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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信写起来倒是很容易,至于二郎接下来要如何润色以及重新誊抄一份,倒是跟赵桂枝没什么关系了。

比起这个,赵桂枝思量的是,这信都写了,不得顺便捎带点儿什么回去?要不然,就算是一封长信好了,能有多少份量?搞不好连首重都没达到……

这么一琢磨,次日一早,等二郎又出门去其它学馆私塾打听消息时,赵桂枝就颠颠儿的跑去骚扰了她哥,逼着她哥实现先前的承诺。

赵闰土一脸懵圈:“啥承诺?我又答应了你什么霸王条款?”

“你忘了你昨个儿承诺了我啥?”赵桂枝眯着眼睛,一脸危险的看着他,“土疙瘩,我警告你,奶可跟着咱俩一块儿来了,你信不信回头我狠狠的告你的状?”

说实话,赵闰土是不怕的。

更确切的说,怕赵桂枝告黑状的人,一直都是她外婆家那俩表兄弟,也就是陈屠夫和二狗子。原因很简单,她外婆也是个偏心眼儿,四个儿女里头最偏心幺女了,但在三个孙辈里头,却是独独疼爱赵桂枝这个外孙女。

所以,赵桂枝的表哥表弟打小就怵她,生怕她一个不如意,就联合她小姨,跑去她外婆跟前来个二人转告黑状。

可赵闰土才不怕。

“你是不是傻了?你以为我是你表哥?我告诉你,咱奶啊,打小就偏我!”

赵桂枝继续保持微笑:“土疙瘩你仔细想一想,咱奶为啥就非要偏着你呢?是因为你哭得大声还是长得欠?还不是因为你没了爸妈?那我呢?我呢?”

“……卧槽!”赵闰土吓得差点儿来了个原地劈叉,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其实,赵桂枝之所以敢这么扎心窝子,完全是因为他上辈子不在乎这事儿。主要是失去父母的年岁太小了,他压根就没有丁点儿印象。等稍稍大了一些,他意识到他奶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偏心他,就索性耍了心眼儿,把堂妹忽悠得滴溜溜的转。

而赵桂枝烦她哥也是因为这个,只要俩人一吵架,她哥就趾高气扬的说,我没爸妈!

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了,每次都能让赵桂枝缴械投降。

终于意识到赵桂枝如今的身份也是个小孤女后,赵闰土一下子就怂了:“来来,老妹儿你想干嘛,告诉哥,哥帮你去办!”

“陪我逛街,给我买点儿县城里的土特产。”

“没问题!”

在明确的知道已经彻底斗不过赵桂枝了,赵闰土认怂认得格外干脆利索。一听说她想买土特产,立马带着人去了县城里最繁华热闹的街道,大手一挥:“买!哥请客!”

那还等什么呢?

赵桂枝穿越至今,还没认真逛过街呢。倒是去过好多次乡下的集市,可一则少有是特地跑去逛,多是为了摆摊去的,二则……

乡下的集市能跟县城里最繁华热闹的商业街比?

“这里可比孝义镇热闹多了,跟我们那边的草市和庙会完全没法比。”赵桂枝本来就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一高兴就是直接秃噜出了心里话,将乡下土包子的形象演绎得那叫一个深入人心。

店家自是不会说什么,来往的顾客却是侧过脸偷笑。

然而,赵家兄妹那脸皮哟,厚实程度堪比城墙,这种程度的嘲讽,连破防都不曾。

赵桂枝一面逛街一面将昨个儿忽悠二郎的事儿告诉了她哥,当然她也不会忘了全世界最可爱的小虎头。

“你那儿有没有适合小学生的启蒙作业本?试卷也行,我要送给我小侄儿。”

“……多大仇?”赵闰土先沉默了一瞬,随后才点头,“肯定有啊,教育失衡一般都是指启蒙阶段,等真的读出来了,其实没差多少的。”

村学的教学水平肯定是不能跟镇上比的,同理,镇上的也没法跟县城里的比。尤其这年头流行的还是儒家教育,那些师资力量不错的学堂里,先生还能深入浅出的为学生讲解那些启蒙读物里的故事,像三字经,几乎每一句都有独有的小故事。可如果是像村学那种的,先生本身天资就很一般,那他就会反反复复的让学生诵读,直至全文背诵。

赵闰土大概的解释了一番,又道:“我这边只有一些样刊,是拿给那些下游商看的,他们要是看中了,我再大规模的刊印。也有下游商本身就有印刷坊,我就直接把样刊卖给他们。”

“不怕被盗版印刷吗?”

“我又不傻。”赵闰土嫌弃的看了妹子一眼,“先不说我做的是系列的,单就是给的样刊,每个下游商都是不同的。谁搞事我一清二楚,回头就取消他们的资格。再说了,教辅书啊,那还能不是一年一改版的?”

懂了。

“真缺德。”

赵桂枝想起来了,她昨晚做梦都是误入了教辅书店,虽然很快就醒过来了,但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就感觉吧,她哥的事业再这么发展下去,跟她拥有同款噩梦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的。

……

又一天后,赵桂枝忙着收拾要跟信一起寄出去的包裹,就见二郎进来说,陈屠夫回来了。

赵桂枝立马跑去喊了正在午后小憩的她哥,她可记得呢,她哥想要跟学霸好好讨教一番。

结果却是无比的惨烈。

“你们省省吧,我先去洗个澡收拾收拾,有话等我睡醒了说。娘的县衙门真不是人,我以为就去报个到,结果直接被抓了壮丁。在义庄待了两天,我感觉我人都快馊了。”

原本已经走近了的赵家兄妹,就跟排练了无数遍一样,动作一致速度极快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陈屠夫啧啧两声:“你说咋就没有男女混合跳水呢?就冲着你俩这默契,不给满分都说不过去!”

赵闰土却是懒得理会他的吐槽,只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义庄?陈哥你刚才说的是义庄吗?是我理解的那个义庄吗?”

“我咋知道你理解的是哪个?我啊,县衙门新上任的仵作啊!”陈屠夫看了二郎一眼,“你俩看看人家江二郎,他还是读书人呢,胆子就没你们大!对了,以后你们记得叫我陈仵作。”

“还是叫哥吧,叫哥亲近。”赵桂枝忙摆手,“仵作听起来怪吓人的。”

“叫爹都行!”赵闰土吓得说话都打磕绊了,“是这样的,咱们明个儿就要去府城了,这院子空着也是空着,大佬您愿意住就住着吧。我看也不用我特地留下人来守院子了,有您在,哪个宵小敢登门呢?”

赵桂枝看他:“不是说后天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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