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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检查,好家伙,第五个好友的活跃度冲到了50以上。

“小助手,这么欢天喜地的事情,你怎么没提醒?!”

【提醒过,玩家意识沉睡,无反应。】

“不是延迟就行,你也知道,我这狗血一瓢接一瓢,不能时时刻刻盯紧账号的更新……哈哈哈哈,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茭白憋不住地在心里大笑,他真没想过,剩下的四个好友里,第一个破50的是岑景末。

竟然是岑景末!!!

瓜田里的小胖猹,他,自攻了。

真可爱。

妈得,要是列表上的所有好友都这么乖,多好。

显然不可能,梦都不敢那么做。

因此,岑景末没等茭白去搞他,便准备进组的画风,显得那叫一个清丽脱俗。他的活跃度过50都没滋生别的东西,就是兴趣。

这不奇怪,岑公子男二的位置就是靠好奇得来的。

一个后来令外界闻风丧胆的乖戾太子爷,喜欢吃对手们的瓜,吃得津津有味。

岑景末的幼年珍藏跟儿时记忆都是“无”。

第三个板块,“青年成就”里面有一排排相册,全是礼珏的照片。他在跟沈而铵同居的别墅吃饭,喝水,发呆,打扫卫生,捧着沈而铵的衬衣满脸痴迷,哀伤地剪着花枝……大多是偷拍,一股子私家侦探的味道。

除了相册,还有录音。

每段录音的开头,都是岑景末的笑声,他笑得畅快,愉悦,亢奋。

录音的结尾,是相同的话。

——我又从沈而铵那赢到了跟小礼珏相处的时光。

茭白唏嘘,他追漫画那会儿就觉得岑景末爱上礼珏,爱的是礼珏那份对沈而铵病态执着的爱情。

前四个进组的好友都有中年跟晚年,岑景末没有,他就死在青年时期。所以最后两个板块都是“无”。

不过,

岑景末的世界屋有那四人没有的东西。

那是个小黑板,装扮得特像幼儿园的板报风,透着浓浓的童趣,中间有个标题。

——想对下辈子的自己说——

1:在沈而铵之前遇见小礼珏,我的爱人。我想我和他是一场没有算计的相遇。

2:不和沈而铵斗,没有什么比小礼珏更重要。

3:当机会给到我面前时,我要立刻放下岑家的一切,放下权势与荣耀,带他走。

就三点,都和礼珏有关。

看来岑景末跟沈而铵斗了那么久,最后终于大彻大悟了。

小黑板忽然往下一滑,又出来一个新板面。

版面上面是一问一答模式。

问:岑景末,来生和今生重来,你选哪一个?

答:我选二。

小黑板消失了,世界屋变成一片深海。

海平面上出现一排水珠组成的字迹,八个字——如果人生能够重来

一个大浪过来,什么都没了。

茭白看到这儿,脸色很平静,他又不是白痴。上次章枕的临终祈愿出来后,他就起了疑心,打算等一半人都是那情况再说。

这会儿已经一半了,可以确定了。

这是……

“二周目。”茭白自言自语。由于事先感觉到了苗头,现在他并不激动,也不想骂人,坦然地接受……个屁。

除了临死之际只期待下辈子的礼珏,其他几个都重来了呗。

回档嘛,老设定,茭白作为一个老漫迷,不是没看过那种漫,他了解相关的操蛋套路。

按照常规,剩下的戚以潦,郁岭,沈而铵三人离开这世界时的最后一个念头,肯定也是那个。

大家都没有一周目的记忆,有的人重启一次人生,有了他这个变数带来的蝴蝶效应,却依然重蹈覆辙,而有的人就能重获新生。

那我呢?

不对,是王初秋,也不对,就是我,那我呢,我是二周目的人召唤过来的吗?

茭白自我否定,不是,不是不是,他本来要去二十人战场,是传送的过程中出错才来了这个世界,跟王初秋绑定。

所以说,是王初秋召唤的我?他也想重来?

总觉得还有一种可能被他遗漏了。

这现象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通俗点的话,这道理叫,想抓到的东西越多,漏掉的也就越多。

茭白头疼,他看一眼自己的空白头像,看了好一会才收回视线。茭白不会找小助手打探二周目的事,这明显打探不到。

通常像这类闯关模式,只要玩家走完副本,就是大揭秘。小助手会主动跟他巴拉巴拉一大堆。

那就走完吧。

只剩三个好友没进组了,不差这么一会。

茭白咂嘴,好友们的世界屋的是他们在原着里的结局,死时的期待是如果人生能够重来,这走向其实可以说是很明显了。

去年他在第一个好友的世界屋里看到那句时,他有猜想,但他告诉自己,不能草率再看看,今年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够了够了。

“二周目啊……”茭白想到某些人跟原着没变化,或者变化很小的结局,他不会替他们感到可悲,只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活该。

茭白进一生难忘组,看到齐子挚的头像没白花,他呵呵冷笑。

老狗批竟然用“齐智障上当被杀”这件事试探他,看他伤不伤心,难不难过。

小黑屋那会儿,他人不行了,没检查账号,不然当场就能来段三字经,在心里。嘴上是没力气骂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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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安详地躺在病床上面,他问小助手,他的第五位好友是在什么时机下突破50关卡的。

小助手说是他的第五位好友得知他坠楼,沈而铵冲过去一事时。

茭白无语。

行吧,岑景末不用去搞了,但岑景末会来搞他。

因为岑景末跟沈而铵是天敌般的关系,命运注定他们势必会对上。那他作为沈而铵的好友,能没用场?不能。

再说吧。

等岑景末搞他的时候,他应该能攻下郁岭的活跃度。就像他走小黑屋那一遭,拿下礼珏跟章枕的活跃度一样。

这个圈子里的人物,总有关联。

单人病房,茭白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他把视野范围里的冰冷仪器都看了个遍,眼珠都转累的时候,有人来看他了,是他没想到的人。

“亲爱的,我又来了。”姜焉出现在病房门口,红裙妖娆。

茭白愣了愣:“你怎么还拎着行李箱?”

“我来西城演出。”姜焉掩上病房的门进来,“这边一酒吧雇了我乐队一个月。”

茭白顺势问:“钱多吗?”

“超多。”姜焉抛了个媚眼。

茭白暂且信了。

姜焉把银色行李箱放一边,他塌腰趴在病床的护栏上,凝视了茭白片刻,幽幽叹气:“第一次来看你,你戴着呼吸机,被绑在病床上,胃管尿管什么的插了很多,整个头部肿得厉害,我心想这谁啊。这不是我家亲爱的吧,

回忆那一幕,姜焉在笑,眼睛却是红的,他撇着红唇埋怨,“我第二次过来,你神智不清醒,打我。”

茭白不敢置信,真的假的,他一点印象都没。

“千真万确。”姜焉唇边的弧度收了收,“章枕跟戚爷都没告诉你?”

茭白摇头,完全没有。

姜焉不说了。然而茭白已经知道了,他意识醒着的时候是在手术室,后来再恢复就是听到章枕说话,中间的那部分没有记忆。

看来在那期间,他疯过。人体机构真是一门奇妙的奥秘。

“过去了过去了。”茭白反过来安慰姜焉。

姜焉说漏嘴怪自责的,他暗中确定茭白是不是在强装坚强,确定半天,没看出有假装的迹象。姜焉既松口气,又略复杂。

他之所以对茭白投缘,被吸引,是因为他们属于一类人。但他的道行差了点,还是会回头看两眼。茭白却是始终往前。

姜焉恢复成了一贯的肆意快活,他手指一处,说原来那儿有一大堆微量泵,都是药,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

见茭白在走神,姜焉把手伸进被子里,给他按腿部肌肉,手法熟练:“全麻有可能会影响记忆,你感觉怎么样?”

茭白舒服地哼哼:“好得很。”

姜焉看一眼茭白额头的疤痕,他拉开斜挎包的拉链,从里面捞出一个圆乎乎的蓝瓶。

“这祛疤膏你用用。”姜焉把药膏放柜子上,继续按他的腿,“虽然没有戚家给你准备的贵,但好用。”

姜焉笑容明烈:“哥哥亲身体验过。”

茭白跟他道谢。

老子毁容了,茭白想,没关系,完成任务了,身体上的所有病伤疤痕都会被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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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焉没有来一会就走,外面的戚二对他传达了章枕的吩咐,希望他多陪陪茭白。

章枕不吩咐,他也会那么做。

茭白跟姜焉闲聊,听他提起卡伦,说是个很厉害的人。

那一点茭白不意外,在狗血世界里,攻或者受身边的医生朋友都是神仙,无所不能。

“主要是帅。”姜焉挠他脚心,风骚之气从骨头缝里跑出来。

茭白的嘴一抽:“看上了?”

“是个直男。”姜焉耸肩,“掰弯直男会遭天谴。”

茭白说:“那不掰了?”

姜焉一击媚眼斜飞向他:“掰。”

茭白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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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枕给茭白把两条腿都按了将近半小时,他也不洗手,直接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串无籽葡萄,拎起来,仰着头咬一颗进嘴里。

茭白想翻白眼,吃个葡萄都这么骚,他忽地察觉姜焉在看他,便迎上对方的视线。

“亲爱的,你不问我点什么?”姜焉意有所指。

茭白的嘴皮子一扯,既然你主动提了,那我就配合配合。

“之前在你家,你跟我说,局势大洗牌,最后是受过我善心的某个人得利,那个人是指沈而铵吧。”茭白说,“你是谭军的人。”

姜焉用艳红的舌头卷着葡萄,一边面颊鼓出了个包。他这样儿,火辣奔放的风情劲头少了,多出几分简单的孩子气。

“你知道一点局势,却因为签了很多协议,不能对我明说。”茭白继续往下说,“于是你就给我暗示,想要我去投靠沈而铵那个天命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