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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赵闰土得知了这个令人意外的消息后,他当场表示,没有十年脑血栓肯定是想不出这种名字来的。

再转念一想,他又表示相当得欣慰。

人嘛,就是要靠对比才能舒坦的。

就好比赵桂枝也不觉得她这个名字好听,尤其她小时候,同班女同学的名字一个比一个洋气,搁她身上就成了土气,那她能乐意?

还真别说,人赵桂枝就挺乐意的。跟堂哥赵闰土比起来,她这名字多棒呢!有着一种天然的质朴,同时又凸显了奶奶对孙女的爱……

呃,编不出来了。

反正此时的赵闰土就跟当初的赵桂枝一样,从对比中得到了安慰。

吃瓜少年也没啥,总比沙雕少年来得强。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等江三郎给他的大雕儿子办满月酒时,赵闰土特地给孩子准备了厚厚的荷包,还有一全套的金制长命锁、手镯等等物件。

当然,三郎肯定是推脱的,连江母都吓了一大跳,直说使不得。

“哥……”赵桂枝无言以对,她倒是没替她哥心疼钱,毕竟她哥确实不差这些钱。问题在于,你送礼之前就不能提前跟她这个当妹子的打个招呼吗?她一个当亲伯娘的人,还比不上一个外人!这叫她以后咋面对大雕侄儿呢?

换做别人,就算心里有想法也会事后找机会委婉的提一嘴,但显然赵桂枝不会这么做。

她当场就提出了意见,原因在于她只准备了一套银制的长命锁套装。

赵闰土相当得嫌弃:“你说你没钱抠一点儿也就算了,明明我给了你那么多的分红,干嘛那么抠门?小孩子用的东西份量都很轻,金锁片又值当几个钱?你还非整了个银锁片,抠得你!”

“咱们讲讲道理成不?我大嫂生孩子,我给的也是银饰啊!”赵桂枝恨不得抱着肚子跟她哥干架,当然最后肯定没干成,只因赵奶奶喊了赵闰土过去挨骂。

而这头,江母做主不收金饰品,这个真没必要了,没到那份上啊!

再说赵桂枝说的也没错,总不能太过于偏颇了吧?再说了,赵闰土送了金饰品,那回头赵桂枝生了娃儿呢?三郎和黄氏也掏钱定做一套金饰品?犯不上啊!

挨了顿训的赵闰土只得临时换了一份礼物,他当场宣布:“横竖你俩也不打算回乡下老家了,索性这样好了。你家大雕啊,我觉得他跟我十分投缘,以后他上学的一切费用,我全包了!科举用书、作业卷子管够!但凡他能考上秀才,回头我一定把他送到日禄书院去!”

日禄书院真不是有钱就能读的,人家也是有排面的。当然,郭家嫡系是个例外,但对外还是非常有底线的。属于既要求对方学问出众,还要求家境富裕,毕竟他们家一年的束脩真是个天价。

哪怕两个要求都达到了,书院也未必收下。

好在,赵闰土跟那边的合作关系相当得稳固,盘算着只要能考上秀才,就代表本身的学问不会很差,这样再通融一下塞进去,也不难的。

这一席话说出口,三郎当场感动得涕泪俱下:“赵大少爷您可真是太、太、太……好人啊!”

考虑到将来受苦受难的人,是儿子而不是自己,三郎感到十分得庆幸。庆幸他爹不认识这么坑的亲朋好友,不然他还有命在?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远在乡下老家的虎头,要是虎头在该有多好啊!

“赵大少爷。”三郎觉得自己可以努力一把,“大雕年岁还小,以后的事情也说不好。倒是我大侄儿特别有天赋,人聪明又懂事孝顺,还是我们江家的长孙。最重要的是,当初为了供我和二哥念书,我大哥才十岁就下地干活,农闲时还要跟我爹一起去码头上打零工,挣钱给我俩买笔墨纸砚……”

“你想说啥?”赵闰土心说你可赶紧直说吧,都认识那么久了,谁还不知道谁是什么玩意儿呢!

三郎觉得这么铺垫也已经够了,当下就直说:“对赵大少爷您来说,供谁不是供呢?我家大雕我来供,你把名额给我大侄儿,成不?”

“成!这有啥不成的?”赵闰土扭头看向他老妹儿,“你大侄儿知道他三叔那么缺德吗?”

赵桂枝心说,都是一家人,谁还不知道谁:“就算以后不知道,总不能被蒙一辈子。”

“也是。”赵闰土颇为赞同的点头,又对三郎许诺道,“江家这般兄友弟恭,这份兄弟情真的特别让我动容。这样吧,我可以供你大侄儿念书,但你家大雕也一样可以念书,而且你将来再生了二雕三雕……幺雕,我一样都供。”

正好,他确实是计划开一个学校了,真不是为了江家的人,而是……

虞三娘有一对龙凤胎,然后刘童生也有二胎羊驼,赵桂枝眼瞅着马上也要生了,还有周生生,虽然一直哼哼唧唧的说不生,但提前准备起来总没错吧?

赵闰土特别有家族使命感,他决定将九年制义务教育重新开起来。当然幼儿园阶段他确实是不想管的,随便怎么折腾吧。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将小学先开起来,然后是初中……

义务教育结束后,运气好的话,大概就能把熊孩子送到日禄书院去了。要是运气不好,那也没啥,九年制改成十二年制就可以了。假如还不行,那就放弃吧,直接出社会工作去。

真要是办了学校,那多一个还是多两个,还真就没差了。

一想到自己上辈子只是开了个培训班,而这辈子一下子就成了学校的校长先生,赵闰土打从心底里感到骄傲自豪。

他,吃瓜少年赵闰土,即将升任为赵校长!

即便这个时候,学校八字还没一撇呢!

江母十分得激动,她又不知道这里头的事儿,只想着要是虎头来府城念书了,她不就可以经常性的看到大孙子了?一想到这个打小由她拉扯长大的孩子,她就万分挂念。可她也同样丢不掉其他人,黄氏刚生完,小孙子她也是稀罕的,还有赵桂枝,哪怕赵家是有下人,但下人有亲奶奶来得靠谱?

要是虎头能来府城就好了,不说每天见面吧,隔三差五能见一回,她就心满意足了。

赵桂枝凑过来:“娘,你这会儿是不是特别高兴,想着马上就要看到虎头了?我告诉你,就算我哥立刻派人去乡下送信,到他们收到信,再赶过来,没有个把月是绝对办不成的。”

“你就不能不泼我冷水?”江母气道。

“还有啊,我感觉虎头还不一定乐意过来,先前我没喊他吗?他不乐意啊!连去镇学都不干,他能来这里?大哥大嫂舍得,他自个儿也不想出远门。”赵桂枝提醒江母,赵闰土是答应了,但他明显不是那种会强迫别人的人。

江母更气了:“那我亲自跑一趟接他,成不?”

赵桂枝陷入了思考之中。

只是赌气这么一说,完全没打算付之于行动的江母,已经被赵桂枝气到没脾气了:“咋滴?你还真想让我跑一趟?他江虎头多大的能耐呢,还能让我这个当奶的,亲自回乡下老家接他?他就不怕他屁股开花?啊?”

“不是,我只是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啥?”

“你说我肚子一抽一抽的,这是胎动,还是我要生了?”赵桂枝摆出了一副思考者的造型,说出了能把江母当场吓劈叉的话。

还好,此时距离赵桂枝预产期也没两天了,又因为这年头的预产期估算本来就不靠谱,全倚赖大夫的个人经验。因此,其实早在黄氏发动前半个月,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用赵奶奶的话来说,宁可白准备,也不能冒这个风险。

赵桂枝发动是在白日里,她很快就被送回了自己的院子。

但稳婆过来后,又说其实还没到时候,逼着她下来自个儿走动。之后,阵痛居然又缓和了,赵桂枝趁着这个机会,大吃了一顿,吃饱喝足就容易犯困,她直接躺平跟周公约会去了。

结果到了半夜里,她又开始发动了,搅合得全府上下都陪着失眠。好不容易天破晓了,她捧着肚子认真的感受了一番,真诚的表示自己饿了。

……

江二郎回来前,就已经通过书信告知了,按说哪怕没人特地过来站在门口迎接他,也不至于他进了府里都没瞧见自家那些人。

真的是一个眼熟的都没有呢!

正疑惑着呢,就看到自家那个印象中还是天真可爱又带了点儿小羞涩的胆小妹子,跟一只发疯的长毛兔子一样,猛的从二门内窜了出来,“嗷”的一声:“二哥!!!!!!”

得亏江二郎这两三年里也算是见了不少世面,尤其去年乡试中举前往了京城,又发生了不少事儿,还“机缘巧合”见到了七皇子……总之,他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还是挺可以的,这才侥幸没被亲妹妹吓死。

“我就不说什么礼节礼仪了,幼娘,咱学谁不好,非要学虎头呢?”

冷不丁的从角落里窜出来,二话不说先嗷一声,这简直就是虎头的招牌作。当然,其实人家虎头已经好久没这么干了,他就是小时候闹腾,最近这一年里,他尽看着他弟闹腾了。

“二嫂要生了!”幼娘才不管这些,拽着江二郎就跑。

不过,等二郎回过神来之后,就变成二郎迈开大长腿,很快将她丢在了后面。

幼娘一脸的怀疑人生。

但她还是先赶了上去。

赵桂枝的生产严格来说不算危险,只是因为这个孩子太折腾了,一会儿闹出点儿动静来,一会儿又不折腾了,仿佛在说……

我就是哄你玩儿~

反反复复的折腾了两天,赵桂枝倒是饿了吃渴了喝困了睡,其他人真是被折腾得不轻。尤其省城那头,盛凌云一直关注着这边,她倒是不在乎赵爸干了啥,可她亲闺女的预产期快到了,能不在意吗?

偏巧,盛家老太太快不行了,这次是真的不行了,随时都会咽气的那种,她肯定走不开,只能派了心腹还有侄女来这边看看。

盛锦娘还没到,好在她到不到都没啥意义。

倒是二郎来了后,很快就去了产房。因为刚才轻轻一瞥,就看到了堂屋里坐着一群顶着黑眼圈的人,他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一个憔悴不已的媳妇儿。

结果他媳妇儿正半躺在榻上,身前一个特制的小炕桌,桌上一大碗酸辣粉——当然是特制孕妇也能吃的版本——她正在吸溜吸溜的嗦粉。

二郎脚步停顿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原先,他一直觉得是因为他娘和他奶把赵桂枝一个堂堂富贵人家的大小姐给带劈叉了。可这会儿,他终于醒悟了,敢情一直想岔了,照这么看还不定是谁带劈了谁呢。

“二郎?”赵桂枝惊喜的唤道,然后飞快的低头又嗦了一大口粉,“你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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