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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闰土深以为,不能让事情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再继续下去,他在这个家还能有地位吗?!

想到这里,他轻咳一声,唤回了那边祖孙二人的注意:“咳,奶您现在高兴了吧?是不是比见着孙媳妇儿还要高兴?我就说嘛,媳妇儿这种事情急是急不来的,关键是着急也没用,真要是随便找了一个,回头要是后悔了咋办?所以说……哎哟!”

失去了痒痒挠的赵奶奶,随手操起一个东西,“咣当”一下就冲着赵闰土这个亲孙子的门面砸去。

这一下来得太过于突然了,别说赵闰土了,连赵桂枝都被吓了一大跳,忙关切的问道:“咋了咋了?砸哪儿了?你还好吧?”

又忍不住扭头责怪奶奶:“我的奶哟!我哥这人也就是一张脸还能看看了,你就算要揍他也该寻那种平常看不到的地方打,咋能冲着他的脸砸呢?万一砸破相了,你这辈子也没别想要孙媳妇儿了!”

赵奶奶面上的表情一滞,随后一脸后怕的去关心大孙子了:“土疙瘩啊,你还好吧?奶没给你砸坏吧?”又寻思着,“我刚才拿啥砸的啊?噢噢,核桃!”

她说着,就又再身边摸了摸,很快就摸出了一个硕大的文玩核桃来:“就这个,我有俩,平常拿这俩转着玩的。”

那就没事儿了。

赵闰土捂着额头的手也拿开了,他还把脸凑到了他奶跟前:“看看!你自己看看,都肿了!明个儿一定青了!”

“噢……”赵奶奶心虚的别开了脸,嘴里还小声的嘀咕着,“这不是没破相吗?”

“您老人家还盼着您唯一的大孙子破相呢?”

赵奶奶心虚的小眼神飘啊飘,很快就落到了赵桂枝身上,伸手拽过她,委屈巴巴的诉苦:“你哥太混蛋了,当着你的面还数落我,那么凶,奶老可怜了!”

“那是因为奶你不会收拾孙子。”确定她哥没事后,赵桂枝就淡定多了,她还帮着分析了一波,摆事实讲道理,其中用的案例就是江家的三郎。

虎头那孩子太小了,就算挨揍,其实也没咋样。也就是他爹江大郎偶尔火气上来了,下手略重一些,可那也是抬起巴掌直接打屁股,当时是疼了,过后就没事儿了。

但三郎不同。

他才是真正的底层,连后院猪圈里的猪,家里养的大黄狗都比他地位要高。

赵桂枝就把她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奶奶,还着重讲明白了江父江母是怎么收拾孩子的。

多半情况下是当爹的直接上手,当娘的语言输出。但也有特殊情况,那就是男女混合双打了。

目测,虎头长大以后也是逃不过的,毕竟那是江家的老传统了。甚至听江奶奶回忆她的往昔岁月,江父小时候也没少挨打。

“……奶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回头我把我婆婆介绍给你认识,她才是顶顶能耐人,可会收拾孩子了!”

赵闰土:???

不光他傻眼了,连赵奶奶都是懵的,隔了好一会儿才不敢置信的问道:“桂枝啊,你都有婆婆了?是我想的那个婆婆,还是你外婆啊?”

谁会管外婆叫婆婆啊?

赵桂枝这时才想起来,她愤怒的指着赵闰土:“都怪他!他只让我进来了,把我相公拦在了外头,不叫他跟我一起见奶奶!”

……

片刻后,赵闰土连滚带爬的出了正堂,招呼江二郎立刻马上进去!!

二郎还被吓了一跳,只因赵家的房舍十分之大,哪怕方才里头的动静并不小,可站在外头,却只能依稀仿佛听到一些声响,完全听不真切内容。

待二郎进去后,就见赵桂枝依偎在一位华服老太太怀里撒娇:“奶,你就是太宠着我哥了,论起管教孩子的手段来,你可跟我婆婆差太多了。”

等等!

这什么跟什么啊?

不止二郎进去了,赵闰土也跟着进来了,他听着这话就眼前一黑:“赵桂枝你给我说话小心点儿!就算要打小报告,能不能背着我啊?”

“我奶打小就教育我,不能在别人的背后说坏话!”赵桂枝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道,“再说了,奶是不是特别疼爱你?是不是把你当成眼珠子一样宠?你敢说不是!”

那确实不敢……

赵闰土心里苦啊,他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偏生,赵桂枝还嫌不够:“奶,你看看二郎,你见着他就知道我婆婆多会教养孩子了。这孩子啊,不听话就得揍!我婆婆虽然没念过书,可她懂得道理可多了!别说儿子了,连孙子都不惯着,该教训就教训。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成材!”

“二郎是吧?走近点儿让奶奶瞅瞅。”赵奶奶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二郎,“桂枝说的都是真的吧?你娘真那么会教孩子?那她会不会欺负我家桂枝呢?”

这是要命的题目啊!

万幸的是,江母确实不曾欺负过赵桂枝,倒是好几次被赵桂枝这个倒霉儿媳妇气得跳脚。

当然,这些事儿二郎是断然不会说的。

他只道:“我能娶得桂枝为妻,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了。我母亲以及全家人都是这般想的,自是万万不会为难桂枝。至于教养孩子,因我幼弟自幼顽劣,我父母双亲确实对他管教得严格了一些,但对我和我大哥却不是这样的。”

赵桂枝点头附和道:“那肯定啊,大哥那人十岁就跟着爹一起下地干活了,农闲时还要去码头上扛大包干苦力。你打小就聪明懂事,读书分外用功。当爹娘的不就是盼着孩子好?孩子好端端的,做什么教训他?”

“对对!但你哥不老实啊,咋办呢?”赵奶奶急切的问道。

“这个我知道,三郎也不老实,打一顿就好了,不行就打两顿。对了,我记得三郎的亲事定下来了吧?”赵桂枝问二郎,“啥时候成亲来着?”

“成亲的日子还没定,小定和大定的日子倒是说好了,不过我俩就不用回去了,等回头赶去吃喜酒就成了。”二郎如实的说道。

赵桂枝她是真的不知道吗?不,她就是故意的。

见二郎这般配合,赵桂枝可得意了:“奶你看到了吧?孩子就得收拾!这点你就比不上我婆婆了。还有我婆家的奶奶呢,江奶奶才是教育达人,她什么都懂,特别能耐,回头我给你引荐引荐,你跟她好好学学。”

“好!我要跟亲家奶奶好好学一学怎么教养孩子!”赵奶奶一口答应了下来。

二郎:……

难道他奶真的有什么特殊的魅力吗?先前周大姑娘死活要认干奶奶,现在府城富贵人家的赵老太太也是如此。

这可真令人费解。

赵闰土:……

假如他不是那个“怎么教养孩子”里面的“孩子”,该有多好呢。

“奶,这个痒痒挠你好好收着,回头我让我婆婆送你一个趁手的武器,她那儿可多了。又是门捎,又是烧火棒的。对了,我这次还给我公公一个铜柄铜嘴的旱烟杆子,比他原先的老木头旱烟杆子结实多了!这下收拾起三郎来,他就更顺手了。”

二郎这次是真的没忍住:“你送爹旱烟杆子是这个意思?”

“不然呢?”赵桂枝迷茫的看着他,“我还特地选了个最最结实的,那掌柜跟我说,打断了算他的!他给我换个新的。”

讲道理,铜的……那要是能打断,三郎还能抢救回来吗?

“我以为你是单纯的想让爹换个旱烟杆子抽。”二郎人都傻了。

“可以抽旱烟啊,只是我物尽其用。”提到物尽其用,赵桂枝又想起来了,“奶,哥他刚才还喊了府医过来,就在外头候着呢。这府医吧,来都来了,要不你揍我哥一顿,省得叫人白跑一趟。”

赵奶奶猛点头,显然她认为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主意。

然而,一见情况不妙,赵闰土已经撒丫子跑了,一直跑到了外头,他才高声喊着:“赵桂枝!你这哪里是五行缺木,你这就是五行缺德!我看透你了!那个啥,二郎你也出来,我领你去府里的书房转转,回头带你去府城的书院。你呀,还是想明白吧,要么考上府城的书院,要么你就没媳妇了!”

二郎:……

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但他肯定不能学着赵闰土那样落荒而逃,他是依着礼数跟赵老太太告了饶又道了别,这才从容离开的。

“看看我的孙女婿,再想想我那倒霉孙子……噫!你说别人家的孩子咋就那么好呢?”

赵桂枝一脸的不以为然:“奶你也不想想,我是照着好的挑的,那不好的,我干嘛要嫁给他?可自家的,你有的选?对了,奶你偷偷的告诉我,你咋过来的?”

提起这事儿,赵奶奶就一肚子的气:“还不是你那个糟心的老爹!唉,我看我是真的不会教养孩子,回头还是得跟亲家奶奶好好学一学。”

“这个不急,你先告诉我,我爹又干啥了?”

干啥了?

当然是哭着告诉他亲爱的妈妈,说他老婆女儿坐的船出事了,咋办啊,他要没有老婆女儿了!

然后赵奶奶就咯嘣一下,厥过去了。

再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儿,老人家是真的不知道了。她的记忆最后是那一通电话,至于赵闰土的遭遇,她完全不知道。

“……等我醒过来,我就听跟前的丫鬟说,大少爷喝酒喝得人不行了,让我赶紧去看看。我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大家都扶着我还推搡我,我就顺着走了。然后就瞅着了你哥。”

赵桂枝回忆了一下她哥完全变了的模样,更纳闷了:“你咋认出他的?”

“他一撅腚我就知道他想拉屎,我还能认不出他来?是变了模样,但那副啥样儿……噫!除了我孙子还能有啥能傻成那样的?肯定是他!”说着,赵奶奶还演起来了,“我气啊,我心说你妹都不知道咋样了,你还喝酒,喝个腚!我上前就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给他打醒了。”

然后就是赵闰土所说的了,他闭眼前正在开车,突然就心梗凉了。

结果一睁眼,好家伙,年轻了二十多岁的大胖奶奶啊,抡起胳膊在抽他。

所谓悲喜交加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了。

而赵桂枝却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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