糖得的钱,我不是都给你了吗?少了那些不是收了东西?油盐酱醋不得花钱?你你你……”
“回头我就给你。”赵桂枝一句话下去,直接把江母给噎死了。
考虑到家里还有差人在,再说二郎考上秀才那是大喜事儿,江母决定先忍了,回头再跟赵桂枝好好掰扯掰扯。
见他们回来了,幼娘简直就是两眼放光:“娘!爹和大哥嫌弃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奶也是,说我跟二嫂学了一年的饭,就跟虎头读了一年的书一样,白折腾了!”
知晓他们是去吃喜酒,正准备跑过来要糖的虎头:……
说事儿咱就好好说事儿,怎么就能扯到他头上来呢?
江母忍着气:“桂枝你准备饭食去,幼娘你帮着打下手。二郎你跟我来,先把差人招待我。幸好我这趟拿了糖……我的包袱呢?!”
赵桂枝赶紧递过去:“在呢在呢,你落在牛车上了,我就帮你拿着了。”
“呼!”江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打开包袱拿出了中档的糖果礼盒,这个都不用特地装盘了,因为打开就是类似于九宫格的礼盒,每个格子里都装了色彩鲜艳、口味不一的糖果。
又让幼娘帮她把包袱送回她那屋,江母则捧着糖果礼盒,在虎头殷切的期盼下,走进了堂屋。
呃,糖果是给差人准备的,虽说是喜糖的包装,但这年头其实也没那么讲究。况且,礼盒的正上方是画了个双喜字,可一旦打开了,里头看着确实很喜庆,但也没有其他明显的标志。
“来来,差爷先吃点儿糖甜甜嘴。我们昨个儿上镇子的亲戚家里喝酒去了,没能好好招待差爷,今个儿补上!”
江母那带着喜气的高亢声音,从堂屋里传到了外面。
此时,江大伯娘也带着儿媳妇们赶到了。她落后一步就是为了通知在家里干活的儿媳妇们,而她本人则是算准了江母等人今早就会回来,一大清早就蹲守在了村口的。
有大伯娘的支援就好多了。
赵桂枝深知像这种大喜的日子,江母肯定不会发火的。因此,她大着胆子让大伯娘去杀鸡。
江大伯娘并不上当:“得了吧,真要是老母鸡,你娘不得年前就杀干净了?留下来的肯定是下蛋鸡,还是那种下蛋特勤快的。我杀了她的下蛋鸡,她不得把我剁了?”
“那家里来了客人,连块肉都不给吃?怎么也说不过去吧?再说了,二郎考上了秀才呢,怎么着也该请亲朋好友吃一顿好的。杀只鸡咋了?我都没说要杀猪呢!”
大伯娘一方面觉得这话非常有道理,一方面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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