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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闰土气得当场跟他老妹儿绝交。

拉黑!必须拉黑!

老妹儿啊,咱俩以后漂流瓶联系吧!

气走了赵闰土,赵桂枝也不在意,摸着肚子开始考虑给娃儿取名的问题了。江家那边很说话,再说江父江母给大郎几个取名字时,都是拿了钱请读书人起的,轮到孙辈时,情况也差不多。

虎头这个名字倒是自家人起的,小名儿嘛,谁家的小名儿不是大人随口起的?但虎脑还真就不是,他这名儿是虎头起的。

那虎头虎脑嘛!

谁让当时虎头才刚学会了几个成语,正显摆嘚瑟个没完。再说了,乡下村子里虽然是没有那么高大上的字辈,但一家子兄弟起名还是有些关联的。像大郎二郎三郎,孟娘和幼娘,还有石二苟这辈子的亲哥哥石大苟。

于是,虎头就特别开心的给他老弟起名叫虎脑。本来他起名有啥用呢?结果还真就有用,他喊了,江奶奶也跟着喊,江母寻思着凑合吧。只这般,虎头虎脑真就成了一对兄弟的小名儿。

哦,他俩的大名叫江虎、江彪。

可以说,从小名到大名,都透着一股子又憨又虎的感觉。

赵桂枝琢磨着,命名权绝对不能旁落,不然她肚子里的娃儿,还不知道叫啥呢!

这时,赵奶奶给出了建议:“到时候看看这孩子缺啥吧,不是都说缺啥补啥吗?要是正好跟你俩似的,缺木缺土,那咱们再另外想辙儿。要是没重,那就简单了。”

按照五行来起名?

金木水火土……

那要是缺金倒是好了,金疙瘩听起来就很气派。那万一缺的是水呢?水疙瘩是个什么玩意儿?火疙瘩更离谱!

这么一想,赵桂枝悟了,感情她和她哥打小嫌弃得不得了的,居然还是中等的名字呢!

决定了!

赵桂枝轻拍肚子,让小崽子争气一点,本着五行缺金去,给自己争取一下金疙瘩的命名权。

事后,赵闰土无意间知晓了这事儿,忍不住吐槽他老妹儿的孩子就该叫德疙瘩,缺啥叫啥呗,懂得都懂!

只这般,继赵闰土单方面的把赵桂枝拉黑之后,赵桂枝一个反手也拉黑了她哥,并且打定主意明年见到二胎妹妹,一定要可劲儿的说坏话。

笋兄妹组合宣告解体。

……

与此同时,才被赵桂枝惦记过的虎头虎脑两兄弟,也是很心酸了。

呃,心酸的是虎头,牙酸的才是虎脑。

虎头啊,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早就弄明白过年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也知道他二叔二婶、小姑姑只有过年会回来。加上今年他三叔三婶、他爷奶和太奶奶都一并走了,所以这次回来的应该是一大家子人。

还有一个今年才刚认亲回来的五爷爷。

而这里面,虎头最惦记的还是他奶和他二婶,小姑姑和太奶奶也凑合吧,挺久没见,怪想念的。

最不惦记的是人,刚认回来的五爷爷算一个吧,毕竟就算顶着他亲爷爷的脸,两人还是不熟。况且,虎头也没惦记过他亲爷爷。再然后,就是他三叔了。

万万没想到,在入冬后盼了一天又一天,虎头盼来的却只有他三叔。

石坪村的村学因为只招收本村和附近村落的孩子,所以不像日禄书院那般,在腊月到来前就宣布放假了。

事实上,虎头他们要一直上到小年夜的前一日,才能正式放假。

当然,这年头的学堂也没那么严格,假如家里有事儿,或者需要走远亲什么的,只需要父母或者家里其他大人去村学那边打个招呼,先生就会让人走的。

呃,寒假作业别忘了留下。

是的,哪怕今年赵闰土的心思完全没放在教辅书上头,但赵家出版社还是开发出了四季作业。

不是只有暑假作业和寒假作业,而是分四个季节。

春假、夏假、秋假和冬假。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据说,主管内容的那些读书人还在琢磨着,下一步要不要根据二十四节气来推出新的系列。

所以说,土著有时候更可怕,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赵闰土把什么都想到了,自个儿就会举一反三的。赵闰土只是在最早提出了寒暑假作业的概念,结果真正出来的却变成了四季作业。

更可怕的是,赵闰土是完全没有二十四节气的概念的,他知道有这个玩意儿,但从来没放在心上过。

结果……

但这个属于市场选择对不对?

那又不是赵家推出了什么书,你就一定要买的,咱们搞的是市场经济,不用强制那一套。

唯一的问题是,三郎有内部员工福利,可以换购不少东西。不光他有,黄氏也有,尤菜花等人也有。

但他们没啥好换购的,不差这点儿东西,因此在三郎的恳求下,大家把内部指标都给了三郎,由三郎换购了一堆东西,送给他亲爱的大侄儿不说,还转手给了石坪村的村学。

本来,三郎就算求爷爷告奶奶的要来了一堆内部员工福利的指标,供给一个村学还是比较困难的。

可别忘了,他们这群人中有个bug。

石二苟!!

三郎在离开府城前,问了尤菜花,她说不走,因为石二苟也不打算走。但人不走,信总是要写一封吧?因此,三郎特地往郊外的庄子上跑了一趟,在水泥厂里找到了已经升职为技术总监的石二苟。

一听说要回去,石二苟觉得他肯定请不出长假来的。再说了,如今他所有的亲戚,除了去京城的陈梁和人在省城的盛凌云外,其他人都在府城了。那他干嘛要回去?

只这般,他让三郎代笔写了一封无比真诚的信件,同时钱还是要给到位的,他占了人家原身的身子,关于赡养父母这个义务,肯定是要尽到责任的。

然后他就想起来了,他大哥石大苟是有俩儿子的,按年岁也可以送去学堂了。于是,他也跟着换了一批教辅书……

但石二苟是特殊人才啊!

他跟尤菜花那种时不时的帮忙画几个封面图、插画图的兼职员工是不同的!跟三郎这种做基础作业本的基层员工也是不同的!

二狗子啊!他是水泥厂的实际负责人!中级技术顾问!

高级的是小公爷,他堪堪够上中级。

反正,他能兑换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多到连三郎这种丧尽天良的人,都不好意思帮忙带回去了。

这么一大堆的教辅书带回去,那就是能在孝义镇开书铺了。

二狗子毕竟见多识广,他很快就释然了,让三郎把所有的都带给石坪村的村学先生,然后跟先生商量,把石大苟家的两个狗崽子都捎带上,多费点儿心,以后他每年都送东西过去。

好家伙!

江二郎原先就时不时的去关照镇学和村学,三郎更是每次都不忘给先生送一份,让他拿着讲课什么的。到了石二苟这边,他直接解决了所有学生没有教辅书用的难题。

他,已经不是二狗子了,他是……

噬月天狗!

狗子吃小孩子了啊啊啊!

天地良心,小孩子搞不好宁可被吃了,也不想在大过年的收到这些东西。

石家那边是个啥情况,暂时还不知道。毕竟三郎回家以后,他自个儿也挺忙活的,要交代家里长辈的话,要给其他亲戚拜年,要去村学送信等等。所以他直接把石二苟的家信交给了村学的先生,由先生帮忙递给石二苟家里。

但江家这边……

虎头啊,望眼欲穿了那么久,惦记的人一个都没回来,倒是最不惦记的回来了。

回来干嘛啊?!

哦,给他和他的同窗们添堵来的。

“三叔,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家都给先生送了多少礼物了?那怎么着他都得高看咱们家一眼吧?你跟他商量商量,就让他抬抬手,别把年岁卡得那么死,干嘛非要六岁才能上学?两岁就可以去上学了。”

“滚犊子!”三郎把江母的气势拿捏得特别到位,那表情那语气,活脱脱就是江母,“边儿玩去!等虎脑年岁到了,他自然会去上学的。”

你说哪怕虎脑今年五岁了,开个后门啥的,也没太大的问题,毕竟村学嘛,大家都那么熟悉了,通融一下怎么了?

但虎脑啊,他是去年正月初一生的,要一直到过完年,才刚满两周岁。

哪怕他从小好吃好喝的,长得白白胖胖,看着特别壮实。但不靠谱如三郎,都不可能让他去学堂的。

去干嘛?

虎脑还包着尿片呢!

绝望的虎头吭哧吭哧的整理了一个小包袱,大过年的离家出走了。

他当然没走远,这大冷天的,往哪儿跑?

呃,他往大房跑了,去找了扁担,白天一起上学,晚上一个被窝里睡觉。

薛氏当然知道了,她完全没在意。

虎脑如今还跟他们睡一屋,毕竟孩子还小嘛。虎头则一个人住隔壁屋,确实挺寂寞的。更惨的是,虎头亲兄弟太小,堂兄弟则压根就没有,那隔房的堂兄弟就很重要了。

乡下地头就讲究这个,江家三房跑了一多半的人,剩下他们一家四口,要不是有大房时不时的照应着,不说日子如何,那是要被村里其他人欺负的啊!

世道就是这样的,起码在如今的乡下农村无法避免。

于是,薛氏也收拾了一箩筐的东西,送去了大房那头,充当虎头的伙食费和住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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