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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资深老中医都看不懂白芥穗的针法,高万杰和文朝两个小菜鸟更看不懂了。

高万杰:“你说白芥穗她的这几针有什么用途?”

文朝摇头:“没看明白。”

高万杰:“我现在真的紧张死了,你要是白芥穗忙活了半天,什么效果都没有,那狗腿子跟他主子不得意到天上去?”

文朝想说他有什么办法,他只是个小小的中医学生,连前排都没资格站进去,只能当围观群众看热闹。

然而这时,他们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可能,她必定会赢回面子。”

高万杰和文朝回头一看,刚刚离开那哥们儿又站在了他们身后。

不过现在比刚才的气色好多了,嘴唇上也有了点血色。

“兄弟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高万杰和文朝觉得他是偷跑出来的,才过十分钟,他的身体不可能恢复的那么快,只是看起来多了点人气,不像前面随时都要噶了的样子。

结果他也不藏着掖着,掩唇咳嗽了两下,老实的承认说:“我偷偷出来的,小声一点。”

作为中医,带入他的主治医师,面对这样不听话的病患,高万杰和文朝头都要大了。

“兄弟你就这么爱看热闹啊,为了看热闹连命都不要了?”

“那倒不是,”他否认,然后指正说,“我看人。”

不是看热闹,是看人。

高万杰和文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你不会是白芥穗的粉丝吧?”

他轻咳着说道:“才看出来?”

高万杰和文朝是才看出来,他们以为白芥穗的粉丝只会在网络上出现,现实中很难遇到。

况且还是在正经的医学交流会上,面前这人虽然是病殃殃的,但不出意外应该也是医学相关从业人员。

白芥穗的综艺节目都是给外行人看的,行业里的人几乎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不太可能成为她的粉丝。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了。

“那你是颜值粉?”

“颜值是肯定了,她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看的,在医学专业领域的天份也没人赶得上她,周老头之所以能当她师父,不过就是比她多活了几十年,早晚都要被她赶超,不过现在周老头可能已经赶不上她了……”

宗瑨认真思索了一下。

“说我是颜值粉太肤浅了,我觉得我应该是真爱粉。”

高万杰和文朝双双沉默了。

“不是兄弟,你这叫脑残粉。”

宗瑨原本放松的双眸微敛,带着几分压迫感的眼神看向文朝:“你说我脑残?”

文朝被他盯的紧张了,虽然不认识面前这人,可他带来的压迫感是货真价实的。

“挺好的,我听过太多人夸我脑子好,让我做这做那,你是全世界第一个说我脑残的人。”宗瑨轻咳了一下,和蔼可亲的笑道。

有人说他是脑残,就是在说他脑子不好使,因为脑子不好使,所以写不出东西来,这不是绝佳的拖稿理由吗?

于是乎他看向文朝的眼神更和蔼了。

“请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读书?”

这误会闹得,文朝可不敢自报家门了,他赶忙解释,说自己没有要嘲讽对方的意思。

“脑残粉只是一个形容词,我没有说你是脑残的意思。”

“你别紧张,我没有生气,请你务必继续保持你的论点,以后你就是我脑子不好使的第一见证人,你一定要为我站台。”他拍拍文朝的肩膀。

他的手明明没怎么用力,文朝的膝盖却不受控制发软,总觉得他似乎在酝酿什么阴谋。

这时徐则回头看到了宗瑨,他收起了给他报信的手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看到徐则走过来,宗瑨就知道自己短暂的自由到头了。

“就不能让我看完了?”他还企图讨价还价。

“这里有小一百号人,你以为你能人口密集环境下待多久?”

宗瑨本来想咳嗽,但他握起拳头硬生生的忍住了。

“我觉得我的情况还好,没有感觉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地方。”

徐则心说你刚吸了十分钟氧,是能坚持几分钟,几分钟之后看你还能不能逞强。

他这是第二次被带走了,一样的一步一回头,同款的恋恋不舍。

不过不同的是,这次白芥穗朝这边看了一眼。

宗瑨的脚步当即停了下来,以为她看到了自己。

然而她的视线只是一晃而过,并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

他失望的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她再次看过来,这才又继续跟上了徐则的脚步。

白芥穗正在四处找人,看到门口穿着制服的男接待,冲他招了招手。

随即男接待走了过来,询问她有什么需求。

白芥穗:“能不能帮我拿个盆过来,或者是痰盂,只要是能装东西的都可以。”

男接待的服务素质非常好,没说有没有,只说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帮她解决需求,让她稍等一下。

男接待走后,白芥穗又继续给潘孝义扎了两针。

不过她在扎完那两针之后许久没有动作,手里还拿着一根针,却迟迟没有往潘孝义身上扎下去。

“白小姐为什么犹豫?是遇到困难了吗?”神岛问。

潘孝义在翻译的时候还添油加醋,加了点自己的话,问她是不是在拖延时间。

“哦,我在等盆,人家地上铺的紫花石都是几百年的古董,让潘先生的污秽物糟蹋了不好吧。”

这栋宅子以前是帝王赏赐的官邸,修建的时候破格的铺装了珍贵的紫花石,每一块的纹路和颜色不同,在阳光的照射下会反射出神奇的眩光,是个人看到地上的石头就知道是好东西。

白芥穗说的对,确实不能让潘孝义这狗腿子的污秽物糟蹋了。

杨衍文:“要不然让潘先生出去治疗吧,万一他的污秽物溅出来了,污染了宗先生的家就不好了。”

黄副会长肯同道:“这个提议好,就到外面去。”

潘孝义现在被扎的跟个刺猬一样,还要被人赶出去,他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我是不会出去,而且你们还没有证据证明我体内就有寄生虫,凭什么赶我出去,你们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他不愿意走,其他人拿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强行把他架出去吧,那样太不文明了。

男接待的办事效率还挺高,很快就拿了一个搪瓷痰盂回来,上面还贴着标,应该是刚刚新买回来的。

白芥穗道完谢,把痰盂拿给潘孝义,让他抱住。

“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啊,别把你的污秽物弄出来,不然你自己要清理干净。”

真正抱住这个囍字痰盂的时候,潘孝义没来由的开始紧张了。

他感觉到白芥穗又在他身上扎了一针,这一针还是和前面一样一点都不痛,只是下针的时候有点酸酸胀胀的感觉。

但是等白芥穗下完针,他马上就来感觉了,胃里有一股气往上涌。

这是要吐的征兆。

他下意识的把痰盂接在自己嘴边,做好吐前的准备。

但是有人嫌弃他的头埋得不够深,害怕他把污秽物溅出来,在潘孝义后面突然按住了他的后脑勺,使得他的脸和痰盂口零距离的接触到了一起。

他也在同一时间吐了出来。

潘孝义虽然是吐了,可身后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按得更紧了,让他动都动不了。

背后的动作弄得潘孝义措手不及,吐得时候还被呛到了。

没人知道他痰盂里面的情况,就连潘孝义自己也看不到,因为他的脸就把痰盂口全遮住了。

他在吐了将近一分钟之后,动静终于平静下来了。

潘孝义瓮声瓮气的让人松开他。

白芥穗跟阿参说:“松开他吧。”

昏天黑地吐了一分钟,潘孝义抬起头来的时候精神都有点恍惚了。

痰盂里面东西不堪入目,潘孝义仅仅只看了一眼,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从脊椎到后脑勺发麻。

他尚且还算有理智,知道先把痰盂放到了地上,没有把这么恶心的东西扔开。

潘孝义不敢想象里面的东西是他自己吐出来的,是刚刚从他嘴里吐出来的。

每联想一次,他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想吐的欲望又要冒出来了。

他身上的鸡皮疙瘩迟迟没有消下去,还时不时的打冷颤。

然而这还算完,紧接着他听到了一句更让他全身毛骨悚然的话。

“你鼻子上还挂着一条。”

一条?一条什么?

潘孝义这才发现所有人都没有看痰盂,而是在看着他,准确的说是他的嘴鼻处。

他们的表情复杂,就连神岛都面露嫌弃。

潘孝义顺着所有人的视线低头一看,他看到自己的鼻子下面挂着一截两三公分长的线形物,长得跟面条差不多的绦虫。

是他刚刚被呛的时候,不小心从鼻子里冒出来了,正在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摆。

潘孝义再也忍不住了,恐惧的在会场大堂里尖叫出了声。